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开学前的再聚
美好快乐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譬如假期。小鲸们开开心心地玩乐几十天，这才发现没过多久就又要开学了。于是，提风与吉尔斯再一次组织了一次同学之间的聚会，受邀前往的依然是布瑞弗和斯因克两位，不过此次的会面地点与上次有所不同，由海洋娱乐中心更改为海底图书馆。
这天清晨，提风与吉尔斯一同早早地来到了海底图书馆，却发现布瑞弗与希弗蕊洁伊已经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布瑞弗，你今天怎么与妹妹来得这么早？”吉尔斯略显惊讶地问道。
布瑞弗笑着回答说：“还不是因为上次我们两个来晚了，耽搁了你们许多时间吗？这一回为了弥补我与希弗蕊洁伊上次犯下的错误，我们兄妹俩在日出之前就起来了，然后就立即朝着海底图书馆的方向前进。不出我所料，我们俩到达这里的时候你们一个都没有来。”
提风有些疑惑不解地说：“布瑞弗，我搞不懂，就算你是为了弥补上次的错误，也没有必要赶在太阳升起之前就出发吧？”
“上一次是你们等我，这一回是我等你们，算是扯平了嘛。”
“呃，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好吧。不过，我们接下来还需要等待斯因克过来汇合呢。”
“不用太着急，提风。我相信斯因克它很快就会抵达。”
果然不出布瑞弗所料，才仅仅又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斯因克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海底图书馆的大门口。
“斯因克，你总算也来了，这下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这一次聚会可以正式开始了。”
“提风，这一次聚会地点刻意定在海底图书馆，你们是要举行什么活动呢？读书会吗？”斯因克有些好奇地问道。
提风以略带不满的语气回应斯因克：“我可不知道，这你得问吉尔斯，毕竟这次聚会的地点与活动内容基本上都是它安排的。”
“额…确实是这样没错。”吉尔斯有些尴尬地说，“不过我这次并不是要举办读书会，虽然我确实想交流一下最近自己读的一部新书的内容。之所以组织大家在海底图书馆会面，是因为我认为这里适合交际闲聊，想在开学前与诸位谈谈各项日常生活琐事。大家今天过来聚会，想聊些什么都可以。”
“真的想聊什么都行吗？”
“当然了，斯因克。我吉尔斯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该聊什么好，不如就先让你来介绍一下自己最近读过的那部新书吧。”斯因克说。
吉尔斯盼着的就是这句话：“那好吧，就让我简单介绍一下那部书。它正是以本学期历史课上希格瑞特老师所详细介绍的那位伟大的首任雌性鲸群首领为女主角，讲述了大约130万年前的更新世中期我们的祖先逐渐从父系社会向母系社会转变的历程。”
“真是太巧了，我最近读的一部书所讲的内容恰好与你所说这些的差不多。那位伟大的雌性鲸群首领在书中的名字是不是叫珊瑚呢？”
“没错，布瑞弗。看来我们两个最近读的是同一部书。你读完它以后，对这部书的内容有什么感想吗？正好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读后感。”
“读完以后的感想？的确是有一些。我发觉了一个细节问题，书里提到珊瑚的长外孙女脊柱有些弯曲，原因很可能是近亲繁殖，它的父母细纹、繁星是第一代堂亲。然而，珊瑚的次女星月声称自己的孩子也是细纹的，为什么它们就不存在因为近亲繁殖而产生的身体缺陷呢？”
“这……”吉尔斯听完布瑞弗的话以后暂时愣住了，因为它之前读书的时候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让我花时间好好想一想。”
布瑞弗向来很有耐心，这一次它也没有催促吉尔斯迅速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它作出回应。
片刻后，若有所悟的吉尔斯终于回过了神来，并且开始答复布瑞弗刚才对它提出的疑问：“布瑞弗，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接下来请你认真听一下我的观点吧。一来，星月仅仅是声称它的孩子们属于自己的堂亲细纹，要知道这可不一定属实。珊瑚的改革，赋予了雌鲸与雄鲸平等权利。你应该还记得改革的具体内容吧？”
“我当然记得了。毕竟，女主角的改革是上个星期的历史课上希格瑞特老师所重点讲解的内容，在期末考试当中更是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篇幅。其中第一次改革的主要方面，是允许雌鲸与雄鲸一样同时与多个异性伴侣交往。”
“嗯，布瑞弗你说的没错，非常正确。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十分轻松得出结论了。”吉尔斯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
“吉尔斯，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布瑞弗起初稍有不解，但随即便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你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因为珊瑚允许雌鲸在同一时期与多个异性伴侣交往，所以星月大概率拥有不止一个交往对象，因此它的孩子极有可能并不是属于细纹的。”
“这下子你之前的疑惑应该就可以得到解决了吧，布瑞弗。”吉尔斯窃笑着说。
“是的，吉尔斯，而且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会流露出如此猥琐的表情了。”布瑞弗语气十分平静地说。
“呃……”布瑞弗的话语令吉尔斯感到非常地尴尬，它极其想要对此出口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够无可奈何地暂时保持沉默，同时用恶狠狠的眼神紧盯着布瑞弗的面孔不放。
布瑞弗丝毫没有理会吉尔斯的异常举动，它旁若无鲸地继续说道：“我在认认真真地阅读了这部书的全文以后，还特意在网络上寻找了关于我们的祖先在更新世中期生活状况的资料，然后我发现这部书里还有许多内容与资料当中所描述的不相符。例如，在书中偌大的白斑鲸群足足包括成百上千只个体。然而，在现实生活当中，我们最大的鲸群顶多也只有一百多位鲸群成员，即使是在两三个不同的群体结合在一起婚配、交流或者合作捕猎的情况之下，最多应该也只会有四五百头鲸聚集在一块儿。如果鲸群成员数量更多的话，很难找到足够的空间来容纳如此多的同伴们。因此，我认为书中的情节夸大了我们祖先族群的规模大小。除此之外，我们祖先的语音能力在当时应当依然不是特别地出色，交流起来应该比较简单，而不像书中所描绘的那样细致入微。”
“布瑞弗同学，你读书读得可真是太仔细了啊。我对你实在是佩服极了。”
布瑞弗谦逊地回应道：“哪里，哪里，你对我实在是过誉了。斯因克，其实我刚才所说的这些内容，当中有超过一半都是由我亲爱的妹妹希弗蕊洁伊所发现的，你应当夸奖它才对啊，我可承担不起虚名。”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斯因克若有所思，“布瑞弗，你能够有希弗蕊洁伊这样一个聪慧伶俐的妹妹，实在是太幸运了。说实话，我非常羡慕你。”
“我也是这样想的，斯因克。希弗蕊洁伊一直以来都和我形影不离，我们兄妹两个长期保持着十分亲密的关系，它简直就像是海洋赐给我的天使一样。我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没有它的存在，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布瑞弗情真意切地说。
“好了，布瑞弗，不要再继续秀你与希弗蕊洁伊兄妹俩之间的感情了。我们闲聊了这么久无关紧要的东西，接下来也该谈点儿正事了。没过几天就要开学了，你们几个有没有对此作好准备呢？”
“提风，说实话，我现在根本还没有做好迎接新学期的准备。真希望这个暑假能够更长啊……”
“吉尔斯，你就别再做白日梦了！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你必须要正视现实，暑假即将结束。还是踏踏实实地准备好上学吧。”
布瑞弗突然想到了什么，它打断了提风与吉尔斯之间的对话：“对了，开学后你们是不是要回到南极海域上学呢？我们又要分开好长一段时间了。”
“没错，布瑞弗，”提风回应道，“按照以往的情况，我们的确是应该在这个新的学期返回南极海域上学。不过，本学期是个例外。我与吉尔斯都被选中要去其它的鲸群进行交换学习，因此不会回到南极了。”
“那么，你们现在知不知道自己这个学期将要去哪里呢？”布瑞弗好奇地询问道。
“现在还不能够完全确定，不过我很有可能会被遣往北冰洋海域，而吉尔斯则大概是去北太平洋或者北大西洋。总之都非常遥远。”
“什么，居然会这么远啊？唉，此次一别，我们不知道以后何时才能够再次相见。”布瑞弗有些遗憾地说。
“布瑞弗，你不必唉声叹气。交换学习只会持续一个学期，等到下个学期，我们几个一定可以再次相见的。等到重逢的那一天，让我们一起去吃一顿大餐，顺便痛痛快快地玩一顿。”
“好的，我们一言为定！我真希望那天能够早日到来。”
“放心吧，亲爱的布瑞弗，到时候我们不见不散。另外，你不要忘了，即使我们相距十万八千里，也可以随时随地相互通过网络进行联系。”
“嗯，你说得对，提风。等到开学之后，我一定将要找机会来联络你们两个。”
“到时候再说吧，你不用太过于着急的，布瑞弗。毕竟现在暑假还没有结束，我们几个随时可以见面。”提风说。
“我明白了。不过，我们没几天就要告别了。在余下的这些日子里，我们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呢？”
吉尔斯思索了片刻后，说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再去海洋娱乐中心玩一次怎么样？顺便再去吃一顿大餐。”
“这个主意不错，”提风对此表示赞同，“非常适合我们在开学之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大家都同意这个计划吗？”
“我同意。”斯因克说。
“我们两个也不反对。”布瑞弗与希弗蕊洁伊兄妹俩表态道。
“既然大家都对我的想法表示支持，那么我们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在海洋娱乐中心的大门口会合吧。千万不要迟到哦！”吉尔斯兴高采烈地说。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准时的。”小鲸们异口同声地回应道。
然后，今天在海底图书馆的这次聚会便正式宣告结束了。小鲸们在彼此之间相互道别以后，便一个个分道扬镳各自返回它们所属的鲸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