第67章 小惩大戒
“采薇!”司南枝猛然转身,对她摇摇头,“这种话,怎能胡说!”
抱琴气得笑出声:“我何时出去的?就算我要躲人,又怎会让你看见?编瞎话也编不圆,真是可笑!”
采薇脸颊泛起红晕,却依旧倔强地仰着头说:“反正我亲眼目睹了!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就算das里没人承认也不稀奇。但你既然带了东西回来,肯定就藏在院子里面吧!搜一搜不就清楚了?”
抱琴气得满脸通红。
但她无法辩驳采薇的言辞。
作为谭羡鱼贴身的丫鬟,她的辩护又有谁能信服呢?
这一刻,全家人的情绪都变得复杂起来。
面对众人或探究或愤怒的眼神,谭羡鱼镇定自若:“采薇姑娘,既然你指控我用邪术伤害了婆婆,可有确凿的证据?”
采薇一时语塞。
而司南枝眼珠一转,立刻接口:“夫人,采薇亲眼所见,她本人就是证据,还需要其他什么证据吗?”
“谁证明她真的看见了?”谭羡鱼轻轻一笑,“仅凭一张嘴,就能判定我的罪名了吗?”
“可采薇与夫人并无过节,她也没理由陷害夫人啊!”
抱琴暗自咬了咬牙,心想这位谢姑娘果然不简单,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来!
采薇一个丫鬟,本就无权与谭羡鱼结仇,但只要司南枝与谭羡鱼有嫌隙,这就足够了!
霍容恺望向谭羡鱼,眉头紧锁:“羡鱼,真有这回事?”
谭羡鱼淡淡地看了他眼:“若我说没有,不知侯爷会相信吗?”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转向了霍容恺。
霍容恺抿抿嘴,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巫蛊之说荒诞不经,他眼下还需依赖谭羡鱼成事,自然不愿因这等莫须有的罪名牵连她。
然而,他的话刚出口,人群像见到鬼魅般惊诧,司南枝更是瞪圆了眼:“表哥?!”
霍容恺挥了挥手:“不必多言,枝枝,羡鱼是我妻,我信她。”
接着,他又向道士拱手行礼:“大师辛苦了,还请回吧,侯府自然不会亏待于您。”
“那姨母要怎么办?”
司南枝怎肯让精心策划的计划就此泡汤,急切说道:“表哥,姨母身体不适,大师又查出确有那不洁之物存在,怎能不彻底调查!”
旁边的老夫人同样也不悦地皱眉:“南枝说得对,不能马虎了事!这可是关乎我的命啊!”
司南枝连忙附议:“没错!此事重大,就算是为了姨母安心,无论如何也必须查个明白!”
霍容恺一时无言,只能看向谭羡鱼求助。
司南枝忙接口:“夫人请放心,我会吩咐手下轻手轻脚,绝对不会损坏了夫人院中的物品!”
老夫人点头赞同:“好,沈嬷嬷,你便亲自带着人去搜!”
关乎自己的生死,不查清楚,她以后恐怕难以安眠了。
决定已下,谭羡鱼也无法反驳。
沈嬷嬷领命,迈步离去。
众人在院子里坐定,目光如炬盯着谭羡鱼,仿佛随时准备一拥而上,将她撕成碎片。
谭羡鱼却面不改色,神态自若。
……
过了近半个时辰,沈嬷嬷才回来。
见她两手空空,霍容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
张大娘摇了摇脑袋:“我领着人将夫人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任何犄角旮旯也没放过,真没瞧见啥。”
这话一落,司南枝的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怎么可能!
就前几日,那些姨娘去给谭羡鱼请安,秋姨娘当初回来时还跟她拍胸脯保证,东西确实送进去了!
秋姨娘再三强调自己藏得有多巧妙,绝不会被发现,怎么现在……
眼瞅着事情要这么不了了之,司南枝连忙插嘴:“张大娘确定查仔细了?可别是得了夫人啥好处,才这么说吧!”
张大娘以前可帮过谭羡鱼,连绝子汤都端过,说不定早就是谭羡鱼的人了!
司南枝心里越琢磨越觉得有理。
张大娘面色一沉:“谢夫人,我伺候老夫人已经这么多年了,对她老人家忠心耿耿。这世上对我而言,没有比老夫人还重要的了。要是夫人真干了要对老夫人有所不利的事,我绝对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夫人已显露出不悦:“南枝,张大娘看着你长大,你怎么能质疑她呢?”
张大娘不仅是仆人,更是伴她成长的亲人,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司南枝意识到失言,忙解释:“姨妈,我不是那意思,不过大师这么说,采薇也亲眼看见了,我才……”
谭羡鱼正等着这句话:“采薇姑娘,我想问问,你究竟是何时看到抱琴带回不光彩的东西的?旁边可有人能证实?”
言语间,谭羡鱼浑身散发出一股凌厉之气,带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和寒意,采薇本能地往后缩了缩,眼里满是惊恐。
她虽未发一语,答案却不言而喻。
“我——”
谭羡鱼没等她说完:“既然拿不出证据,那么采薇姑娘的举动就是以下犯上,故意诬陷,应当严惩。”
“姨妈……”司南枝求助地望向老夫人,眼中满是哀求。
但众目睽睽之下,即便老夫人有意偏袒,也无计可施。
老夫人神色复杂,半晌后叹了一口气:“南枝……”
司南枝睫毛轻颤。
即便秋姨娘那边出了差错,谭羡鱼仅凭三言两语便反转局势,令她措手不及。
她辛辛苦苦搭的台子,非但没伤到谭羡鱼一根毫毛,就连自己的亲信都快保不住了……
“姨妈……”司南枝的声音微颤,几乎要跪下,“采薇从小就跟着我,即便有错,请姨妈念在我们多年的交情上,饶她这一回吧!”
然而,这个决定,老夫人做不得。
毕竟谭羡鱼是家中的女主人,这事又是冲着她来的,况且谭羡鱼也没让老夫人来做主的打算,所以无论是情还是理,都该谭羡鱼拿主意。
尽管如此,老夫人还是转向谭羡鱼:“羡鱼,你受了委屈,可采薇这些年服侍南枝,有功有过。我看,把她逐出门算了,免得外人讲你狠心。”
“妈,不是我狠心啊,”谭羡鱼说,“今天有人不守规矩,还用了这么阴险的招数来害人,要是不严惩,以后大家跟着学坏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