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黄姜炖老鸭
系统无助地手忙脚乱继续搜索时。
裴萱忽然说道：“我懂了。”
系统一顿：【？你真的懂了？】
“当然。”裴萱很有自信地说，“我是经过无数代改造后的机器人，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系统放心了。
【那宿主，你好好忙，我拭目以待！】
“没问题，等着吧。”
裴萱把炉火烧得旺旺的，锅里的热水沸腾起来。
这是待会儿厨师要用的。
膳房很大，分别设有六局。
荤局、素局、饭局、点心局、冷食局以及汤茶局。
这六局各司其职，共同呈现出一道道山珍海味，为宫里的贵人们献上丰盛的膳食。
虽然皇上有自己专门的御膳房，那里更加高人一等。
但这里的膳房也要伺候许多主子，膳房上上下下同样不敢怠慢。
裴萱和甄雨安都分在汤茶局。
汤茶局主要就是负责一些汤汤水水。
其中煲汤最为繁琐，但也是汤茶局最重要的事。
鸡汤滋补，鱼汤鲜美，骨汤醇厚，菜汤清新。
贵人们各有所爱。
所以膳房汤茶局里，光是专门煲汤的厨师就有三十余人。
每位厨师都有自己专属的炉灶和烧火厨役或厨婢。
裴萱负责伺候的这位，叫闻光耀，升厨师才短短一月，却是整个膳房里的大红人。
因为他是专门给云昭仪煲汤的。
云昭仪在一月前，还是云婕妤。
因发现有了身孕，皇上大喜，立刻给她抬了位分。
皇上已不惑之年，膝下却只有两位公主以及一位痴傻皇子，对云昭仪这一胎格外看重，有求必应。
云昭仪是三迤人，恶心时只喝得下家乡味道的汤。
于是膳房找遍，提拔了同为三迤人的闻光耀当厨师。
人人都说，只要这云昭仪能诞下一个皇子，以后荣华富贵绝不会少。
闻光耀伺候得好，也能跟着鸡犬升天，起码能升个司膳。
这是汤茶局近来最重要的大事了。
甄雨安闲聊跟裴萱分享不少她从其他人那儿听来的消息。
同情地看着裴萱。
“这闻光耀前途无量，那他身边的人都能沾光，想给他当烧火厨婢的人也应该多得是，你知道为什么你分到了这么好的活儿吗？”
裴萱拨着烧火棍，炉膛里暴烈的火星子此时都温顺乖巧。
她已经把控火熟练度提升了整整十倍。
系统正在感叹她惊人的进步速度。
所以裴萱简单想了一下，回答甄雨安。
“因为我强。”
“……”甄雨安就没见过这么自信的。
自信到有点不知死活了。
“我知道咱们能分到膳房的，都是进宫之前就在家乡学了点手艺，可咱们那点底子在这儿根本不够看的。”
甄雨安倒很认得清事实。
“咱们还是好好烧火吧，争取早点儿升成三等厨婢去洗菜，比天天猫在这儿烧火强多了。”
两人就坐这么一下午，脸都黑了。
裴萱漂亮的脸只剩下那双绝色勾勒的丹凤眼，微微翘着。
偌大的汤茶局内，渐渐热闹起来。
洗菜的，砧板的，倒水的，还有一些厨师也到了自己专属的炉灶前，开始忙活。
闻光耀来得比较早。
他只淡淡地看了裴萱一眼，“来新人了。”
随后看向裴萱烧的水，皱起眉。
“你第一天来，没人跟你说过我的规矩？”
裴萱掀起凤眸，略显茫然。
闻光耀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对上她眼睛，又忍住了。
“算了，第一次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他指着锅给裴萱立规矩。
“第一，烧水必须少量多次，不能这么一大锅全一块儿烧。”
“第二，柴火成双成双放，不能单一根，也不能多一根。”
“第三，烧火期间不许离开，就是喝水如厕也不行。”
闻光耀规矩多，还凶。
所以大伙儿都不敢来他身边烧火。
像洗菜、切菜这些都只需要跟他短暂接触。
只有烧火，那得闻光耀在灶边站多久，就得伺候多久。
闻光耀挑剔地看着裴萱说道：
“做不到我的规矩，这膳房你就别待了，去浣衣局吧。”
说罢，他去检查今天要用到的食材。
甄雨安在旁边吓得脸都白了。
她看裴萱的表情还是没什么波澜，不由感叹。
“萱萱，你胆子真大，你不怕去浣衣局？”
“浣衣局是哪里？”裴萱问。
“……”甄雨安明白了，裴萱不是不怕，她是真不知死活。
“浣衣局就是宫里专门洗衣裳做苦力的地方，特别特别累，听说好多宫女去了那里受不了，宁愿跳井上吊。”
甄雨安跟裴萱解释。
裴萱点头，“那我怕，我不想去浣衣局。去了那里，我就没机会当御膳总管了。”
甄雨安彻底懵了。
“你说你要当什么？”
裴萱很平静，“御膳总管。”
甄雨安发现，裴萱不是不知死活，她可能是脑子有点傻。
……
系统觉得裴萱这个宿主还是很努力的。
在闻光耀回来之后，它在裴萱脑海里轻轻提醒。
【宿主，别忘了，迎合～讨好～只要闻光耀高兴，你往上升那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
“我懂。”裴萱让系统只管放心。
她配合地烧着成双的柴火，观察闻光耀煲汤。
炉火之上，火候慢慢升温。
从三迤迢迢千里运过来的老鸭逐渐泛出金黄油脂，与姜片渗出的汁液融到一起，浓香扑鼻。
很快，酱色的鸭肉块在肉汤中翻涌，点缀着黑色圆粒花椒，浓香扑鼻。
闻光耀尝了一口，汤汁醇厚，姜片鲜嫩，鸭肉酥软可口。
他每天变着法儿给云昭仪做家乡菜，今天这道也属于正常发挥。
裴萱脑海里，厨神系统播报。
【叮！学会‘小黄姜炖老鸭’食谱！】
【叮！煲汤技法提升2点，目前2点，达到入门水平。】
【叮！获得鉴定技能，可查看任意菜品及原材料品质，等级分为：普通、优良、优秀、完美、超凡。】
裴萱立刻尝试。
她往闻光耀煲的汤扔了个鉴定技能，结果竟然只是普通水平。
不知该说云昭仪没吃过什么好东西还是说家乡菜占了优势。
裴萱又隔空看了看其他厨师们煲出来的汤。
不是普通就是优良，连个优秀的都没有。
系统啧声。
【难怪都只能留在这里，厉害的人物都在御膳房。】
裴萱没说话。
默默取出空间里的那几滴灵泉。
这个鉴定出来，属于超凡品质。
她直接把它们全倒进了老鸭汤里面。
“你动了我的汤？！你做了什么？”闻光耀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
煲汤需要些时辰。
往日都是调味之后，放在这里小火慢炖，厨师只需要偶尔过来看看。
可闻光耀没想到，一个小小的烧火厨婢，竟然胆大包天敢动手脚！
“说！你为什么要动我给云昭仪煲的汤！”
他怒火滔天，盯着裴萱。
吼声太大，几乎汤茶局里所有人都看过来。
大家都很震惊。
这个卑贱的烧火厨婢疯了？不想活了？
裴萱不太懂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看自己，也不懂闻光耀怎么这么大脾气。
她如实解释，“我在讨好你，你不高兴吗？”
“什么？”
“你煲的汤太一般，所以我为了迎合，决定帮你把汤煲得更好喝。”
整个汤茶局陷入哗然。
从哪招进来的烧火厨婢，竟然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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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妃等级划分：采女、宝林、才人、美人、婕妤、昭仪、嫔、妃、贵妃、皇贵妃、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