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4章 永兴帝亲自去天牢请人
萧北乾的话让整个大殿寂静无声，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提前做了安排。
“父皇，侍卫统领就在殿外候着，他可以为儿臣证明，其次昨日带刀侍卫的变动也能证明儿臣所言不虚。”
言下之意，他不怕查。
可是这件事情他做的很隐蔽，永兴帝这位帝王都没有察觉。
永兴帝没有让侍卫统领进来，只高声质问：“诸位爱卿还有疑问吗？需要朕把人叫进来吗？”说完他不忘冷哼：“朕把羽林卫交给辰王，自然有朕的考量，你们不相信辰王，就是不相信朕，如今事实证明，辰王有绝对的能力接手羽林卫，诸位爱卿还有什么话说？”
群臣哪里还敢有话说，人家辰王都讲明白了，他所作所为他们挑不出错来。
永兴帝本想着借此机会将羽林卫收回，没想到他这位皇儿这般有头脑，是他小瞧了他。
永兴帝目光沉沉的看着萧北乾，他想，他应该重新审视他的皇儿，或许他先前的猜想都是对的，他根本看不懂他。
“诸位爱卿还不起来，是还有话说？”
永兴帝明显不悦，群臣也不敢再纠缠，纷纷起身。
倒也没有人提起被关在天牢的霍云卿，主要是没人敢提，都知道永兴帝在气头上，不可能把霍云卿放出来，这会儿谁敢去触他的霉头。
一连三日，都没人提起霍云卿，永兴帝也没说要如何惩治霍云卿，他总要顾虑霍家，就算霍云卿在殿上动手打了皇子，也不可能因此杀了她。
关她几日，小惩大诫也就罢了。
永兴帝正寻思着差不多该把霍云卿放出来了，但也不着急，明日或者后日再提，岂料边疆突然传来八百里告急，说是番邦勾结，联合起战，边疆将士死伤无数。
永兴帝立马召集群臣商议此事。
原本永兴帝觉得这件事情很好解决，眼下没有别的战事，朝中可用之才比比皆是，霍家三兄弟随便派出去一个就行。
可是霍家三兄弟一个个都有理由。
霍怀宁借口婚事在即，且孟莹安身体抱恙，请求留在京都照顾未过门的夫人。
这理由挑不出毛病，永兴帝也只能答应。
霍怀修说自家夫人肚子大了，生产在即，请求在家陪同，以免错过孩子的降生。
永兴帝虽然觉得有些牵强，毕竟宋婉芝起码到年尾才会生产，但霍怀修都这么说了，他总不能残忍的拒绝吧？
原本还有个霍怀文，让他去就行，可霍怀文都没进宫，说是出门的时候太着急了，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伤了腿走不了路。
他连路都走不了，还能去边疆迎战吗？
永兴帝算是明白了，霍家这是逼着他把霍云卿放出来，想让霍云卿借此机会戴罪立功。
永兴帝大发雷霆，把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在御书房枯坐许久。
他意识到霍家已经脱离掌控，至少他们会为了霍家女公然和他作对！
永兴帝没有下旨让谁去，而是亲自去了趟天牢。
他在天牢里见到了霍云卿，她明显瘦了，眼神灰败的枯坐着，面前摆着的吃食也都没动。
永兴帝特地吩咐了，不让人宣告，因此霍云卿是听到脚步声才发现是永兴帝来了。
她缓缓起身，朝永兴帝行了礼。
“臣女给陛下请安。”
永兴帝虚抬了抬手：“起来说话吧。”
“多谢陛下。”
“霍云卿，你可知边疆出了事，番邦勾结，联合攻打边疆，此战你认为该由谁去？”
“陛下！”霍云卿扑通跪地，脸上全是焦急的神色，“此战非臣女不可！”
“哦？为何？”
“回陛下，臣女从小在边疆长大，对边疆最为熟悉，且臣女跟边疆的将士们一起战斗过，知道他们的作战风格，若是由臣女领军，臣女定能与他们配合好，最为重要的是，臣女有私心。”
霍云卿毫不遮掩，倒是让永兴帝刮目相看。
“说说你的私心。”
“陛下也该知道，臣女的阿父是边疆大军的主将，当初若不是他把臣女救下，臣女早就已经死了，臣女回京至今，未曾见过阿父，实在想念他，所以臣女想去边疆，一来为陛下分忧，二来去探望阿父。”
永兴帝挑眉轻笑：“你倒是实诚。”
“在陛下面前，臣女不敢有所隐瞒。”
“可是你先前所为，朕实在气恼，若是让你前往边疆，恐怕会惹人非议。”
“陛下，臣女此行乃戴罪立功，还请陛下开恩，给臣女一个机会。”
永兴帝等的就是这句话，当然霍云卿也知道他在等。
永兴帝很是满意的笑了，再度开口：“朕有话问你。”
“陛下请说。”
“临山城那位掌柜因你而死，你在大殿上对端王大打出手，可是记恨他？”
霍云卿像是没想到永兴帝会这么问，一时沉默。
永兴帝定定的看着他，等着她的回应。
霍云卿当然知道他会问，要不然身为帝王的他，何必亲自来天牢这种地方。
“陛下，臣女不想隐瞒，臣女心中有怨，端王殿下明显是故意为难臣女，臣女不明白，臣女究竟何时得罪了端王，掌柜的因臣女而死，臣女愧疚不已。”
“你想为他报仇吗？”
永兴帝这话像是在替端王问，又像是在替他自己问。
霍云卿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陛下，君臣有别，端王殿下贵为皇子，臣女又怎敢寻仇，更何况臣女有仇不是当场报了吗？”
言下之意，她在大殿上殴打萧璟丞就是在报仇。
永兴帝拧着眉看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她的话，可是不信，他又能怎样？霍家三兄弟吃准了他无人可用，只能将这份重任交给霍云卿。
霍云卿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前世的种种她都记得，边疆也差不多要出事了，她相信父亲能明白她的意思，定会将前往边疆迎战番邦的重任，直接落在她身上。
如今看来，她的兄长们都因各种原因无法迎战了。
永兴帝亲自来天牢，就是他没有别人可以选，又或者说，不是霍家人，他不敢用。
霍云卿有行军打仗的本事，这一点毋庸置疑，匈奴一战，足以证明她在这方面的能力，当霍家三兄弟不能前往迎战，他就只有霍云卿这一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