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往事
白雪烟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掀起惊涛骇浪。
师父向来不喜欢被人如此直视，平日里就连她们这些弟子都不敢直视师父的双眼。
可眼前这个林宕，竟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盯着师父。
这简直就是对师父的大不敬！
按理说，师父应该早就发作了才对。
可师父为何一直忍耐？难道是看在林宕实力强大的份上？
又或者是另有什么深意？
白雪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浓。
四师妹则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林宕，心中暗暗称奇。
她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听说过不少江湖轶事。
其中就有关于师父的传言，说是师父容颜绝世，曾经迷倒无数英雄豪杰。
只是师父性格冷淡，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这才有了“寒霜剑仙”的称号。
难道说，这个林宕竟然被师父的绝世容颜折服，甚至想要拜倒在石榴裙下？
四师妹越想越觉得有趣，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大堂内的气氛愈发凝重。
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跳动的影子。
窗外传来虫鸣声，更是衬托出室内的寂静。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仿佛随时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终于，寒霜剑仙忍不住了。
她缓缓拿起酒杯，有些尴尬地挡住自己的脸。
随后解开面纱，轻抿了一口，又迅速戴上。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显然是经过长期练习的结果。
林宕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
他等了这么久，就为了看寒霜剑仙喝酒？
而且还是这种遮遮掩掩的喝法？
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林宕强忍着吐血的冲动，心中暗自腹诽。
寒霜剑仙似乎察觉到了林宕的情绪变化，不由得轻咳一声。
“这位林公子，你这江湖中人，好像有点不老实啊。”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调侃，却又不失威严。
“老身已经八十几岁了，又不是什么小姑娘，有什么好看的？”
林宕闻言，连忙摇头。
“不不不，寒霜剑仙误会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真诚，仿佛在阐述什么不可辩驳的真理。
“我观寒霜剑仙，不过十八岁左右，只是头发花白罢了。”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一片哗然。
白雪烟和四师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
她们虽然从未见过师父的真容，但也清楚师父的年纪。
林宕这番话，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
然而林宕似乎并未察觉到众人的反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更何况，我有一个旧相识，名叫候如海。”
“他也是半步海阔境界，武功可入剑仙境界。”
“他不仅断阳重生，而且还返老还童了。”
“我猜想，寒霜剑仙一定也返老还童了吧？”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心头。
白雪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从小跟随师父修行，却从未看过师父的真容。
难道说，师父真的返老还童了？
那岂不是意味着，师父的容貌比她们这些弟子还要年轻？
想到这里，白雪烟不由得看向寒霜剑仙，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四师妹则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直接开口问道：
“师父，您是不是真的返老还童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仿佛在期待什么惊喜。
“您的身段和皮肤，看起来都比我们要好呢。”
这番话顿时让整个大堂陷入一片沉默。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寒霜剑仙的回答。
然而寒霜剑仙却迟迟没有开口，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良久，她才缓缓说道：
“当年我一剑断沧水，入半步海阔之境，世人称寒霜剑仙。”
“那不仅是因为我那一剑的寒气，也是说我的性格。”
林宕闻言，不由得来了兴趣。
“不知是什么性格，竟能让世人如此称呼？”
寒霜剑仙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似乎有些无奈，却又带着几分自豪。
“因为我从来不近男色，也不用真面目示人，所以才叫寒霜剑仙。”
此言一出，林宕顿时恍然大悟。
难怪寒霜剑仙会如此行事，原来是为了保持这个称号。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意味着寒霜剑仙终生都要保持这种状态？
那她的人生，岂不是太过寂寞了些？
想到这里，林宕不由得有些感慨。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江湖中的绝世高手。
有的威震四方，有的隐居山林。
可无论是哪一种，似乎都无人能与寒霜剑仙相提并论。
林宕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认识的高手中，似乎真的没有谁能配得上寒霜剑仙。
那些五六十年前的知名高手，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都远不如寒霜剑仙。
就在林宕绞尽脑汁地思索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的形象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让林宕不由得脱口而出：
“碧海潮生潇湘客，门前落雪凄凉人。”
这首诗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刺穿了寒霜剑仙的心防。
她的脸色骤然大变，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你你知道他？”
林宕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仿佛看穿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我不光知道，而且此行就是要去见他的。”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林宕此行的目的，竟然与寒霜剑仙的故人有关。
白雪烟和四师妹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她们虽然不知道林宕口中的“他”是谁，但从师父的反应来看，显然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
寒霜剑仙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宕身上，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
“你为什么要去见他？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林宕闻言，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寒霜剑仙有所不知，我此行是为了大宋的安危。”
“秦国大军压境，若是不能联合其他国家共同抵抗，恐怕大宋就要亡国了。”
“而那个人，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林宕的话音刚落，寒霜剑仙的脸色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仿佛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良久，寒霜剑仙才缓缓开口：
“既然如此，那我便告诉你他的下落。”
“不过”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感。
“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
林宕点了点头。
“只要是在下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一定全力以赴。”
寒霜剑仙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等你见到他之后，一定要告诉他”
“就说雪无痕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