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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春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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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祭的议程都是由礼部安排好的,像什么牵牛、扶犁等九推礼的部分都不需要女眷们亲自上手,有专门的人来进行,女眷只需要在一旁观看就行了。待前面的流程走完,女眷们再在贵妃的带领下向五帝行一跪三叩礼。

    祝长安对这些古代祭典完全不了解,从她的视角看来这场祭典就是不停地拜拜,一会敬茶一会敬酒一会又敬五谷种,刚开始还有些新奇,待跪了两刻钟都还没结束的时候祝长安就觉得大事不妙了。

    待到祝长安双腿都失去知觉了那礼官才慢慢悠悠地宣布结束,祝长安总算松了口气,手掌正撑着地要站起来,麻木的双腿顿时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肉里啃噬一样又痛又麻!

    因为腿上的不适感太过强烈,原本要站起来的祝长安一下就又跪了回去,没想到跪下去之后腿上的痛麻感不仅没消减,反而更甚。这酸爽的感觉让祝长安鼻子眼睛都皱在了一起!

    周围众人都已经起身,这便让仍跪在地上的祝长安格外显眼。

    潘思卉和几位贵女路过祝长安的时候发现了她的窘态,潘思卉上次宫宴就和她结了梁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笑祝长安的机会。

    潘思卉凑上前来“关心”道:“德如县主这是怎么了?”

    “听说德如县主自幼就体弱多病,大概是又发病了吧!”和潘思卉同行的一个贵女同潘思卉一唱一和。

    听了那贵女的话,潘思卉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原来是这样!那县主可得赶紧回家休养才是!不然若是在春祭上晕过去了难免晦气!”

    祝长安待腿上的麻劲过去了才慢慢站起来,平静地看着几人。

    郡主教导祝长安这几个月时常同她讲什么为人要谦逊亲和,此次出府前也耳提面命地警告她不要惹事,是以即便潘思卉等人这般嘲弄她她也忍下来了。

    “多谢潘娘子关心,我不过是在亲近大地罢了,毕竟今日是春祭,我便想着多跪会,让土地知晓我们的诚心,也好保佑今年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祝长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果然,潘思卉等人听了这话便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祝长安,冷哼一声便走了。

    毕竟谁也不想跟疯子讲道理。

    祭典结束后便是宴会,但到底累了一上午,所以比试会在午膳后才正式开始。

    女眷的宴会没有宫宴那般座次严谨,但贵妃大概是按照“小孩儿单独坐一桌”来安排的,刚好就把祝长安和向漪跟潘思卉和她的那几个手帕交安排在了一起。

    祝长安和向漪来的时候潘思卉等人已经坐下有一会了,见她们过来,潘思卉等人捂着鼻子,似乎十分嫌弃的样子,还斜着眼上下打量着向漪。

    向漪被人这样不加掩藏地排斥,面上有些尴尬,但她性子软,并没说什么,只是拉着祝长安坐了下来。

    刚坐下,潘思卉就冷笑一声,偏过头同她那小姐妹说话:“一个主事的女儿也能和我们坐一桌,回头可得让我母亲去同贵妃好好说说,别什么人都邀请进宫啊!”

    说完还转向祝长安“好心”劝道:“祝娘子也真是的,好歹是个受封的县主,别什么猫猫狗狗都一起玩,平白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这便是明目张胆的侮辱了!

    向漪被说得耳根通红,但还是安抚地冲祝长安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祝长安时刻谨记郡主说的与人为善,并没有当场翻脸,而是夹起桌上的一块酸黄瓜放进潘思卉碗里,“和善”地道:“让你少吃点盐你不信,看把你给闲的!”

    潘思卉怒目圆睁,夹起祝长安放她碗里那块酸黄瓜就往地上一扔,丝毫不给祝长安好脸色看。

    祝长安也不恼,夹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边嚼着一边“提醒”道:“不管是哪门哪户的女娘,既然今日来参加这春祭,便都是贵妃的客人。潘娘子不给向娘子面子倒没什么,但若是传到贵妃耳朵里怕是要惹贵妃怪罪。”

    没想到潘思卉等人不仅没被祝长安的话吓到,还对看了一眼,笑出了声。其中一位贵女忍着笑向祝长安解释:“县主从前不走动或许不知道,按向娘子的家世是没资格参加春祭的,也就是她母亲同南阳伯夫人交好才能让她同我们坐在一桌。贵妃怕是连向娘子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怪罪了!”

    说着几人又笑了起来,时不时轻蔑地瞟一眼向漪。

    向漪低着头揉搓着手里的手帕,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

    祝长安伸手轻轻拍了拍向漪的手以示安慰,转头就换上了一副心痛的表情,捂着心口对潘思卉等人道:“原来潘娘子梁娘子你们,竟也会以身世高低来区别对待他人吗?我母亲常常同我说都城中的贵女都是极为善良,极为有教养的女娘,绝不会做那拜高踩低之事!如今见你们这般看轻向娘子,当真是令我心痛震惊!”

    潘思卉:来了来了!这祝长安又要开始矫揉造作地说话了!

    其他人哪见过祝长安这手变脸大法,按常理发展祝长安不是应该加入她们一起嘲讽向漪或者为向漪和她们恶语相向吗?

    这突如其来的大义凛然是怎么回事?

    最后是那位姓梁的贵女先开口辩解道:“县主你有所不知,若只是身分不高便罢了,我们怎么会是那种跟红顶白之人?实在是向娘子母亲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那梁娘子的话一出口,向漪的脸立刻由红转白,几乎是哀求地看向祝长安。

    但祝长安并没看到向漪向她投来的目光,相反,她似乎是对梁娘子的话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此话怎讲?”

    “向家一个来都城才一年多的小门小户,怎么会同南阳伯府有这么深厚的关系?这还得从南阳伯府的二公子说起!”梁娘子看着向漪青白着一张脸,似乎被极大的取悦到了,勾了勾唇角继续同祝长安说着:“南阳伯世子是个极出众的男子,便是比之玉山公子也不遑多让!可偏偏,南阳伯府的二公子是个先天不足的,一个已至弱冠的公子,心智却如孩童一般!”

    “这倒是一件极其可惜的事,可这同向娘子有什么关系呢?”祝长安好奇地问道。

    那梁娘子极为“热心”地接着讲解:“因着这事,那二公子一直没有娶亲。而向娘子的母亲,在知道这事之后主动上门同南阳伯夫人说可以把向娘子许配给二公子,只求南阳伯府对向家多多提携!”

    说着还冲着向漪挑了挑眉,似乎是向她求证似的说道:“说起来,两家的婚期也近了,不知向娘子的嫁衣绣好了没?”

    那边向漪只感觉无地自容,若这不是宫里的宴席,只怕她立马就要起身离开!

    潘思卉等人原本以为祝长安听了这些话便会同她们一样对向漪不屑一顾,没想到祝长安只是眨眨眼,似乎没有领会到她们意思一般:“没了?”

    猜错了祝长安的反应,那梁娘子也有些懵:“没了。”

    “就这?”

    梁娘子也学着祝长安的样子眨了眨眼,眼神犹疑不定:“啊?”

    祝长安挠了挠额头,不解地问道:“这跟向娘子有什么关系吗?”

    祝长安过于平淡的反应让桌上的几人哑然,向漪也有些震惊,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看向祝长安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感激和希冀。

    “向娘子的母亲为了向家的权势把向娘子送给一个傻子当媳妇!”没有得到预料中的效果,梁娘子有些着急:“如此攀附权势、不择手段的门第难道不该被人唾弃吗?!”

    祝长安则没有理会旁人的目光,牵起向漪的手,眼带泪光,似乎极为心痛:“向娘子的经历如此凄惨,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说完又看向潘思卉等人,面上还是那副娇娇的样子,语气里带了责怪:“诚然向娘子的母亲做得不对,但向娘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为她扼腕便罢了,你们竟然还将此作为笑料瞧不起她!”

    “都城的贵女若都是这般颜色,那我一定要禀告贵妃,让贵妃下令把这不良的风气好好整治一番!”

    说着祝长安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似乎难受极了。

    潘思卉等人瞠目结舌。她们曾用这事哄得好几个意图与向漪交好的贵女再不与她说话,怎么偏偏到祝长安这就不灵了?

    顿时桌上一阵沉默,只有祝长安抽抽嗒嗒的抽泣声和向漪哭笑不得的安慰声。

    拉拢的计划失败了,那群贵女自然还有其他的招数。

    最后还是另一个姓周的贵女插话,把话题转移到今天的比试上面:“上元灯会时祝娘子作的一首词可谓是精妙绝伦!只可惜今日的比试是抽签决定,若是祝娘子没抽到书这一项,我们便领会不到祝娘子的文采了!”

    祝长安一夜成名,才女的名头早就已经传遍了都城,让人们知道了定远侯府原来还有一位文采斐然的德如县主。就连潘思卉今天愿意暂时放下不快结交祝长安也是因为这个,近朱者赤,若是能在祝长安身边也蹭个有才的名声,讲亲的时候也有更多的选择。

    但祝长安听到抽签二字吓了一跳,也不拉着向漪哭了,一双大眼里满是慌张:“抽签?难道今天的比试不是自己选择才艺吗?”

    “县主不是同贵妃十分亲近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潘思卉扯了扯嘴角,悄悄翻了个白眼:“每个人比试什么项目都是抽签决定的,抽到什么便是什么?”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吃惊地看着祝长安:“县主你不会除了作诗什么都不会吧?那可坏啦,若是待会县主没抽到书,那贵妃今日怕是要面上无光了!”

    闻言祝长安惊恐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正在和贵夫人闲聊的贵妃,仿佛怕极了,甚至不顾礼仪地跺了跺脚:“完了完了,今日回去又要被母亲责罚了!”

    潘思卉像是抓住了祝长安的小辫子,心里已经笃定祝长安的才女之名言过其实,心里一直以来的憋屈感尽数消散,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向漪闻言也担心地看向祝长安,这次换做她来握着祝长安的手轻声安慰。

    潘思卉挺直了背,瞥着祝长安似笑非笑地道:“果然这才女这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若是除了写诗什么都不会,那不还是……草包?”

    草包两字她说得小声,但还是足够桌子上这几个人听得清清楚楚!祝长安面上十分难堪,惊慌失措地握紧了向漪的手。

    “不如县主你就装病离席吧!反正你身子不好,就说突然发病了,总归贵妃是你姑姑,又不会怪你!”断定祝长安绣花枕头一个,潘思卉讥讽的话说得也理直气壮。

    祝长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双眼一亮,转向潘思卉感激地笑道:“多谢潘娘子的妙计!我现在就去找贵妃!”

    说完就起身向贵妃走去,向漪想阻止都来不及!潘思卉几人看祝长安当真去找贵妃,忍不住笑作一团,其间还夹杂着几句对祝长安的调侃。

    只见祝长安捂着肚子,装作肚子痛的样子跑到贵妃旁边,同贵妃说了什么,贵妃便皱着眉点了点头,祝长安随即就离开了宴会。几人已经完全相信了祝长安装病逃脱比试,心里对祝长安更加鄙夷。

    用了午膳便要开始抽签了,潘思卉等人因为捉弄了祝长安心情大好,头几个就上前抽了签。大概是运气确实不错,几个人都抽到了自己擅长的项目,更是志得意满,仿佛几个项目的头名已经是她们的囊中之物。

    向漪也抽了签,她看着签上的“画”字失望地叹了口气,这是她最不擅长的一项。

    抽完签便是正式比试。今日的才艺比试一共分了三个项目,分别是琴、书、画,因着是春祭,所以书和画都是以“春”为题进行创作。

    第一项考核的便是潘思卉抽到的琴。潘思卉起身正准备走上那临时搭建的小台子,就看到一身海棠红衣衫的祝长安不急不缓地走到贵妃身旁坐下。祝长安偏头同贵妃说了几句话便看向站在台下满脸不解的潘思卉,眼神里满是嘲弄。

    贵妃看着席间众人,微笑着宣布:“忘了同各位说,今日比试的评审并不是只有本宫一人,德如县主会同本宫一起作为评审!”

    潘思卉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停止流动,不可置信地看着贵妃旁边那个手撑着头,看上去懒懒散散的少女。

    祝长安满意地看着席间神情各异的众人,她小小的恶作剧欲望被满足,心情简直好得不得了!

    “我就说嘛,当选手哪有当裁判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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