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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鸳鸯相对浴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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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蓉蓉不明白为何娘亲让嫂嫂歇在阁楼。

    赵氏只说是今夜雪势太大,苏寻春住的院子年久失修,屋顶险些塌陷得找人来修。

    离开前还特意点上她最喜欢的茉莉香膏。

    躺下没多久,苏寻春就觉燥热难耐,鼻息逐渐沉重,心跳得十分厉害,她撑起身子走到床边熄灭香炉。

    她万没想到赵氏竟会给自己下药。

    那碗雪梨汤加上这种香料,也不知道赵氏上哪儿弄来的催情药,这般猛烈。

    当真为了儿子,煞费苦心。

    很是费解,为何他们执意让自己留在穆家,可此时此刻哪还有闲情思考着这些。

    她就快被欲火吞噬!

    苏寻春推开窗户让冷风呼呼往里灌,脱下长袍迎风而坐,一面用银针扎破指间,如此反复许久好似一点用都没有,身上像有万只蚂蚁啃噬。

    前院灯火渐渐暗下去,不能再留在这里。

    她慌忙穿好衣裳摸黑下楼,隐约听到人声心都快跳出来,三步并做两步眼看就要摔下去,却不敢呼叫,只能任由自己跌个粉身碎骨。

    所幸老天怜悯,有人接住她。

    软绵的身子卷入男人怀中,似久旱逢甘霖,她四肢如藤蔓牢牢勾住对方,嗓子干哑,艰难发出一声轻吟。

    “带我走”

    耳边疾风略过,漫天冰雪也难浇熄她体内愈发猖狂的火苗。

    这药劲比饿狼、毒蛇还可怕,一寸寸吞噬她残存的意志,苏寻春完全不记得自己如何离开将军府,恍惚间被人抱进马车,去到另一处宅院。

    这里一切都是陌生的,唯有身边男人的声音如此熟悉。

    “阿九我好难受”

    男人双手一松,她被放在床榻上,顿感空虚难耐,双腿不自觉交叠、磨蹭。

    “救我”

    “夫人确定?”

    苏寻春忍到极致,唇舌被自己咬破数次,朦胧间见到男人就站在床边垂眸看着自己,她的衣衫早不知何时一件件扯落,一双玉臂让自己抓得绯红。

    “救我”

    男人深吸口气,重重呼出,声音有些嘶哑,“夫人可认出我是谁?”

    苏寻春此刻只想化作浪荡娘子将他吃干抹净,奈何她每次伸手,男人都故意躲开,似乎她不开口,对方便不肯给她“解药”。

    “阿九我的相公。”

    萧佑泽得到满意的答案,嘴角笑容就算天崩地裂也压它不住。

    褪去衣衫将她从床上捞起来,下一刻二人同时浸入温泉之中,苏寻春只着了小衣紧紧贴着身子,勾勒曼妙身姿,春光乍泄。

    萧佑泽知道她很急,但不想二人初次云雨潦草收场,不断抚摸她的背让她放松,炙热的吻从唇瓣延伸到她每一寸肌肤。

    他如获至宝爱不释手。

    “夫人喜欢吗?”

    “唔”

    苏寻春浑身战栗,双腿收拢,主动吻上他的唇,探索未知的地方。

    池边香烟袅袅升起,与氤氲水汽交织。

    水中鸳鸯早忘乎所以,仿若这世间仅有彼此,互相索取、给予。

    在动情之巅,他们终于完全拥有了对方。

    苏寻春低吟一声瘫软在男人肩头,大口喘息,理智短暂归回又羞又恼,狠狠在他肩头咬下一口。

    “放开我”

    萧佑泽回咬她一口,拦腰抱起她走回睡房,眼中情欲正盛,“夫人倒是舒坦了,为夫才刚刚开始。”

    “你说什么。”

    男人再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连绵不断的吻席卷而来,她像没了骨头,任由他折腾。

    连去了三次巫山,萧佑泽仍意犹未尽。

    如此缱绻一夜,直至天泛白二人才相拥睡去。

    苏寻春眼皮实在太沉,听到有人敲门、男人说话、穿衣离开,完全没力气搭理,转过头又睡了过去。

    睁眼时午时已过。

    她浑身疼得厉害,起身时双腿止不住发颤,走没几步跌坐到床上,一想到昨晚的疯狂,耳朵根子都红了。

    “夫人醒了吗?奴婢伺候夫人沐浴更衣。”

    屋外有人叩门,苏寻春看了一圈屋内之景很是陌生,瞧见萧佑泽留下的字条才敢确信昨晚的人是他。

    想来此处是他在京中的一处宅院。

    “进来吧。”

    梳洗过后,她匆匆用完膳就想回将军府,推开门就见到姜赫等在那里。

    “夫人,眼下将军府正热闹着,您还是晚些时候再回吧。”

    苏寻春柳眉微蹙,“出了什么事?”

    姜赫直言:“穆小夫人小产了。”

    那孩子还是没保住吗?

    作为医者,她心里必定不好受,一问缘由,又觉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强求。

    “昨夜穆将军喝多了,与穆小夫人同房,不慎令其动了胎气,据闻大夫赶到时孩子已在腹中断了气。”

    苏寻春不由紧攥衣衫,那孩子自己曾也花了不少心力帮她保着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能怪赵氏枉做小人,害了亲孙子。

    此刻将军府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她最是见不得那样的场面。

    穆家人怕是也没脸寻她。

    “夫人?”姜赫见她失神轻咳一声,递上一个牛角轴,“这是殿下让属下交给夫人的,是小公子前些日子亲手画的。”

    “有劳。”

    苏寻春接过,关上房门。

    画中景应该是洹儿随夫人采风时所见,他不过五岁大,笔触稚嫩但用色大胆,冬日寒山、暖意隐现,看上去也似模似样。

    这时候萧佑泽送画的目的太过明显,加上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一时犯难,不知下一步要如何走。

    洹儿是萧佑泽部下的遗孤,自是不用她再担心。

    在京城这些日子,她听到太多关于太子殿下的传闻,与她熟悉的阿九完全判若两人。

    有几次路过穆世恒书房,听见他与秦将军等人商议政事方知萧佑泽看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受到多方权势牵制。

    眼下皇后娘娘已在着手为他挑选太子妃一事,这场联姻关系到他的未来和整个齐国的兴衰。

    自己与他终究是镜花水月。

    如是想着,苏寻春已走到小厨房,替自己熬了一碗避子汤。

    刚碰到嘴边,碗被人翻了个面,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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