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瘦猴
“老子告诉你，今天老子就是打死你个丧门星也没人敢把老子怎么样！”
一群半大少年，每一个周围都带着保镖，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但个个脸上充斥着戾气。
最中央站着那个粉雕玉砌的少年有一副好皮相，但面上的猖狂生生将他的精致的面容变得扭曲。
周围的人个个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甚至还有在那起哄的，“彭少爷，你别光说啊，倒是上手啊！”
“对啊！光说不干假把式！”
“就是啊！”
那位被称作彭少爷的熊孩子瞬间被激的面色发红，上手揪住一人的衣领，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齐笙这才看清了他手里人的样子，不过十来岁大，和提着他人比起来像一只瘦小的猴子。
姓彭的少爷扬起手就往他身上打，身旁的保镖拦住他劝了一句，“小少爷，天地城明令禁止斗殴”
在那么多人面前被自家的保镖下了面子，那熊孩子怒不可遏，怒气冲冲地一脚踹在保镖肚子上。
怒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这么讲话，你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看门口狗，再敢拦着老子，回去就让我爸毙了你！”
保镖面上讪讪，捂着肚子后退半步，不敢再阻拦。
那个在齐笙看来瘦小的和个小猴子一样的小孩绝望的闭上眼，一动不动任由人抓着。
“小朋友，天地城明令禁止，不准斗殴。”
干净凌冽的声音回荡在卫生间，那伙人齐齐回头朝后看。
包括那个紧闭双眼的“小猴子”。
“没听懂吗，你在外边打人，警察叔叔会耐心教育你，帮你改正。”
“但是，你要是在这打人，当然了你年纪小，这儿的老板心善，不至于要一个小孩子的命，但你家大人可就遭老罪喽。”
齐笙双手插兜，慢悠悠走近他们。
明晃晃的光照在他脸上，衬得来人精致的不像凡人。
光影交错，极其出色的眉眼间带着难以察觉的厌烦，他面上犹带着抹笑，微微眯起的凤眼里似乎却兜着一池寒泉。
“你是谁？”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将众人从呆愣中拉回现实。
“一个善良的路人。”
“你爹妈没教过你少管闲事吗？”那位姓彭的少年面上带着明晃晃的倨傲，仰头看着齐笙。
齐笙闻言笑道：“还真没有。”
“那老那我今天就教教你，出门在外，别多管闲事！”彭少爷扬声继续说道。
他松开“小猴子”的衣领，走到齐笙跟前，本想上手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个教训，但被他用那样的目光注视着，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唉。”面前的人轻叹了口气。
彭少爷下意识连忙开口问他，“怎么了？”
齐笙摇摇头，笑而不语，下一刻，一把拎起那个姓彭的小屁孩，将他高高拎起，丢到一边，没控制好力道，那小屁孩被他摔到墙壁上。
“啊呜！”
只听他惨叫一声，便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诶呦，失误失误，没控制好力道。”
那小屁孩的保镖连忙上去查看自家少爷的情况，见他只是晕了过去，抱起他连忙就往外跑。
其余的几个小孩，一脸后怕的看着齐笙，见齐笙朝他们看过来，不由自主后退了好几步，躲到自家保镖身后。
“喂，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小瘦猴沉默不语，只低着个脑袋。
“脑袋再往下低一点，你就能把脑袋插进地缝里了。”齐笙笑着去牵住他的手。
“朋友们，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但作为当代活雷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刻在我dna里的记忆。”
那伙人面面相觑。
看着这群不识相的傻子，齐笙冷脸，“换句话说，趁我现在脾气好，赶紧滚蛋！”
他身上的杀意霎然间溢出，那群小屁孩哪里见识过这架势，忙不迭转身跑出了卫生间。
小瘦猴呆呆地任由他牵着走出卫生间，看着这小孩乖顺的模样，齐笙勾唇，温声问他，“父母呢？叫什么名字，刚才那群人和你什么关系？”
“好好回答，不然我揍你屁股！”齐笙微微矮下身，扬了扬拳头，吓唬他。
小瘦猴却突然仰起脸盯着这个奇怪的人，低声说：“我叫刘丧，丧失的丧。”
“没有父母，刚才那些人我不认识。”
齐笙一眼便瞧出这小瘦猴在撒谎，笑话，他走南闯北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要是让这么个小屁孩给骗了，这说出去不得笑掉黑眼镜的大牙。
他勾着两根手指给了小瘦猴一个爆栗，“骗我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
“我还是比较喜欢诚实的小孩。”
齐笙摸摸他的脑袋，小孩的头发有些粗糙，发丝泛着营养不良的枯黄。
刘丧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看着他低垂的脑袋，齐笙很耐心等他开口。
好半晌，刘丧的小脑袋才再次抬了起来，看着面前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瞬间红了眼眶，“我真的叫刘丧，没有父母，刚才那群人里，我只认识那个想揍我的，西北彭家的少爷。”
泪水划过面庞，小刘丧的泪腺打开了阀门，怎么也止不住。
哭声渐变渐大，由抽泣转变成嚎啕大哭。
齐笙哪里见识过这种架势，他们此刻处在安静的过道里，刘丧的哭声瞬间充斥着齐笙的耳畔，见他哭得好不伤心，齐笙拿出了从前哄小娃娃那套。
将小刘丧抱了起来，轻拍着他的背哄道：“不哭了乖乖，不哭了。”
以往他总是拿这哄小婴儿，譬如二爷家那几个小崽子，又譬如刚满月不久的小吴斜。
总是无往不利的一招在小刘丧这却失去了作用，小刘丧不知为何哭得更厉害了。
看着窗外华灯初上的夜景，齐笙轻叹口气，决定先带他回去。
抱着他从暗门朝外走。
怀里的小刘丧哭累了，趴在齐笙肩头沉沉睡去。
齐笙抱着他，抬手打了辆车，报了个地址。
他没敢回解家，偷摸着出院这事小花应该已经知道了，毕竟是解家的私人医院，底下人肯定会将这事告诉小花。
这会还带个那么大的孩子回去，怎么和小花解释。
说他今天自己办出院偷溜去喝酒然后路见不平捡个孩子回来？
不行，肯定不行！
小花能念叨死他！
他决定先带着小刘丧去投奔黑眼镜。
走到黑眼镜家门口，这货不知道又跑哪去了，四合院黑灯瞎火的，一看就是没人在。
小心翼翼的半抱着小刘丧，齐笙单手翻墙而入。
娴熟地避开黑眼镜设在墙角的几个机关，他大摇大摆地登堂入室。
将小刘丧放在主卧的床上，齐笙又翻了条新毛巾给他擦脸，做完这一切后，他轻手轻脚走出主卧，找了根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一开机才发现，满满都是未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