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扭曲
二十三区。
库克利亚。
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从昏暗的审讯室中传出。
随即温热的液体再次流淌到地上已经干涸数次的血迹上。
户影豪正面带扭曲的微笑，手中的老虎钳在已经被血液染成红色的水桶中搅动两下，看着面前瞪大双眼嘴里正不断嘀咕着什么的“大守八云”。
他凑到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反抗的“大守八云”嘴边，听他说着：
“629……622……6……”
停顿数秒后。
“啊啊啊啊啊啊！！！！6……615……”
将“大守八云”扭断扯下的手指放到一边，户影豪正一脸满足地在记录本上记录着本次审讯的过程。
“嗯嗯……还有一只来自二十四区的独眼喰种出没是吗？……全身被红袍与赫子外壳遮挡……性别不详……年龄不详……”
说着说着户影豪正的嘴角竟忍不住牵动起来。
他有些想要将那只“独眼之枭”施虐一番，不为别的，仅仅只是因为它是一只实力强大的“喰种”而已。
当然他也知道，那只“独眼之枭”生性狡诈，诡计多端，实力强大，被活捉到“库克利亚”的概率小的可怜，但光是在脑中幻想一下那种画面，他就已经兴奋至极。
一只强大一些的畜牲，虐杀起来才更有成就感和挑战性。
如此“正义”的搜查官却不知道，“独眼之枭”完全是和修家族梦寐以求的产物。
真要是能将它活捉，户影豪正连“独眼之枭”的影子都不能看见，只会没过多久“独眼之枭”就被他们运往和修族地进行研究，沦为工具。
一边的“大守八云”双手双脚被铁链束缚着，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缺血还是恐惧，浑身颤抖，原本高大的身影在此刻就像是即将被屠宰的野兔，显得格外弱小。
他自从在十三区被活捉之后，就被直接带到这个ccg开设的专门用来关押喰种的监狱“库克利亚”中。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会和其他的喰种一样，在被注射完rc细胞抑制剂后就关进房间中，直到自己的赫包被取出研究，或者自己的身体被ccg的研究人员当做素材使用。
从没上过学的他并没有想到，自己被活捉的首要原因只是因为自己作为十三区的霸主，手上掌握了大部分关于十三区喰种的情报。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因为被人类审问而透露出关于喰种的情报这件事。
在他看来，人类也只是一个弱小的种族，就算拥有像“库因克”这样能对喰种造成有效伤害的武器，也难以让他开口。
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让他感到了恐惧，感到了绝望。
这一场从自己醒来后就开始的“审讯”，已经让自己昏厥又惊醒数十次。
每次重新开始审讯，这名搜查官就要让他从1000-7开始做数学题，为的就是让他的大脑不断思考，不断接收来自身体的痛楚，直到身体到达极限，被迫晕厥过去。
折磨、绝望、悲伤、愤怒……
他在几个小时前还有的这些情感到现在已经几乎全都要散去，唯有心中的那股想要活下去的欲望在支撑着他。
——不想……被掠夺……不想……被杀死……
这样想着，“大守八云”原本黯淡下去的目光又增添了几分仇恨的色彩。
似乎是看出了此刻“大守八云”的所思所想，户影豪正大好的心情愈加满足。
他把老虎钳举到“大守八云”面前晃了晃，然后对着再次露出恐惧表情的“大守八云”嘲讽道：
“还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呢？这还不是害怕这把老虎钳？”
他伸出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掌，一把抓住“大守八云”已经有些微微发白干枯的头发，把他的脑袋顺势提起，面孔凑了上去。
户影豪正扭曲的面孔在“大守八云”眼中就像是个来自地狱的魔鬼，正向他索要着生命。
“你只是一只畜牲！弱小到不能再弱小的东西！你想复仇……？！”
户影豪正嘴角咧起，嘴里漏气的笑声更显得阴森：“那是不可能的！这世界上的所有不利情况，都是当事人的能力不足造成的！而你……就是那种没有能力的……”
户影豪正之后的话语“大守八云”已经实在没有勇气听下去了，两眼泛白后直接再一次昏了过去，只不过他的这些话语深深地印在了“大守八云”的脑海中。
不断刺激着他，不断扭曲着他。
原本仅仅只是想要作为一只普通的喰种活下去的心愿也在这一刻渐渐产生了分叉。
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大守八云”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凄惨的面孔上竟然破天荒地挂起了一个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笑容。
——掠夺……虐杀……
随着一声“吱呀”声，审讯室的门被一只手推开。
户影豪正平复了一下因为再次将喰种折磨至晕厥过去而感到激动的心情，整理了一下着装后回过头去。
“哦？是有马一等？”
他此刻平淡的面容很难让人联想到他刚才是如何折磨“大守八云”的。
有马贵将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房间中的情况，就算是驱逐喰种从来不眨眼的他也有些微微皱起眉头。
并不是对这种场景感到异样，而是在考虑着等会审问三波丽花时，自己该采取怎样的行为。
“户影前辈。”有马点点头：“丸手特等让我来询问‘对大守八云审问’的情况，以便于我对于‘灯笼’的审问。”
户影豪正看了眼昏过去的“大守八云”，将手套摘下后拿起记录本就往门外走：
“这里就留给他好好恢复，我们出去说。”户影豪正的视线不再放到“大守八云”身上，就好似真的想让他好好休息一般。
不过有马知道，他并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大守八云”，在ccg的记录中，眼前的这名“户影豪正”搜查官可是有过数次在审讯过程中“意外”将喰种折磨至死的情况。
当然那也并不在有马想关注的内容中，他现在只想要知道，这位前辈究竟从“大守八云”口中撬出来多少情报。
……
艾特身体被赫子外壳覆盖，照理说如此外貌的她一般的喰种看见都是会主动远离的。
谁也不想招惹一只传说中的赫者。
可眼前这位眼熟的女孩却完全不像害怕“独眼之枭”的样子，反而主动凑上前来。
“您……您好，请问我们三年前见过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崇敬与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