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借设备
第二天上午，余夕出门前还特意往张千叶的宿舍看了看。
只是宿舍还是和昨天一样，没人入住。
不知道为何，余夕有些失望，但她还是整理了一下心情，前往研究所。
刚到研究所，杨和平就找到余夕。
昨天余夕给杨和平提了嘴采用离子溅射法制备纳米飞刃。
当时杨和平就指出了离子溅射法的缺陷，但后来杨和平突然反应过来。
离子溅射法最大的难度在于设备，需要将材料放入真空环境，对样品施加强大的电压产生离子轰击，从而实现溅射。
但杨和平突然想到了张千叶的实验。
他亲眼看到张千叶在报告厅里面做的小型化离子实验。
离子溅射法不需要核聚变那样高的温度，如果能把张千叶实验的那台机器弄到新型材料研究所来，或许真有可能采用离子溅射法制备纳米飞刃！
一旦成功，纳米飞刃便可以进行量产。
想到这，杨和平兴奋得整夜未眠。
所以今天一早，余夕一到研究所，他就拉上余夕，准备去找肖振华商量一下借设备的事情。
这个点子毕竟是余夕想到的，杨和平也有意培养自己的徒弟，所以必须拉着她一起去露露脸。
余夕突然被杨和平拉上车，还有些懵圈。
等杨和平给她解释完后，余夕心中第一感觉是震撼。
只有她自己知道，离子溅射法这个方案是怎么来的！
张千叶明明对新型材料学一无所知，但他却能精准地把握纳米飞刃的要点！
他到底是什么人？
杨和平带着余夕来到肖振华的住所，两人是老对手，但也算是老朋友。
看到杨和平，肖振华有些诧异。
“哟，你这个糟老头子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面对肖振华的调侃，杨和平摆着个脸。
“老肖，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找你好好算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我又不欠你什么。”
“呵，你不欠我什么？四年前，你们基地申请可控核聚变项目，龙国批了几百亿给你们，我们研究所的纳米飞刃项目流产！”
说完这话后，杨和平一脸怒容。
“你还记得当初你怎么给我说的吗？”
“怎么说的？”
“你当初可是说好的，可控核聚变项目完成后，就把下个攻关项目交给我们研究所，你不会忘了吧？”
“是吗？我有说过这话吗？”
肖振华是想起来了，但这个时候就应该装傻！
其实肖振华当时想的也没错，可控核聚变项目完成，他暂时也没有别的项目可以和杨和平竞争，自然就让给他们了。
但谁让他找到张千叶这个宝贝，给他提供了可控核聚变小型化这个项目呢？
这可怪不得他。
“老肖，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哪有说出口的话不认账的道理。今天我的小辈可跟着，你这个做长辈的不率先垂范，说不过去吧？”
被杨和平这么一说，饶是肖振华脸皮再厚也要点脸。
既然耍赖耍不过去，肖振华就只好打理智牌了。
“老杨啊，我这人你也知道，如果是为了龙国好，你让我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先前说那话的时候，我考虑的不是也是纳米项目对龙国有帮助嘛！”
随后他一摊手。
“但谁曾想，在这期间，我们突破了可控核聚变的小型化项目，你也是顶尖科学家，你应该明白可控核聚变小型化和纳米飞刃项目对龙国来说孰轻孰重，为了龙国，你们实验室就再苦一苦，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肖振华这话顿时把杨和平给气笑了。
“苦一苦？好家伙，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话你好意思说？敢情苦的不是你是吧？那你们怎么不苦一苦搞出一个可控核聚变小型化来？”
肖振华立马打断了杨和平的话。
“欸，你还就真别说，上次报告厅那装置你见了吧？那就是我们基地苦一苦，苦出来的。为了那装置，我那徒弟周万森，就你认识那个戴眼镜的、斯文文的那个，都躺病床上了。”
“哼！我不管，反正你当初答应了我的话，不能不作数！”
眼看杨和平开始耍赖，肖振华脾气也上来了。
“你不管？你不管我管什么？有本事你找首长去批啊，自己批不来经费，你搁我这耍浑？你浑我就不浑？来啊，谁怕谁？”
余夕在一旁看到两位顶级大佬在这斗嘴，一时间竟有些无语。
拜托，您两位加起来都一百六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搞得此刻最稳重的反而是她。
眼看气氛僵持下来，余夕只得开口道；“肖院长是这样的，我们研究所最近做纳米飞刃项目有了进展，但进展得并不顺利，需要一个设备，所以我和老师才专程过来找您！”
听到余夕开口解释后，肖振华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搞了半天是来借设备的。老杨，你借设备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的？搞得你说出来我不借一样。”
杨和平听到肖振华这话，当即从兜里掏出一个录音笔来。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已经把话给录下来了！”
肖振华怎么都没想到杨和平竟然给他来这招？竟然偷偷使用录音笔？
不是……借个东西需要用到录音……
突然，肖振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杨和平。
“你们不会是对我们基地的小型化模型起了心思吧？”
肖振华这话说完，杨和平立马笑了。
看到他这个笑，肖振华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今早起来就感觉右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事要发生，没想到是有人惦记上他的宝贝了。
真是岂有此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没想到他的东西会被自己人给惦记上。
“怎样？刚才话可是你说的，向你借个东西而已，你又不是不借！”
“不行！”肖振华一口回绝道。
“怎么不行？你们项目的经费不是还没拨下来嘛，趁这段时间让我们用用怎么了？再说，我们都不是同一个系统的，又不是抢你们的研究成果！”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除了小型化模型外，别的你们都可以借，唯独这个不行！”
这个小型化模型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一来它是超导托克马克的核心，二来这个设备的稳定性还有待考量，交给不熟悉的人负责，一旦出了纰漏，这个基地以及基地的项目都将毁于一旦。
肖振华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便借出去的。
就在双方坚持不下时，张千叶提着一袋水果从门外走了进来。
“肖老，咦？你家里有客人啊？”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余夕将目光往门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