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被怀疑
秦宇文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裴翊,见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什么意思,也就尴尬地说:“我只是一个边护使,哪里能当得起风陵关的主事。”
裴翊见状也不再多问,以秦宇文多疑的性格,他要是再追问,之前的理由就要站不住脚了,毕竟他之前是在凌跃飞那边的。
孟锦书点开平板的时候,就看见裴翊和秦宇文说话,她认出秦宇文是谁,裴翊如今,就是在秦宇文这边打听消息,看起来还挺顺利。
不过也是,秦宇文虽然多疑,但是在他眼里,裴翊毕竟是个家破人亡胆战心惊的十五岁少年,所有buff叠满,秦宇文对于裴翊的戒心也就松懈许多。
而解决风陵关这件事,裴翊也是给了很关键的一个口子。
裴翊从秦宇文这边离开,孟锦书才跟他说话。
“事情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秦叔没有怀疑我。”
裴翊低声说着,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秦宇文亲自给他安排了营帐,让他不用跟今天刚来的灾民挤在一起。
“风陵关的情况怎么样?”
孟锦书跟着裴翊一起打量了一下营帐里面。
“风陵关刚被占领,今天看了这边的布置,招来的人应该已经足够了,后面估计是关上城门囤积势力,会更谨慎些。”
裴翊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风陵关能被攻破,不只是秦宇文开城门那么简单,而是风陵关本就问题很多,之前那个主事让人怨声载道,做了不少缺德事惹得底下的人不痛快。
但裴翊觉得,即使他不说,孟锦书应该也知道,之前那几次,孟锦书总是能在危险到来之前提醒他,几次过后,裴翊就能猜到孟锦书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似乎挺了解的。
另外混进来的几个人被分配到一个营帐里,位置也比较近。
趁着人不多的时候,他们凑在一块儿说起今天的事情。
“都听说了吗?”
几人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将军应该也不会想到,开城门的秦宇文会和裴翊有关系吧,现在裴翊仗着秦宇文的势,你说他会不会……”
他们怕的就是这个,裴翊要是把他们几个供出来然后留在风陵关这边,后面凌跃飞或许能解决,但是他们几个小命就不保了。
“唉,就不该相信这个裴翊的,罪臣之子太可恶了,还藏了这一手。”
略年长一些的男人打断他们的谈话。
“我们今晚还能安稳待在这边,想来他也没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你们若是实在没把握,等明早看看就知道了,既然将军选择相信他,我们也暂时放下芥蒂好好合作,莫要坏了将军的计划。”
这话说的在理,先前抱怨的那几个人也不再吱声,裴翊到底有没有把他们供出去,等明早就知道了。
风陵关的人要是知道他们混进来,定是不会容忍直接抓了他们过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的。
楼兰关的人在忐忑和怀疑中度过了一夜,早上的时候无事发生,他们按照守卫说的去干活,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他们还碰见了裴翊,只不过裴翊没有朝他们看过来。
“看来是没事了。”
几人安稳坐下来,到现在还没出事,那对裴翊的怀疑也就取消了。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把这里的消息给传递出去,可是现在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反倒是裴翊,因为秦宇文这一关系,或许有收获。
但是——
他们面面相觑。
“我等个时间去找他吧。”
还是昨晚劝住他们的男人开口。
“也好。”
另外几个对于裴翊有些偏见,要是等等聊得不太愉快,对他们没有什么好处。
裴翊吃过饭之后就往了望塔那边走,斜后方走过来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裴翊。”
裴翊认出来人,点了点头。
赵延露出一个笑容,“我看你要往了望塔那边去,趁着这点时间要聊聊吗?”
孟锦书这时候也在看,她知道赵延是过来干嘛的,现在裴翊获得的信息比他们多,想传递消息出去,首先得有一些有用的消息。
裴翊没有拒绝,和赵延并肩走着。
“我们不能一直在这边,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裴翊把昨天的事情言简意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赵延担忧地看着他。
“秦宇文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与虎谋皮还是太危险了。”
裴翊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说:“他不会怀疑我的。”
赵延盯着裴翊看,裴翊的脸庞还带着少年的青涩,眼神却不一样,像是古井深潭一般,整个人有一种十分割裂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裴翊的年纪,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突突直跳。
“那你一定小心。”
赵延没有别的好说的,只能干巴巴地嘱咐了这么一句。
裴翊点头,朝着了望塔那边走。
赵延带回了消息,那么现在就是想办法传递出去了。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孟锦书在裴翊上了了望塔才说话,她记得原剧情里,裴翊险些暴露,那情况还是很危险的。
十五岁的裴翊还是太嫩了,吃了年龄上的亏,秦宇文都敢开城门把风陵关交给那些人,这人心思还是很深沉的。
裴翊脸色缓和一些:“多谢,我会小心的。”
见裴翊听了进去,孟锦书又问起裴翊手腕和脚腕的伤。
裴翊挽起袖口,“好了很多,不过脚腕伤口崩裂太多次,走远路还是会难受,后面养养应该会有所缓解。”
至于根治,多半是不可能了,裴翊也不指望这个。
“脚腕让我看看。”
裴翊抿唇,揪着裤腿有些犹豫。
孟锦书看见裴翊的表情,立马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不是,是伤口太恐怖,我怕吓到你。”
孟锦书讶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我不害怕的。”
裴翊慢慢把裤腿卷起来,脚腕上的伤口的确很可怕,就像是被硬生生撕扯开来留下的痕迹,现在虽然愈合,但是疤痕很大。
卷起来一会儿裴翊就放了下去。
“疤痕倒是好处理。”
“嗯?”裴翊疑惑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