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先手
这一夜，风声夹杂雨滴敲打在窗户上，就像清原司的内心，杂乱中夹杂着烦闷。
时间逐渐推移，如今已是初夏时分。
细细算来，自己到来这个世界也有一个多月，除却刚开始的顺心如意，之后的事情简直将自己的计划搅成一团乱麻。
尤其是被两个顶尖财阀家的大小姐盯上以后，这种刀尖上起舞的感觉，让清原司的神经必须时常保持着高速运转。
或许这样高度紧张的状态短期可以承受，但随着时间拉长，精神上的疲惫是在所难免的。
不得不说在月川联合这样的国家，凭借清原司目前掌握的资源，想要脱离清源圣华的掌控，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在被凤华院盯上的当下，他甚至还需要对方的庇护。
这种处处受制于人的感觉，让清原司极为不适，同时，这也是清源圣华为何对清原司的小心思一直有恃无恐的原因。
从本质上讲，这就是清源圣华御下之道的体现——以势压人。
用现实将目标逼到她所设计的唯一路径上，再设法让其越陷越深，直至无法抽身。
对应到清原司身上，凤华院就是使他越陷越深的推手，而从今天的事情来看，那位凰大小姐大概率还没发现这一点。
这样看来，清源圣华的报复心其实也是蛮重的，前脚刚被算计，后手就把场子找回来了。
只是苦了自己这个无辜的工具人，成为了两个大小姐来回博弈的对象，就像是夹在两只巨象中间的蚂蚁，想要破局谈何容易。
“当年陈刀仔用二十块赢到三千七百万，举世瞩目，而我用五十万赢到四千万，却连牌桌的门槛都够不着。”
“真是讽刺啊”，清原司语气幽幽地说道。
如果说人生像一场赌局，可能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筹码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为了抢占先手，这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资本玩家的信条之三：永远保证本金的安全，选择用利润去博弈。”
“但如果我注定会失去，那就应该压上一切去谋求一线生机。”
黑夜中，远方的电光透过窗户照亮了清原司的面容，俊逸潇洒的面庞上，眸光漆黑而深邃。
随后一声惊雷破空，惊醒了无数人的美梦。
第一次压上全部的赌博最终是他赢了，至于现在，是第二次……
清原司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变得冰冷，毕竟资本是不能拥有感情的。而他，终究还是要变回自己曾经厌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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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经过一整夜的雷阵雨洗礼，清晨的天空恢复了纯净的蔚蓝。
七点的街道上，环卫部门的清扫车闪烁着黄色的信号灯，风雨给这座城市留下的痕迹被一点点抹除。
沿着上学的坡道，圣天子缓缓驶过，最终稳稳地停在学校大门前。
对于豪车接送这种事，来来往往的学生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清水联合不缺有钱人。
车内，清原司安静地坐着，如翩翩的世家公子，气质出尘。
前排的黑衣男有些愣神，以往这位都是自己开车门，今天是转性了？
但不管怎样，他作为清源家的安保，这是他的职责。
熟练地将车门拉开，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挡在车门上方。
清原司侧身下车，黑色的皮鞋被擦拭得乌黑发亮，落在地面‘噔’的一声。
校服的正装笔直而修长，没有一丝褶皱，以往随性的头发被打理得极为规整，一向敞着的领口也系上了领带，整个人显得极为正式。
少年成熟而庄重的画风倒是与黑衣的安保极为搭配，以致于他迅速地进入了角色。
校门前的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毕竟也不是谁家的车牌都能挂上tk0001。
直到少年被安保一路护送着进入校园，校门处才传来吃瓜学生的窃窃私语。
“刚才的就是生徒会的副会长吧？”
“清原大人今天也好帅啊……”
“切不过是仰仗清源大小姐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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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司，今天怎么这么晚？”
教学楼楼下，长濑和也挥着手朝清原司走来，黑衣安保恭敬行礼后转身离开。
清原司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但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仍继续沿步道向远处的社团大楼走去。
长濑的身影待在原地，愣了片刻，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赶忙追了几步大声道。
“喂，教学楼在这边，今天早上有早课的。”
“那你帮我请个假。”，清原司挥了挥手，并未回头。
长濑瞄了一眼前方，社团大楼上的大钟已经指向了7：25，早课7：30就要开始了。
今天早课的老师可是自己班的班主任---北原千代，在清水联合出了名的严格。
不过因为人长得不错，御御的黑丝“大”姐姐，学生们也愿意接受她严厉的性格。
想到要帮清原司请假，长濑面色一瘪，估计今天是难免要被训一顿了。
但还没来得及苦恼，脑海中北原老师那绝赞的身材闪过。
他又不自觉乐呵了两声，或许，这是个好事儿也说不定……
偶尔，就偶尔“调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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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一年级b班
门口传来“嗒嗒”的脚步声，纯黑的高跟鞋，黑丝包裹的修长大腿，包臀裙，白衬衫，外加高马尾，金丝眼镜。
要素直接拉满。
就连见多识广的长濑，都免不了目光看得有些直，心中隐隐期待。
早课结束，课间时分。
北原千代果不其然将长濑训了一顿，白皙纤细的玉手将教尺握在手中。
穿上高跟鞋后，足有178的身材显得高挑而“挺拔”，气势直接将长濑压得死死的。
“等清原司回来以后，让他来我办公室一趟。”，一番说教过后，北原千代高冷地说。
“好的好的，我一定把千代老师的话准确无误的带到！”，长濑悄然皮了一下，但被北原千代无情识破。
“是北原老师！套近乎也没用，回去好好上课吧。”
长濑挠了挠后脑勺，这反应倒是不让他奇怪，毕竟对方的风评一直便是这样。
只不过学生间传闻她一直没有男朋友，让不少男生多了许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目送学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虽然有些生气，但北原千代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奈。
毕竟班上旷课的人不止清原司一个，那位凤华院家的大小姐也不在。
可眼下要她怎么处理呢？
是坚持自己的本心一视同仁？还是听从“领导”的暗示，区别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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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徒会室
清原司伸手敲在会长办公室门上。
‘这是为了以后的自由’
心中坚定信念，不过片刻，穿着素净和服的女侍（藤仓优）便将门打开。
目光一扫，生徒会长室延续了她一贯简洁而优雅的风格，宽敞的房间里摆放的物件屈指可数。
清源圣华坐在长桌后，手中握着一支黑色的钢笔，不时在面前的文件上写些什么。
校服的裙装打理得一丝不苟，清丽的俏脸上目光平静而专注。
浅野葵俏生生地站在一旁，将刚处理好的文件一份一份整理好，过程中她悄悄打量了清原司一眼，似是有些疑惑，但随即又专注于整理文件。
清原司走到长桌前，自己拉开凳子坐下，默默看着清源圣华将手中的文件处理完。
“清原副会长有事吗？”
将最后一份文件处理好放在一边，清源圣华的声音透着仿佛能安抚人心的宁静。
“清源同学，目前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清原司的话十分突兀，但没有一丝停顿，也感觉不到丝毫害羞或是激动的情绪。
他就是这样，平静而认真地说出了让浅野葵惊得张大了小嘴的话。
清源圣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十分自然地将钢笔放在一侧的笔架上，一切都有条不紊，动作丝滑而优雅。
待手头的工作完成，她才转过头来，认真地注视着清原司，四目相对，两人皆沉默无言。
“葵。”
清源圣华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浅野葵还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但她知晓大小姐问的是什么，不过回应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太自然。
“大小姐，是…是真的……”
作为清源家已定的家主，清源圣华的身份自出身起便高不可攀。
从小到大，没有谁敢不自量力向她表白，就算真有那样的愣头青，也会被家臣们处理得很好。
但今天，清原司成为了此道中的第一人
经过浅野葵的确认，清源圣华闭上了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将椅子转了过去，只留下一个优雅动人的背影。
“你变了。”，少女的声音仍然听不出情绪。
“谁都会变的……”，清原司如实说道。
“告诉我理由。”
“因为我不能一直依靠清源…大小姐。”
似乎对这样正式地称呼有些抗拒，清原司的话停顿了一瞬。
就像他今天的装束一般，分明不太喜欢，却依旧这样接受了。
“呵呵。”
清源圣华突然笑了一声，将椅子缓缓地转了回来，面上带着冰冷的笑容。
清原司无言，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恭敬。
过了许久，少女的笑容逐渐消散，直至化为毫无波澜的平静。
“8月，清井资本的新项目需要筹集300亿的资金，这件事交给你负责，具体葵会跟你对接，优。”
清源圣华唤了一声女侍的名字，对方恭敬行了一礼，随即来到清原司身旁。
“清原司大人，这边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