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前因后果
“妈的！这傻逼又要干嘛？！”齐笙睁大眼，看着混乱中裘德考不怕死地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棺材那跑。
齐笙不用看就能猜到他的结局了，棺材里的毒气是外界的数倍，普通人进去，没命超过一分钟，更别说一个磕了药的老头。
裘德考双目赤红，狂热而虔诚地双手环抱在胸前，躺进了棺材里。
最终，在他自以为的永生中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蠢不可及。”莱恩冷笑道。
“这话放在你身上更加适配。”齐笙横了他一眼。
阿宁在见到裘德考死后就趁机跑了出去，裘德考是他的雇主，雇主死了，她留下来也没有意义，并且，她不想死。
魃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人，它在阿宁快要跑出石门的时候追了上去，速度极快，眨眼间的功夫那双利爪就要抓到阿宁的后背了。
一把利刃横空出现，沾血的剑刃划破魃即将抓到阿宁肩膀的双爪，齐笙挡住了出口，与它缠斗在一起。
阿宁回头看到了这一幕，眼眶微红，默默道了声谢，没有丝毫犹豫扭头跑了。
“大张！”齐笙划破了半个手掌，剑锋上沾满了鲜红的鲜血，毒素在他们体内逐渐蔓延，一点一点蚕食他们的神经。
放了点血，他精神了点，魃更加兴奋了，看着齐笙的表情逐渐变得痴迷，就好像在看一道小点心一样。
这样丑的一张脸露出那么猥琐的表情盯着自己，齐笙黑下脸，恨不得把它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与张麒麟合力将它逼回耳室，齐笙被它一掌打在心口，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魃不会留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趁着齐笙不备，乘胜追击，露出了藏在嘴里那口锋利的獠牙，狠狠扑向齐笙白皙细长的脖子。
齐笙在地上翻了滚，露出了身后的巨石，魃没收住力咬上了那块大石头。
这样坚硬的岩石在他嘴里嚼吧嚼吧两下吐出来竟也变成了碎石。
“大张，我有办法，拖一会！”
张麒麟挡在齐笙身前，扭头快速给了他一个这里有我的眼神。
“顶住！”齐笙借着周围的石块掩护飞似得跑到耳室最深处那块深红色的石壁前。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面石壁里有无根沙的成分在。
他想到自己从前闲暇时翻过的古籍，里面记载过封印邪物的方法。
都是想通的，应该会有作用吧
身后是张麒麟的背影，他无条件的信任着自己。
没什么可犹豫的了，齐笙想。
他眼也不眨，举起长剑刺破心口，刺心取血，怎会不疼，齐笙冒了一身的冷汗。
却丝毫不敢浪费一秒。
以剑为笔，以血为墨。
剑锋上的心头血混杂着石壁上的无根砂，再加上他的剑。
足够了。
“天地玄黄，万界归墟！”
齐笙刻下了阵法最中间的那道玄符。
齐笙对着自己的胳膊又划了一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阵法大成。
齐笙快步转身去帮张麒麟，“大张，成了！”
耳室里盈满了齐笙的鲜血的气味，这味道对那只魃而言就像是罂粟，吸食过一次就上瘾了。
它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到鲜血的来源处，而挡在他面前的张麒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
它发狂似的对张麒麟发起了疯狂的攻击。
齐笙转头看到的就是魃沾满鲜血的爪子没入了张麒麟的后腰处。
“大张！”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当时脑子很混乱，一见到张麒麟被伤成这样什么，他就也顾不上了。
脑子里、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弄死那只魃！
后来，承影剑断了，断成了两截，齐笙握着断剑将那只魃牢牢钉在了阵法之中。
沾了他心头血的断剑穿透魃的身体，没入了石壁。
他不要命的打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齐笙打开系统商城在里面找伤药，可找到的那些只能治愈外伤。
张麒麟中了剧毒，昏迷不醒，身上的外伤倒是次要，那一爪才是最要命的。
即便是有麒麟血的他也无法自我化解。
他翻遍了系统商城，回想了自己脑子里所有有关魃的记忆，终是没有找到解毒的方法。
“废物”
也不知道这是在骂系统还是在骂自己，又或者是将两者都骂了个彻底。
“撑住啊，一定会有办法的。”
一手背起昏迷不醒的张麒麟，一手拿起他的古刀，齐笙站起身往外走。
走出耳室前，他回头深深望了被留在这的承影剑，剑已经断了，剩下那半截剑掉在哪里，他也无暇顾及了。
“算了”
齐笙低声轻语。
弃剑如遗，他和承影的缘分也只能到这里了。
转过身，他背着张麒麟快步朝外走去。
耳室里，沾染了主人血迹的那半截断剑静静地躺在角落里。
它不知道自己已经断了，也不知道它的主人被迫放弃了它。
齐笙背着张麒麟进过主墓室时，在那一地的断臂残肢中经过时被人拉住了脚踝。
“齐”
虚弱中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一下子就让他猜到这人的身份了。
齐笙语气冰冷：“你命还挺大。”
“咳咳咳你中了毒，我有药”莱恩虚弱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他的脚骨在刚才被魃踩断了，肋骨也被齐笙打断了好几根。
现在这个情况也只是回光返照，齐笙见过很多人濒死前的样子，他心里清楚，这个叫莱恩的年轻人马上要死了。
“条件。”齐笙直截了当。
莱恩笑了，他英俊的脸上突然焕发出光彩，撑着残躯坐了起来：“棺材里”
齐笙放下张麒麟，跑到棺材旁 里面确实放了个小盒子，他拿了出来。
小盒子里放着块青铜片和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小玉瓶。
玉瓶里有一颗鲜红药丸，外面裹着层蜡，齐笙捏碎了最外层的蜡。
一股清香的药材香飘了出来，他光是拿在手上闻了闻就觉得神清气爽，齐笙辨别出里面的几味药材。
确认无误后，快步走向张麒麟，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把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药能解百毒，延年益寿，传言中甚至说它就是长生不老药。”莱恩的普通话还是不怎么流利，但很有特色。
他眸色沉沉地注视着齐笙，齐笙垂眸观察张麒麟的脸色。
探了探他的脉，又撑开他的眼皮，确认这药没有什么蹊跷后舒了口气。
“条件？”
还是这个问题，齐笙终于抬眼看他了。
莱恩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里面盛满了笑意，他面容沾血，却仍然没有丝毫怨怼，笑眼弯弯道：“没有条件。”
“齐，我叫莱恩，你的对手。”
齐笙看了他一会，道：“跟我走吧。”
不管之前如何，现在莱恩对他有恩，他承了这情，就要回报他。
他不喜欢欠不相干的人人情。
莱恩走不快，齐笙也慢了下来。
刚才一心都在和魃搏斗上，现在缓过神来，身上大大小小伤疼得他浑身直哆嗦。
“你往那走，能出去。”齐笙给他指了条明路，至于能不能活着出去就和他无关了。
这就算是回报。
莱恩一瘸一拐地朝那走，在他的身影快要被黑暗吞噬前，莱恩回头，定定的看着那个背着人拿着刀的背影。
齐笙计算着时间，用他为数不多的积分从商城里兑换了不大点伤药，他俩身上都是伤，这点药不够给两个人用。
大半用在了张麒麟身上，剩下那微末的一点用在了自己身上。
再不来点，他真要疼死了。
他靠坐在狭小的甬道里大口大口喘息，谋划着接下来的计划。
也许，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准备在张家古楼里假死脱身。
可现在的问题是，有黑眼镜那货在，现在折回去找一具尸体伪装成自己的肯定瞒不过这货。
齐笙拧着眉头，盯着躺在一边昏迷的张麒麟，咂吧着嘴抚平自己皱着的眉心。
“把你丢在哪比较安全呢？”
带着张麒麟他的计划就泡汤了，吴斜肯定会进来找他们，算算日子，时间也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找个安全的地方先把张麒麟藏在那。
剩下的再想办法吧。
齐笙又休息了会，背上张麒麟重新上路。
替他挑选好地方后，齐笙叹了口气，絮絮叨叨道：“我真有事，不是故意丢你的，等一切结束后，我给你抓一箩筐鱼，你想吃几条就给你烤几条！”
“或者你想吃楼外楼的西湖醋鱼也行！”
齐笙把他摆成坠落的姿势后，又将正对着他的那块天花板掏出个大洞。
做完这些，看着地上紧闭双眼的人，齐笙叹了口气，蹲下身，又在他脸上抹了两把灰。
“过不了多久吴斜就来接你了。”
齐笙狠下心，转身离开。
布置完一切后，他找了间墓室，拨开底下的白骨，找了块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坐下思考。
接下来要做的才最让人头疼，最有说服力的死法就是让所有人都见到自己的“尸体”。
“宿主，物质化”老六终于出来冒了泡。
冒完泡，又没了声息。
对了，差点把这个好东西给忘了！
摸黑往上走，一开始当他见到那些密洛陀后，他就为自己准备了一个绝佳的死法。
齐笙顾不上伤残的身体，包里的绷带被他用完了，现在他又是个穷光蛋，看着积分为零那一栏他就痛心。
坐拥系统商城，但却只能看摸不着，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尤其是他的移动atm机不在，更难受了！
齐笙烦躁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在看到昏迷倒地的阿宁后才想起来他似乎忘了个人！
“诶呦窝草！”
齐笙马上折回去，从包里翻出绳子，把霍仙姑的尸体和自己绑在一块，又返回去弄醒阿宁。
既然让他给碰到了，那就是他们有缘，阿宁命不该绝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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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起来喝药了”
“老大，这药凉了之后更难喝”
沈三早就来了，在他床前坐了好一会，踌躇着要不要开口，盯着床上睡得正香的齐笙，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
“老大，喝药了”
耳边嗡嗡作响，齐笙一会梦到自己还在张家古楼，一会又梦到自己变成了武大郎，潘金莲端着药坐在他床头喊他喝药。
惊得他从梦里醒了过来，一睁眼对上沈三那双闪躲的大眼。
“老大”
“别喊了！”齐笙接过药碗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老大海量！”沈三竖起大拇指。
“”大可不必。
“东西拿到了，老大，现在就把消息放出去吗？”
齐笙撑起来靠在床头：“不，再等一等。”
“新月饭店那边来人了，说是想谈合作。”沈三眼里闪过笑意。
“这种事，你出面就行。”
齐笙活动了下上身，躺久了，骨头都快躺软了，然后他就听到沈三扭捏着开口说：“老大，最近吧”
“有话就说，少磨叽！”齐笙饶有兴致地盯着沈三。
看他的耳根逐渐变红，然后又从耳根红到脸，齐笙的兴致更浓了，揶揄道：“什么人还让我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沈三爷害羞上了？”
沈三这人喜好女装，看着放荡不羁，但齐笙却清楚，沈三此人，内心纯情，眼光高了些，这些年来也没待谁特殊。
“老大你说伊小姐喜欢什么？”沈三今天穿了条墨绿色的长裙，一头长发被他用碧玉簪挽在耳后，妆容精致。
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齐笙。
“喜欢什么啊？”齐笙笑意盎然，下一刻他就收了笑，拧起眉。
等会！
这傻小子说什么！
伊小姐？
伊南风！？
这傻小子看上伊南风了？？？？
疯了吧！
齐笙的笑容僵在脸上，身子在安静的氛围里一寸寸石化。
那头，沈三还期待地盯着齐笙，希望从他这里打听到伊南风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