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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中秋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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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时节,百姓阖家团圆,终于舍得割一块肉,买一点精米,好好吃一顿,便算是过节了。

    但今年,江淮的百姓却过得尤其好,中秋节前,江淮就已经开始秋收了,今年朝堂不收赋税,只是从他们手中买粮食,那个价格要比粮商便宜一些。

    这些百姓不在乎,官府虽然买粮的价格低,但给银钱却利落,铜板,甚至是碎银子落在他们掌心,那个总是真的。

    而且官府免了赋税,从前这些粮食,可都是要白给官府的。

    “谁不知道,这可是公主殿下下的命令,要是咱卖给粮食,多了那一点银钱,回头官府直接收税了咋办?”有人悄悄说了,然后这几句话迅速在江淮各地传开了。

    三年赋税,这三年,家里积攒下的粮食和银钱,足以让人十年内不必担心饿死在家中了。

    于恒偶尔从府衙前走过,看着百姓背着,拉着粮食站在官府门前,便去问了一问,然后才知道,这些都是来给官府卖粮食的。

    粮商今年的收购价格可是越发高了,可百姓却还是将粮食送到了官府。

    “为何啊?”

    于恒低声问了一句,不知在问百姓还是在问自己。

    “你们都说,百姓愚昧,不知感恩,但于恒,你难道不知道吗?百姓其实最懂感恩,只不过是因为,这些事不曾有人做过而已。”

    温知渝看着自己这个“学生”,竟然来她这里解惑,倒真的是难得。

    “可这些事,我等难道不曾做吗?”

    “于大人,这世上并非不是没有清官,但清官若是日日只在那里风花雪月,他便是睡着石板床,吃着糠咽菜又如何?百姓为何要感激那样的人?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身后名罢了,和百姓有什么关系?”

    温知渝看着眼前的于恒“断案,水利,农田,其实这些才是和百姓息息相关的事情,于恒,你学过吗?”

    “我……”

    “若是大道理的话,谁都会说,科举考的也是大道理,是风花雪月,这些选出来的官员,对百姓来说,真的有用吗?”

    “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于大人,你不曾对百姓有利,为何还要百姓爱戴你呢?”

    温知渝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周崇也是如此。”

    “你说什么?”

    温知渝抬头看着他,然后又复述了一句。

    “否则,为何殿下才来这些时日,百姓便知道江淮来了她,那周崇呢?于大人,这数十年的时间,周大人,可曾被百姓所知。”

    “但百姓并非不爱戴大人。”

    “因为他是个清官吧,好歹没有再盘剥百姓一层,那又如何?有让百姓过得更好吗?”

    温知渝说完,将人赶走了。

    “中秋宴会快要到了,我还要准备,就不送大人了。”

    于恒走了,眉头紧锁。

    招月看着人走了,颇有些不满。

    “这个人常来,可问过了之后就不见人影了,姑娘何必还管他呢?”

    温知渝却觉得于恒有些意思“招月,这样的人啊,的确固执的让人厌恶,不过忠心,倒是难得,所以换一个忠心的人,会很得用的。”

    江淮今年的百姓看着家中的粮食和手里的银钱,倒是心满意足的过了一个难得的富裕中秋。

    中秋那一日,屠户杀了两头猪都卖了个精光,拿着一兜子银钱,扛着给自己家留下的一只猪后腿,往家里走去了。

    他这个屠户,家里自然是不缺肉的,今日给丫头小子买些新奇吃的吧。

    虽然减税和他们没啥关系,但他的生意却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刚开始的时候,百姓手中有了银钱,便想着嘴里,他一天能卖一头猪,最后,竟是买不到猪了。

    家里的婆娘那几日都温柔起来了。

    中秋的这一日,街上卖吃食的店铺都热闹起来了。

    容玉则设了中秋宴,这些时日,但凡江淮 有些头脸的,全都接了这一封请帖。

    容玉来江淮之后,这算是第一次在姜府设宴,以大公主容玉的名义。

    邀江淮名士来见一场“神迹”。

    而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中秋宫宴也开始了。

    丝竹悦耳,纸醉金迷。

    萧霁今日难得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袍,坐着马车到了宫门之前,看着面色实在算不上好看。

    “萧大人。”

    “四皇子殿下。”萧霁闻声回首,浅浅的笑了笑,容洵看着,不知是不是灯火太昏暗了一些,总觉得,萧霁面无血色,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萧大人,你病了?”

    “夏秋交替,温度多变,这几日的确是有些不舒服。”萧霁说着,掩着帕子咳了几声,容洵看到了,帕子上一抹红。

    前些时日,容洵安插在萧霁身边的人说,萧大人似患有重病,如今看来,所言不假。

    “萧大人若是病了,不如上奏父皇,让御医诊治一番。”

    “谢四皇子挂心,但不必了,毕竟御医能不能治好我,也要看陛下的意思。”

    说完之后,萧霁自知失言,落寞的摆摆手。

    “走吧,四殿下,宴会快要开始了。”

    容洵看着萧霁的背影,心尖忍不住微微一颤,莫非是真的?

    如今父皇竟已经开始用毒来控制人了吗?就连萧子昭都不曾例外。

    “兄长,你看什么呢?”

    容朗站在容洵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看到了文武百官的背影。

    容洵看着他,突然低声快速说了一声“往后,父皇的御赐之物,你不要轻易吃用,同我说一声。”

    “嗯?”容朗不明所以的看了他四哥一眼,容洵却没多言,只是轻快的说了一句“千万记着。”

    宣武帝面色倒是红润,却不像是健康的红润,龙椅上面铺着厚厚的垫子,宣武帝坐下之后,像是陷进去一般,仔细一看就能看出来,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

    萧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抬眼看过去,今岁的中秋宴,除却大殿之上的丝竹声,下面的百官却半点没有过节的喜意。

    多是觑着殿下的脸色做事的。

    今日中秋,萧景阳让萧时舟来寻了他,让他回府一起用膳,被萧霁拒绝了,没这个必要。

    他现在只觉得疲惫,萧霁不经意的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能感觉出来,这个毒药在逐渐蚕食他的身体。

    宣武帝用的五石散,量越来越大了,萧霁前几日劝诫了一下,若是太依赖此物,恐会圣体欠安。

    宣武帝大怒,说皇城司是废物,为何从前不曾查到长生观的不妥之处?

    萧霁只能跪下谢罪,这次难得的,宣武帝直接让萧霁跪了两个时辰,离开皇宫的时候,萧霁膝盖都青紫肿胀了。

    回到温府的时候,萧霁自己拿着药抹上,知道这是陛下的警告,也是敲打,毕竟他知道了陛下一个足够糟糕的秘密。

    之后,宣武帝虽然又赏赐了东西下去,但萧霁心中已经是警惕感丛生了。

    陛下喜怒无常,且随着吸食五石散的量加大,陛下自己是察觉不出来的。

    看来,他也该开始计划顺理成章的离开京城了,吸食五石散,善渊曾告诉过他,陛下最多只有三年可活了。

    三年啊,他可不能在这等上三年,万一到时候,宣武帝把他直接拉去殉葬可不好了。

    毕竟,宣武帝要瞒着五石散这件事一辈子,便是他百年之后,也要将知晓这件事的人全部带走才保险。

    萧霁的心思千回百转,不管怎么想,他好像都是死路一条啊,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如此被动的地步。

    有意思,莫名的,萧霁心底竟然冒出一些近乎愉悦的兴奋来,就要这样,才有趣,只一个人将性命送出去有什么意思?既然要玩,自该每个人都大手笔一些。

    萧霁面上的神色猛然一顿,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好让自己冷静一些,他还有阿姐,而不是孤身一人,怎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萧霁看着灯火通明的大殿,觉得自己果然也是病的不轻。

    这个时候,前面的一群舞女突然散开,一朵金灿灿的莲花被推了出来,花瓣缓缓散开,然后露出里面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童。

    那个小童对着陛下念了一大串的祝词,宣武帝听得高兴,一摆手,便要赏赐这孩子。

    但这时,一个舞女上前,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言说自己有罪。

    “嗯,你何罪之有啊?”

    宣武帝看着她,那舞女便颤颤巍巍的开口“妾私藏龙种。”

    萧霁放下茶杯,此事,在此之前,他竟全然不知。

    “仔细说来。”宣武帝沉声开口。

    那舞女说了个日子,何年何月何日,帝王酒醉临幸,让她得了一个龙种,因自己身份低贱,心中惶恐,便私藏了龙种。

    宣武帝沉沉的看着他,然后直接寻了起居注来,毕竟是血脉之事,不得让人随意作假。

    “陛下那一日的确临幸了一个女子。”

    起居郎低声告知宣武帝,宣武帝满意点头“好。”

    萧霁看着宣武帝对那个小童慈眉善目的样子,便知道,此事约莫是真的。

    不过,他阿姐多年前好像专门给他教过,男人喝醉以后是不行的,让他千万记着,别因为这个被人糊弄了。

    说这个的时候,阿姐还说了一句,毕竟,男主大多都要经历一下这个剧情,你可别轻易被人坑了。

    萧霁自不会,同阿姐之间做那样亲密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让自己不清醒呢?

    若是陛下不记得这个女人,那就是阿姐说的醉糊涂了,这孩子当真是龙种吗?

    萧霁的视线从这些人身上一点点的滑过,那这件事是谁一手策划的呢?

    还未想明白,萧霁就已经起身和文武百官一起恭贺陛下了。

    中秋夜宴结束,萧霁随着人流往外走,被容洵喊住,容朗跟在自己皇兄身后,见着萧霁,哼了一声,大步离开了。

    “萧大人莫怪,他就是小孩心性。”

    “殿下放心,微臣明白,因为得不到,所以对得到的人心中不忿,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萧霁说的慢条斯理,容洵脸上的笑有一些僵硬,这话若是让阿朗听到,怕是能和萧霁打起来。

    “萧大人,今日之事。”

    “四殿下,今日之事,皇城司全然不知。”

    萧霁的言外之意,便是此事和他无关,而且设计此事的人,完全隐瞒过了皇城司。

    容洵知道,如今朝堂之上,就是他和老六在做事,如果那个人不是他的话,那就是 老六了。

    容洵缓缓走出了皇宫,他府上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他了,容洵上了马车,又打开车窗看了一眼,从这看过去,只能见到高高的宫墙和巍峨的宫门。

    “走吧。”

    他没什么可惊讶的,他们可是天底下最不能万众一心的兄弟。

    虽然不知道老六的目的是什么,但肯定是冲着他来的。

    “想办法,和今日那个舞女接触一下。”

    而千里之外的江淮,容玉看着他们赏月,只让他们自便就好,吃好喝好,文人兴起,便对着月吟诗作对,武人高兴,便抬手舞剑,气势恢宏。

    容玉坐在上位看着,姜榆看了她好几次,至今都没看出来,那所谓的神迹到底在何处。

    姜榆问过砚月他们,这两个孩子也是两眼一摸黑,但阿玉这孩子,应该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情。

    容玉自然知道下面的人都是为了那一场神迹而已,她自然不会吝啬的,只是还不到时候。

    容玉这些时日别的还没学会,倒是将“忍”字一道学了个彻底。

    等到人都酒足饭饱了,容玉才起身,笑眯眯的说,她近日得了一个要紧的武器,若是各位不介意,可要移步一观?

    武器? 这样的东西,上位向来藏私,公主殿下却主动要带他们去看。

    周崇去看于恒,于恒摇头“下官从未见过。”

    容玉带着一群人来到一处地方,远处放着一块巨石,约莫有两人高,三四人合抱那么粗。

    容玉指着那一块巨石,开口“炸”。

    寂静的夜幕被一声通天巨响炸开,黑烟四起,那一大块巨石竟然直接崩裂开来,最后只留下一地的碎石。

    温知渝没去,她嫌自己耳朵疼。

    这个时候,跟去看的人也都是耳际嗡鸣,听不到声音了。

    “这,可算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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