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季家养女,”这是一句肯定,不是询问。
这样老谋深算的一个人,联想起来前几次回季家,众人等他用餐,临近时间说撞车。
总能找到各种借口推辞。
指不定是知晓她也在,不便出席。
多次试探均被人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来。
季澜很难不怀疑他在通过自己谋算着什么。
“是不是?”问出去的话没得到回应,季澜情绪有些难以遏制。
季明宗不紧不慢掏出烟,刚想点,想起这里不是季澜的住所,罢了手:“是。”
“也不是。”
“季小姐第一次上我车玷污我时,我并不知你是季家养女。”
“后面呢?知道了为什么不说?”
“为时已晚,睡一次和睡一万次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季明宗将烟丢进垃圾桶里,起身朝着站在门口的季澜而去。
语气霸道强势:“回家聊。”
“我不回。”
“季澜!”男人沉声唤她,眉头紧锁,显然没什么耐心。
“我接受不了我们这种乱伦的关系。”
季明宗耐着性子跟她辩驳:“乱伦是建立在有血缘关系的基础上,我们有吗?”
季澜犟脾气上来了,梗在原地,跟头牛似的劝不动。
季明宗来时还在想着,小姑娘,道德尚未沦丧,有良知有脸皮是好事,不能吼不能凶,可这会儿见季澜犟的跟头牛似的,好脾气也没了。
“澜澜,”季先生狠狠叹了口气:“一会儿徐影回来,你确定想让她看见我们这般?”
无疑,她不想。
真想让徐影知道他们这道德沦丧的关系,她刚刚就说了。
季明宗惯会揣测人心,一句话直击季澜心脏。
他盘弄她跟盘弄256似的。
“老太太,三爷在这家酒店。”
季家宴会不欢而散,季澜见鬼似的逃走没多久,季明宗跟季明达发生冲突,也闹的个不欢而散。
二子夹在中间,三子气的离家。
老太太沉吟了番让舒文备车追着季明宗的车出去。
二人乘电梯直上酒店,寻到酒店套房时。
屋子里的争吵声传入耳内,男人低哄声听起来异常温柔。
舒文听着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这是三爷?
何时见他这般温柔过?
可这温柔不过瞬间,女子的破碎叫嚣声又凶又悍。
“你也在利用我,你接近我的目的就跟饭桌上的那群人一样,都想借着我的手得利。”
套房里,季澜怒喝声不断。
伸手推开挡在眼前的男人钻进套房里唯一有门锁的地方。
她前脚进卫生间,季明宗后脚紧跟上来,宽厚的掌心挡住即将关上的门,将她压在洗漱台上狠狠撕磨着。
令人窒息的吻铺天盖地而来,季澜躲闪着却被人擒住下颌骨迫使她靠近。
这场强迫性的耳鬓厮磨,在季澜的叫嚣声中嘎然而止。
她尚未挣脱开季明宗的桎梏。
套房里“砰”的一声传来。
吓的她没了声响。
季明宗动作瞬间止住,落在她下颌骨的指尖顺着脸侧移到脑后,将她摁进胸膛。
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在耳侧响起。
季澜尚未来得及深究,季明宗松开她,出了浴室。
且带上了门,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绝在木门后。
“三三爷。”
舒文见人目光冷沉,如阎王般审视着自己,吓的有些结巴。
想扶起老太太的动作行至半道不敢再继续。
季明宗这人,心又狠又冷,即便今日,老太太当着他的面晕倒在地,这人也没有半分搀扶的意思。
冷眼旁观看着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人挪到沙发上。
这夜,季家乱成一团,老太太被送进医院。
季澜被送进了兰庭别墅。
夜半,老太太转醒,昏暗的病房里,季明宗坐在床边沙发上,背脊微松,姿态懒散随意,好似躺在床上的人不是他亲妈。
“明宗,为什么?”
老太太悠悠转醒,连医生护士都来不及喊。
迫切的想知道季明宗的答案。
而后者,似是有些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季澜?”老太太怒声质问:“上次陈妍跟邓宜说看见你跟一个女孩子进寺庙,是不是也是季澜?”
“不是你说的,只要我喜欢,谁都无所谓?”
老太太气的一哽。
“男欢女爱,我选谁不都正常?”季明宗坐在沙发上,伸长手按开一侧的开关,病房瞬间明亮。
明晃晃的光亮逼的老太太睁不开眼。
尽管如此,她仍旧不死心:“你选谁都正常,但唯独不能是季澜,你知不知道外人若是知道你们的关系是会戳着你们的脊梁骨骂的。”
“你怕的不是外人戳着我们的脊梁骨骂,怕的是外人戳着季家的脊梁骨骂吧?”季明宗一语道破。
没什么跟她纠缠的心思。
抻了抻裤腿起身,三点半的京港,夜生活正上高潮。
但丝毫影响不了病房里的低气压。
季明宗单手插兜,唇角牵起一抹不真实的笑意:“如果季澜不是季家人,我兴许还看不上,但她偏偏是。”
“你恨季家?”
“这还需要问?”季明宗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总该有人干不是?你舍不得老大老二,我送上门,免得你一把年纪做艰难选择。”
“季明宗!”怒喝声响起,伴随而来的是疯狂的咳嗽声,老太太拼尽全力撑在床沿:“你这是大逆不道,有违伦理,道德沦丧。”
行至门口的人缓缓转身,男人瞳孔比夜色还浓,薄唇轻启丢出几个字:“也不看我是谁生的。”
季明宗离开医院归家。
兰庭别墅灯火通明。
季澜的生活作息向来规律,应酬多半不会超过十二点,每晚睡得早,起得早。
像这种凌晨三点半还亮着灯日子,屈指可数。
大门打开,季明宗刚跨步进去,一只杯子从茶几上飞过来在他脚边开了花。
碎的七零八落的,一旁256被吓的嗷嗷叫,四处逃窜,脚丫子估计是踩到了玻璃碎片,走一步一个脚印。
“先生,”蔓英侯了多时,眼见客厅入眼所及的东西被砸的差不多了,季小姐的火气还是没消。
男人鞋也懒得换了,径直走进去屈指点了点玄关柜,256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走过来。
男人弯腰搂起它翻开它的脚丫子看了眼,将上面的玻璃碎片拔出来将它交给蔓英,让带下去处理。
临了才朝着季澜走去,抻了抻裤腿坐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