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演出
天华传媒的总部，分主楼与副楼。
主楼主要是办公区，共计27层，副楼主要是演出大厅与练功房，艺能部的员工平常大多都在这里。
当然，这里也是狗仔记者的最爱。
只可惜凤华院家的安保公司并不是吃素的，多数情况下，在掏出摄像机的那一刻，狗仔们的旅途就抵达了终点……
“司少爷，按照行程，咱们就先去会议室吧，公司的三季度报告会已经准备好了”
松本悟一路陪同介绍，作为目的地的主会议室在主楼第15层，乘坐专用电梯倒是不用排队。
——老资本家特权了。
另外，电梯小姐也着实不错……
黑丝渐变袜，黑色漆面的红底高跟鞋，1米75的身材，比在场的许多中年油腻大叔都高。
至于长相，妆后75分，不能再高了，但是身材可以加1分
‘啧啧，还是地中海大叔们会玩啊~’
清原司瞥了眼他们乌黑茂密的假发，随口一问：
“你们都在天华传媒工作多久了？”
松本悟率先开口。
“呵呵，司少爷，我应该是比较早的，已经有31年了。”
“我21年，司少爷。”副总执事本上佳木应声。
“我20年了，司少爷。”执行董事西川细康跟着说。
清原司点点头，这仨算是清一色的地头蛇人物。
这种一生只在一家公司打工的现象在月川联合比较常见，倒也不奇怪。
但比起他们脸上‘热情真诚’的神色，清原司更关注他们虚浮的下盘。
嗐，该说这是被业内熏陶呢，还是说是‘企业文化’呢？
——不过凰没有换掉这群人，想必对方也并不都是酒囊饭袋。
‘中年男人还不懂得节制，大概没几年可活了’
……
会议室很快抵达。
最后瞄一眼渐变黑丝，差点儿把这电梯小姐的眼神都看拉丝了。
清原司暗道一声罪过，赶紧跑路。
——嗐，不怕人长得帅，就怕人长得帅还有权有钱
“欢迎司少爷莅临指导！”
会议室大门左右各站着一位秘书打扮的女性，左边的为董事会秘书，看起来人比较干练，长相一般，负责会议主讲。
右边的是负责倒茶和陪同的总执事秘书，那身段和相貌
清原司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松本悟，收获一个‘猥琐大叔’的笑容。
啧啧，果然‘老奸巨滑’！
两女躬身，推开会议室大门。
映入眼帘的风格就两个字——华丽，极致的华丽！就连地毯的纹路都经过了精细地梳理，上首的主位更是设计得如王座一般，奢华且高调。
清原司挑了挑眉，这大概是凰专用的会议室了。
甚至，他都能想象得到那高贵美艳的少女，翘着二郎腿，用看待垃圾的目光审视众人的场景
‘咦——咱可没这癖好’
啪啪——
松本悟拍拍手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随后用眼神向清原司请示一番，获得肯首后便开始了他的长篇大论：
“今日非常荣幸能（放屁）
司少爷还是第一次来视察总结过去展望将来（放屁）
展现出公司的真实风貌为公司的未来竭尽全力（还是放屁）
让我们再次感谢司少爷对我们工作的关照和支持！（继续放屁）”
哈欠——
清原司百无聊赖地看着。
‘小秘’瞅准了时机，给清原司又换上了一盅新茶。
“司少爷，您慢用。”
惊人的曲线在他耳边勾勒，就是香水的气息有些过于浓郁，让他微感不适。
见状，松本悟微微皱眉，随即给‘小秘’一个眼神，她顿时退到一旁，行为也变得规矩。
小秘的试探很快结束，然后便轮到‘大秘’。
清原司坐在主位上，继续欣赏‘表演’。
负责主讲的‘大秘’迈步上台，开始正式的公司业务汇报。
“第三季度，公司共实现营收其中，经纪业务”
种种专有名词开始在房间里打圈圈。
大秘的嘴显然更会‘忽悠’，该详细的地方直接一笔带过，不该详细的地方却是解释了又解释
清原司单手撑着下巴，看起来注意力并不集中，目光偶尔扫过侧方的‘小秘’，看得那饱满的身段起起又伏伏
见这般情形，大秘似乎稍稍放心，言语中多了几分轻松。
于是，清原司便听出了更多的不连贯之处。
——显然这稿子是临时再加工的，来不及进行更多的修改完善。
嘛反正他本来的目的也不在于此，k-on的相关业务才是凰最关注的。
‘嗐，还是接着看黑丝吧’
松本悟多年商场浮沉，他自然看出了清原司的心不在焉，而他前面的长篇大论就是为了铺垫这一刻。
他侧过身，悄然问道：“司少爷，您看要不要稍微简略一些”
清原司摆摆手，表示随意。
松本悟顿时内心一喜，给大秘一个‘加快进度’的眼神。
于是，原本预计30多分钟的汇报，眼下不过15分钟就解决了
“以上就是公司今年的三季度经营业绩汇报，谢谢！”
大秘躬身一礼，会议室难得又响起一阵掌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庆功仪式。
清原司摩挲着下巴，看起来像在思考，不过他提的问题很‘上道’，顺着汇报里特意设计的几个‘漏洞’就钻了进去。
“你们这个艺人培训的成本是不是”
“噢，这个我来解释。”松本悟抢过话头。
“这个成本主要是源于近期k-on平台上进行的网红培育，我们开展了多种活动”
一番你敢说，我敢信的问答后，汇报的结果显而易见。
嗨呀，什么叫做‘宾主尽欢’啊！
眼下场面都不像是商务会议，反而透着一种婚庆宴请般热闹喜庆的氛围，大家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除了跟在人群后面肤白貌美的‘小秘’。
——唉，花瓶角色的宿命便是如此，靠身体‘上位’，也靠身体下来。
“司少爷，按照行程安排，接下来咱们不如去视察一下各部门，了解了解情况？”
松本悟笑着提议。
清原司点了点头，并不拆穿他的小九九。
——眼下的这些全都是公式化的流程，如果没有新花样，应付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
松本悟一行人心情舒畅，连脚趾尖儿都悄然抬高了几分。
要知道上一次大小姐的审查几乎让整个公司高层都脱了层皮，如今这位可真是太‘上道’了，以至于松本悟都有点儿惭愧。
“来来来，司少爷，咱们就先去艺能部！这可是整个公司的宝藏！您可得好好看看~~”
一行人有说有笑，又推门而出。
唯有神色略显落寞的小秘还待在原地。
大秘路过她身旁，瞥了她一眼，大概是出于同为女人的同理心，她好心地提了一句：
“这位可不是你能高攀得上的，不想招惹到可怕的事情的话，你最好搞清自己的定位”
------
演出大厅的后台，人来人往，气氛格外紧张。
作为公司私产的演出大厅，是可以作为练习场地使用的，但通常大牌顶流们拥有优先使用权。
黑川爱梨本来已经被顶了一次，林泽梓也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再欺负人，于是下午的演出便换成了二人同台。
一线顶流搭配一个三线小透明，这演出组合倒是有些奇特。
“爱梨，你可真是太幸运了。”
狭小的化妆间内，作为同期生的酒井由美眼神艳羡，她帮自己的好友将发饰戴上，镜子中倒映的容颜，连她都有几分心动。
黑川爱梨眉眼间眯着笑，林泽梓的动作让她更加确定那位‘贵公子’会来演出大厅视察。
这可是个大好的露脸机会，她仿佛已经看到大把的资源在往她身上倾斜了。
毕竟，明星大都是捧出来的，真论相貌和才艺，谁能保证稳胜一筹呢……
——嘿嘿，前些日子还以为自己已经没戏了，如今居然峰回路转。
这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当家花旦又如何，算计到最后不还是花落自己头上。
有句话说的好。
人在紧张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忽快忽慢，你注意它时它就慢，你不注意它时就快。
一转眼，便到了演出的时间。
第一首曲子由黑川爱梨开场。
她调整好自己的耳返，可容纳五千人的大厅此刻已经坐了不少观众。
这也是天华科技园特色之一，卖点门票的同时还可以作为宣传平台，一石二鸟。
“爱梨！！”
“梓——！！梓——！！梓——！！”
场面上的呼声几乎呈一边倒的局面。
但对于黑川爱梨来说，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从前，我是个不起眼的小透明，今天以后，我就要成为彻底翻身的大咸鱼！！！”
黑川爱梨在心中给自己加油鼓劲！
她努力平复下内心的紧张，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过去艰苦训练的辛酸，那略显低沉的独特声线在大厅绽放。
“欢迎大家来到爱梨的日常演出，接下来的曲子是【笼内の青鸟】，希望大家喜欢。”
“苍青色的天空”
“想再次翱翔”
“……”
------
哒哒哒——
皮鞋的鞋跟踩在贵宾通道的地板上，通道尽头的歌声逐渐变得清晰。
说起来，清原司还没怎么听过这个世界的歌曲，倒也有几分兴趣。
“即便屈于笼中鸟”
“青羽依然属于天空”
“即便折翼只剩过往”
“炽热的心依然向往……”
……
这歌声有些陌生，让松本悟略感迟疑。
片刻，他才想起作为公司当家花旦之一的长泽美咲已经调到了上午。
啧——！怎么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松本悟悄然瞥了一眼艺能部的负责人，心底里暗暗记下一笔。
但艺能部的部长其实心里也发苦啊，长泽美咲毕竟是当红花旦，日程本就安排得紧。
在上午预计的‘偶遇’取消后，她中午就直飞北海府赶通告去了。
眼下的林泽梓已经是最拿得出手的了，再说，那黑川爱梨条件也并不差好么？
这姑娘为什么现在还不温不火的，难道你这个当老大的不清楚？？
松本悟才不管艺能部总监的想法，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祈祷现在台上的‘小透明’至少别丢人吧。
不然这位不满意，那可就不是三三两两的‘人事变动’这么简单了。
……
走进会场
贵宾的专用套间位于二层，可以俯瞰整个会场。
众人在接待小姐的引导下入座，大厅内低沉独特的嗓音显得越发深情。
隐约间，似乎真有一只笼中的青鸟在舞台上哀歌。
清原司静静聆听，他总觉着有些熟悉，再细细品味一番
嘶——这声线，似乎和x岛美嘉有点儿像啊。
‘啧啧，有意思……’
这倒是意外的收获。
------
开场曲很快结束，清原司并不掩饰自己脸上的满意，这让松本悟稍稍放心。
演出大厅稍稍沉寂数息，聚光灯再次闪耀。
“大家！！！下午好！！！”
与黑川爱梨形成鲜明对比的元气声线在大厅内响起，粉丝们几乎在听到的这一瞬便掀起了高潮！
“梓——！！！”
“我爱你——！！！”
“梓世界第一——！！！”
“谢谢！！谢谢大家！！谢谢！！！”
林泽梓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对待过公司的日常演出，甚至更多时候，她都会推掉这个转而去赶一些更知名的通告。
她大声地致谢，朝着某个方位接连致敬，那脸上的灿烂笑容甜美得仿佛要将场下的众人都融化掉一般。
见气氛已经被烘托到极致，林泽梓不再拖延，她背过身，一手指天，聚光灯猛然熄灭，动感的舞曲响起！
“请听！《夜舞》！！！”
“啊啊啊——！！！梓——！！！”
------
清原司半躺在舒适的老板椅上，大厅内的气氛没能传染到他丝毫。
上辈子见多了流量明星，早已习惯，尤其是他还曾经投资过几个‘暴雷’的小鲜肉，那场面悲惨得，血本无归啊！
nnd，现在想起来都气！
“夜色降临，霓虹闪起”
“”
大厅内歌声再次响起，粉丝们富有节奏的打call声，让氛围格外的热烈。
松本悟似乎十分满意这种热闹的场面，眉头舒缓不少。
清原司静静地听，手指敲打着节奏。
这歌high倒是high，但经不起反复的听。
简单地说，可以用四个字来评价——网红歌曲。
“适合放在k-on上，当bgm用。”
清原司随口吩咐道。
松本悟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连声应道：“好的好的！司少爷，我立刻安排下去”
演出持续进行了大约90分钟，期间清原司不时点评两句，发人深省！
松本悟的眉头越皱越深，直到冷汗密布，他颤巍巍地应声：
“司少爷您”
清原司回过头看他，玩味地笑道：
“怎么？我不能懂这些吗？”
松本悟顿时身体一颤，从椅子上‘摔’下，他面带悔意，眼泪几乎都不需要酝酿便直接沿着泪沟长流！
“司少爷，都是误会啊！！！”
房间内，突然响起的声音有些凄厉，竟盖住了演出的喧嚣。
坐得较远的另外两位‘关系者’见状有些愣神，但‘一把手’都跪了，他们自然不敢坐一旁看戏。
可清原司的神态显然并不高兴，他们也不好跑过来跪一起，生怕再触了他的霉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尴尬地低头站在在原地
“怎么误会了？”清原司语气听不出情绪。
“我想着您第一次来视察，有些‘复杂’的地方就”松本悟绞尽脑汁地给自己开脱。
看着上一瞬还好好的男人，下一瞬便跪倒在自己面前，颤如筛糠。
清原司的心莫名有些泛凉。
凤华院这三个字，对于月川联合的任何人来说，都太过沉重了
“唉，不愧是月川联合最大武力的掌控者啊一言生，一言死！”
“司少爷，有您的信。”安保推门而入，然后被房间内场面所震撼。
“谁给的？”清原司头也不回地问他。
“清源小姐。”
“”
“退回去吧，告诉她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怕凰误会~~”
“是是，司少爷。”
------
清城邸木居
“大小姐，有凤华院家消息了”
藤仓优走到清源圣华身边，附耳轻声道。
少女握笔的手微微一顿，问：
“如何？”
藤仓优犹豫片刻，低声道：
“他说不要再联系了。”
“呵呵——”清源圣华眸光顿时泛起一丝笑意，“他原话是什么？”
藤仓优躬身：“他说【我们不要再联系了，我怕凰误会。】”
清源圣华笑意更加明艳，如冰山雪莲盛开一般动人。
她接过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封信件，随手打开，里面仅一张白纸。
空空如也。
这一刻，卡尔纳庄园。
筱雨堇将清原司回应的每一分细节都准确无误地描绘出。
凰默默听着，处理工作的手没有丝毫停顿。
只是目光变得有些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