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不配见到夫人真容
男人掌心的炙热穿透衣衫温暖她冰冷的身子。
苏寻春只觉心醉神迷,满脑子都是与阿九在白芷乡相处的时光,过往点滴如潮水袭来,推波助澜。
她仰起头,双手不自觉攀上男人的脖子,二人的呼吸腻在彼此耳边,唇齿触碰,似溪流细语。
如此旖旎氛围,男人怎会满足于此。
萧佑泽呼吸声渐沉,手指稍稍用力,松开她腰间绦丝,大掌顺势滑了进去一层一层掀开春色。
薄茧触及细嫩雪白的肌肤,苏寻春惊得一个激灵,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
“夫人不喜欢吗?”
男人并未停下,轻咬着她如珠子般圆润的耳垂,鼻息喷在她耳后,又酥又麻,好似有什么东西顺着血液流经全身,汇集在动情之处。
感觉身下男人与自己一样,苏寻春顿时双耳绯红,像烙过热铁。
立即元神归位,系好腰带,“是我冒犯殿下了。”
除了在药庐的那次意外,他们从未踩过彼此约定的界线,如今这般的确是自己唐突,苏寻春定是不够睡、昏了头才会向他索要“甜头”。
“无碍,”萧佑泽嘴角轻扯,直勾勾盯着她,眸子里的情欲不减反增,“为夫喜欢夫人这般‘冒犯’。”
他握住女人一双若霜冻的柔荑,将它们带去炙热之地。
“别”
苏寻春脑子嗡嗡作响,忽然听到马儿一声嘶鸣,用尽全力挣脱却没想这男人同时撒手,她摔了个结实。
萧佑泽笑意不减,端坐在原地,迅速整理好衣裳,好似方才什么也没发生。
“殿下,曹大人的马车在前面儿,想是有事禀报。”
马车稳步停稳后,萧佑泽推门出去,“在这里乖乖等我。”
苏寻春鬼使神差应了一声,看见男人脸上的讪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对她那淘气的儿子和粘人的相公。
真真越想,越后怕,
若不尽早抽身,指不定这男人变着法报复自己。
片刻功夫后萧佑泽回到马车,神情松了几分,像是听到什么好消息,苏寻春借机请他送自己回客栈。
“今早城门一开,穆承彦一家便入了城,客栈此时已人去楼空。”
苏寻春面色微变,不论如何她目前还不能离开穆家,更不能让苏锦夏乐得自在,但她不想在对面表露半分。
“如此,民妇也是要进京寻我夫君的。”
萧佑泽头疼,怎么刚刚还好好的,这女人又开始了。
“苏寻春你就受着吧!”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拽过女人手腕坐在自己身边,“昨夜如何去的五鹤山,你完全不记得?”
“你殿下知道?”
苏寻春睁圆了双眼,忘却了反抗,不由凑近他几分,见他泛白的双唇紧闭似乎并不想说明。
好像出去一趟,面色也难看许多。
“不知道。”萧佑泽掀动唇舌吐出三字,闭目养神再不理她。
不多时,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
马车继续前行,苏寻春却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人生地不熟,她自然也不会跳马车。
外面与车内一样安静,她猜想萧佑泽没有带自己进城。
她估摸着时辰,或许到了晌午,有些受不住炭火,想说推开车牖透透气,这男人仍默不作声。
“吱——”
暖阳迫不及待钻进窄缝,洒在二人身上,苏寻春这时才发现萧佑泽面色灰白如纸。
难道他家伙一直在硬撑?
她双手扣住男人的脉搏。
还好只是风寒之症,没有旧疾复发的迹象,总算稍微放下心来。
萧佑泽根本没睡,早等着苏大夫良心发现主动关心自己。
昨夜若不是影卫说客栈有异动,他犯不着为了皇甫桑墨出这趟门。
“夫人还是如此关心我,不枉为夫专程接你回府,替我调理身子。”
“回府?殿下要带我去哪儿?”
苏寻春缩回手,打开另一侧车牖,马车已然停在一处府邸门前。
朱红门面上镶嵌着铜制兽面门环,门前的影壁高耸,绘有松鹤延年的吉祥图案,与周围的白雪相映成趣。
一队侍卫肃立于门侧。
萧佑泽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府。”
“等等!”苏寻春眼底平生一丝怒意,不肯迈步,“殿下是要将我软禁起来?”
男人语气如常,“我说了,是调理身子。”
鬼才信。
苏寻春赖在车上一动不动,萧佑泽轻哼不再耽误时间,抱着她下了马车缓缓走入别院。
她心道这男人不至于那么虚弱,许是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难堪,头一直埋在他锦衣之下。
“就算要去找穆承彦,也需要乔装一下,他不配见到夫人真容。”
听到这话,苏寻春抬手摸了摸脸颊,光洁无瑕。
一想这里全是他的亲信,必定不会多言,稍稍放宽心。
穿过大门,便是青石铺就的庭院,两旁苍松翠柏在寒风中依旧挺拔,假山上点缀着几株腊梅,散发淡淡的幽香。
“劳烦殿下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你不识路。”
“”
苏寻春指甲陷入掌心,唯有拿出大夫的气势,这男人好像只吃这套。
“殿下受了风寒,不宜操劳,如果病再加重恐”
“夫人与我那么疏离,有违常理,就当只对为夫的惩罚吧。”
苏寻春不得不佩服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爷,入戏成魔。
白芷乡一别两个月,这男人都没能从角色抽离?
她是造了什么孽,雇来这么个戏痴?
正在心里骂着,瞧见一个小小的人影由远及近,从西面的月洞门跑来。
头戴一顶云纹圆帽,帽边缀着细软的皮毛,身穿的蓝布小袄、脚上的一双翘头靴全是出自她之手。
苏寻春心头一暖,嘴角扬起一轮弯月,眼里泛着丝丝晶莹。
“洹儿!”
萧佑泽总算见到这久违的笑容,松开双臂把人放下。
未等他动作,苏寻春轻盈转身张开双臂。
男娃像一头撒欢的小鹿,扎进她怀抱,“娘亲!你总算来看洹儿了!”
听得洹儿啜泣,她如寻常母亲般安抚他,蓦地听到他用稚嫩口吻说出瘆人的话,又惊起一身冷汗。
“爹爹说,以后你再不辞而别,就、就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