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好人？
这是清原司在凤华院主家的第四次
啊呸！第四天。
由于某位大小姐“黏人”得紧，清原司被迫将东久世家的掌上明珠请至主家叙事。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监视这种事情的。
“咱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要这样子考验对吧~~”
少年瞥了眼紧跟在身后的筱雨堇，捏捏手中的柔夷。
“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情没和我交代吗？”
凰依然是这般美艳动人，像是清晨沾染了露珠的玫瑰一般柔润。
“欸~~我哪敢瞒着你呢~~这不是看你事务繁多，想着给你减减负嘛。”
清原司一如既往小嘴儿抹了蜜一样甜。
奈何凰还就是吃这一套，尤其是早上某人的表现确实令她满意。
心情愉悦之余，些许细节也就任他自去。
终于得到肯首，清原司面色大喜自然是不能表露出来的。
他露出一副依依惜别的模样，狠狠地在少女脸上啄了两口。
随后收获一顿“拳打脚踢”，“痛呼”离场。
凰身后，筱雨堇目光低垂，恭敬等候。
自家大小姐如此表现，即便是她都没法否认，清原司大概真要做主家的“赘婿”了。
一想到往后余生都要被这“恶人”折磨，她的心莫名多了几分难以言述的情绪。
面谈还是在湖边的凉亭
自然是不可能的。
自从那个下午以后，凉亭就成了仅凰专用的“宝地”。
清原司迈入主厅，打量着客座上的明媚大方的“御姐”。
怎么说呢？
比起绫小路那种明面上端庄，私底下“放荡”的性子，东久世宁音是真的端庄大气有内涵。
——除了上台表演以外。
“早听闻清原少爷以一介白身入了凰大小姐的眼，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感受到审视的视线，东久世宁音放下茶杯道。
今日的会面虽说是谈判，但毕竟在月川联合生活这么多年，难免好奇似凰这般连她都自叹不如的人儿，怎么喜欢一个“平凡”的少年。
“宁音小姐就别试探了，说句实话，我这也是烈火烹油，表面看着光鲜而已。”
“噢？此话怎讲？”东久世宁音目露有趣。
从家臣收集到的信息上看，这个少年确实与常人不同。
其智近妖，但其志却丝毫不显。
“唉，司本布衣，工读东都北府，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世家。
凰不以司卑鄙，猥自枉屈，数顾司于清水之校，咨司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
少年的这番话初一听有些不伦不类，但东久世宁音细细品味，其中道理竟让她颇有些惊艳。
“然后呢？”她追问出口。
清原司老神在在地喝了口茶。
“还没编出来。”
“咳咳咳”
一口茶水呛在喉咙，东久世宁音赶紧取出方巾遮掩窘态。
只是待她回复以后，眼神中的幽怨毫不遮掩。
“司少爷倒是个喜欢捉弄人的性子。”
“唉，余幼时即嗜学，奈何家贫，少有见识，宁音小姐多担待。”
话落，东久世宁音目露无奈，面对这样的少年，她竟出奇地生不起气来。
“算了，还是谈谈正题吧，今日司少爷邀我前来，恐怕不是为了彰显才华的吧？”
清原司笑笑，先抛出一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题反问：
“宁音小姐可知东久世家如今危在旦夕？”
“何解？”东久世宁音正色几分，这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毕竟她也算是中立派的魁首。
怎可轻易受人威胁？
“俗话说得好，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但局面若是两虎加一羊，宁音小姐觉得如何？”
清原司再度反问。
但东久世宁音可不吃这套，笑道：
“司少爷这话可真是错了，这羊虽斗不过两虎，但也算得上助力，既是两虎相争，何必一定要先处理羊呢？”
嘿~果然！
清原司心头闪过一丝得逞的轻快，嘴上却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既如此，若羊成了一虎之助力，那羊还能是羊吗？岂不闻前有一“狼”，如今已成两虎盘中之餐。”
东久世宁音自然知晓这“狼”指代的是谁。
但她依然觉得清月和三川不可能下场去动一向保持中立的几家。
毕竟得不偿失。
“司少爷若想靠一个小故事就让宁音屈服，未免也太过小视宁音了。”
见说不过清原司，东久世宁音选择直接回避这一话题。
但清原司哪能让她轻易跑掉。
“此言差矣，正是因为重视宁音小姐，在下才会出此狂言呐”
你还知道你狂啊！
东久世宁音不语，冷眼看他表演。
清原司也不恼，继续说：
“羊只要是羊，最终的结局就必然是被虎吃掉，就算今时今日不吃，未来终有一日也会如此。
三足鼎立的基础是实力的均衡，可惜，现在无论东久世家加入哪一边，局势都难以均衡。
若是这一次选择出了错，那未来你说呢？宁音小姐。”
清原司的刻意一问，东久世宁音终于品出了弦外之音。
于东久世家而言，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从月川联合成立之初活到现在的老爷子已经“命不久矣”。
等到老爷子过世，谁能保证东久世家能一直稳坐高台不被觊觎？
“司少爷倒是点醒宁音了，宁音受教。”东久世宁音不愧是“国民偶像”，这身段拿得起也放得下。
偏偏还不能说她什么。
清原司又端起茶品了一口，就是不去接话。
东久世宁音抿了抿嘴，终是低下了头。
“那司少爷可有别的办法？”
清原司仍喝茶不语。
如此数息，饶是以这位“大家闺秀”的性子都被磨得牙痒痒！
“若是司少爷愿意伸出援手，东久世家必有厚报！”
“欸~~宁音小姐多虑了，凭咱们的关系，我又岂是这般市侩之人？”
清原司终于放下茶杯慢悠悠回应。
如此“又当又立”的模样，就连东久世宁音都捏紧了拳头。
就你不市侩！都要到人脸上来了，还不市侩！
“那我就浅说两句。”
对于东久世宁音的模样，清原司视若不见。
他清清嗓子接着说道：
“所谓均衡之道，在于合纵，在于连横，在于如何在两虎之外，创造第三只虎。”
“这不可能，虎连狼都容忍不下，怎可容忍第三只虎出现。”
东久世宁音下意识反驳。
清原司单手虚按，示意她莫着急，继续说道：
“诚然，月川联合之财，十之有六被两家平分，余下三成是各家财阀，剩下一成才是下面的普通人。
但月川联合权力并非如此，为了安抚中小财阀，不少人身下的席位可比背后的财富要多。
就如绫小路家，体量不过是凤华院家的十分之一，但议会席位却占了总数的十五分之一。
若是算上东久世等几家，那便有十五分之三。
需知凤华院主家不过也才只有十五分之四的席位。
如此若是再勾连咳联合一番，未必没有第三虎的可能啊”
东久世宁音被说得有些心动，但也仅仅是心动，因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没解决。
“两虎难道会坐视第三虎出现？这虎头又该是谁？”
重头戏终于到来！
清原司眯着眼睛，嘴角露笑。
“不才在下，愿为诸位换取一片安身立命之基。”
东久世宁音露出一丝惊异。
“你”
这话的信息量可有点太大了。
其一，清原司没有投靠凤华院家。
其二，清原司承诺负担起两家的“事后报复”。
其三，他只要个虚名，并不打算收各家“保护费”。
这世上还真有这样舍己为人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