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程
女主人滔滔不绝，还在继续说，丝毫没注意到齐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不好意思啊，他是哑巴，不会说话。”黑眼镜拍了拍齐笙的肩膀，冲着女主人抱歉地笑了笑，笑容中带着三分甜蜜、七分心疼。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齐笙将脸埋得更深了，恨不得立刻找条缝钻进去，顺带把黑眼镜的嘴给缝上！
女主人合不上嘴，眼中带着浓厚的歉意，看着齐笙，张张嘴，连忙说了句抱歉。
接下来的路程，车内很安静，女主人不住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座紧闭双眼的齐笙。
多好看一姑娘啊，除了胸小点，看着还有点壮实，其他的哪哪都好看，怎么就是个哑巴呢。
女主人又看了眼黑眼镜，随即轻叹了口气。
好在齐笙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这个女主人内心的想法，不然当场气出声。
两人搭着顺风车到镇上，黑眼镜扶着齐笙和车主道了谢。
脑袋的疼痛减弱了许多，齐笙的脸色好看了些许，他扒拉开黑眼镜扶住他的手，瞪了眼他。
“怪体贴的哦，男朋友？”
“阿笙你没事了？”黑眼镜撇开眼，转移话题道。
“嗯。”
他随便找了家小餐馆走了进去，“先吃个饭再说。”
酒足饭饱，黑眼镜照例摸出根烟，看到坐在对面的齐笙一双眸子眯起，盯着自己。
又把烟放了回去，嘿嘿笑了两声。
“你怎么突然来了，还这么巧就碰上了，你跟踪我？”
“缘分嘛，这不是突发奇想想出来散散心，没成想这么巧，就碰上了！”
黑眼镜两手一摊，懒散地靠在椅背上，“阿笙，你说咱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这都能碰上！”
“少来，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老子还不知道你那尿性，从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别这么严肃，好吧好吧，我说我说！”黑眼镜撇撇嘴，“从你离开营地后。”
“至于怎么跟的我就不说了，黑爷独家秘诀，想听得先消费。”黑眼镜笑嘻嘻的说。
“不过阿笙你跑的是真快，进山后我就没跟上你，也不敢跟的太紧，怕被你发现。”黑眼镜闲散的撑着半边脑袋，懒洋洋地说。
“好了，现在我的说完了，到你了。”
“你来这做什么？还有你刚才那是什么情况？”黑眼镜上下打量着齐笙，除了身上有几处细微的擦伤，没什么大问题。
齐笙拿杯子的动作一顿，垂眸看着茶杯里浮动的茶叶。
热气熏得眼睛有些热。
“我也来散心的，至于那个，就是晚上没睡觉头疼。”齐笙痛饮了一大口茶水，有几滴水珠顺着他的喉结划过，滴落在他的背心上。
“走吧，吃完回去，你那路费我报销。”齐笙结了账，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马不停蹄坐火车回京都，要不是黑眼镜没身份证，怎么也不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在路上。
火车车厢里各种味道混杂在一块，实在谈不上好闻。
齐笙将脑袋靠在车窗上，一动也不想动。
脑海里开始回想接下来发生的情节。
名场面来了，铁三角大砸新月饭店！
齐笙眼眸微微一亮，这种热闹可不能错过，怎么也得去看看。
吴斜的欠债生涯由此展开。
一回京都，他直奔解家。
解语臣这几天格外忙，听他们说从岭南回来后，连解家都没回几次。
齐笙乐得清闲，直至他从秦岭回来后的第三天，老六终于上线了。
电子音变得微弱但难掩兴奋，【宿主，我把那个家伙打服了，快把他消化完了。】
【你是真猛啊，在老子脑袋里打架！】
【嘿嘿嘿，宿主你看商城权限，有好东西哦】
老六的电子音中兴奋带着猥琐，听得齐笙的脑仁又开始发疼。
他在脑海里打开商城查看权限，却发现一个格外显眼的红色感叹号。
竟然是物质化！！！
【这是真的吗？我要一个超大号绝版棒棒糖！】
齐笙在脑海里继续幻想那个和他屋子一样大的棒棒糖，期待这等待着棒棒糖的出现。
一秒。
两秒。。
三秒。。。
一分钟后！
三秒都没有发生，别说棒棒糖了，连根糖棒都没个踪影！
【老六你又骗我！】
【宿主，这只能用一次，物质化的前提是有一个作为参照物的物体，类似于人类所说的复制粘贴。】
【但只有一次机会，请宿主谨慎使用。】
齐笙关闭商城，将脑子放空，懒懒的躺在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着。
【老六啊，你们到底是从哪来的？】
齐笙从来没问过这个问题，这一回他问的不是你，而是你们。
老六、西王母宫里的那股能量，以及秦岭中现在被老六消化掉的那东西。
这是他已知的，这是盗墓世界，可不是修真玄幻，老六的存在已经很逆天了，更别说现在多了个那股可以物质化的能量。
一切的一切都太逆天了！
【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行，每个统都有自己的隐私。】齐笙闭上眼，以缓解眼部的干涩，【我换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清除自己的记忆，老六，我是谁？】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齐笙轻笑了笑，眉眼间尽是悲凉，【我连自己的过去都不知道，几十年过去了，就这么一个人，师友亲恩，万家灯火皆与我无关。】
【这件事完成之后，我不知道又该去做什么，有时候我会怀疑，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还只是我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醒了，我还是那个不乐意做早课的小和尚】
他话毕，又是良久的沉默。
老六的抽泣声在他脑海里炸开。
【滴滴滴滴宿主，你别这么说自己，滴滴滴滴】
这种滴滴滴的声音就是老六的哭泣声，齐笙第一次听到是和黑眼镜一块看狗血爱情剧的时候，脑海里突然炸开一道滴滴滴滴声。
他当时吓得快跳起来了！
后来老六和他解释这是它在哭
【宿主我都告诉你你叫齐笙，你就是齐笙，一直都是，从前的记忆是你自己要求清除的，如果你想找回记忆，就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青铜门后。】老六停止抽泣，变得严肃，【或者吞噬我，我的数据里拥有遇到你后的记忆，但你设置了一道禁止，我无法攻破，那些事我没法告诉你。】
【而且，以你现在的灵魂状态，强行接受那些记忆，你的灵魂很有可能会崩溃。】
齐笙一扫刚才的惆怅与悲苦。
【老六，thank you!】
【你骗统！！！】老六这才意识到什么悲伤、什么痛苦，通通都是骗它的！
【宿主你没有心！！！】
老六在他脑子里打了一套组合拳，齐笙笑意盈盈地推门出去，感受到脑海里的动静，火上浇油道，【别把你那串数据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