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锋
会议室正中的长桌显然有些年头了，虽然保养得极好，但其上斑驳的木纹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长桌两端的少女姿态不一，气质不一，风格也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可能唯一相同的点就只有那称得上平分秋色的容貌了。
此情此景，清原司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句话。
‘天下美色共一担，此二人共分九斗……’
‘天杀的贼老天是真的偏心……’
毕竟余下的那一斗大概也不是因为要分给别人，而是以这两位的条件，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再优化了。
这俩各种意义上都堪称完美的大小姐，仅仅对坐在长桌两侧，那气势便压得桌上所有人不敢大口喘气。
俗话说王不见王，或许也正是因此会议室才弥漫着针锋相对的气息。
当然，这只是旁人浅薄的看法。
眼下的局面对清原司其实也有好处，足以容纳二十余人的会议室长桌除却两端的二人，余者皆是小透明。
而更令他兴奋的是，清源圣华这个恶毒大小姐，如今也终于算是遇上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毕竟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
当小透明太棒了。
但理想之所以是理想，就在于命运往往会用残忍的手段，打破人的期望与幻想，甚至还会踩上两脚。
毕竟很不巧的是，就在畅想未来的刚才，清原司清晰地感受到身旁这位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你，来当我的家臣吧。”
“”
如果说清源圣华的声音像是万里冰山上流下的清泉流水，清澈中带着宁静与优雅；
那身旁这位的声音就仿佛美神手中的箜篌，勾人心弦的同时也含着高贵与不可侵犯。
虽然少女这话本就没有给人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但那声音就好似顺着耳朵直达内心，总能挠到心尖上最痒的那一处。
甚至清原司都能感受到男生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掩饰不住的艳羡。
但就在‘答应她’的这个想法升起的瞬间，来自长桌另一侧的寒意让清原司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手中的笔一抖，不小心掉在地上。
他下意识弯腰去捡。
在抬头的一刹那，侍奉在少女身旁的女仆，姿态端庄且得体。
女仆装的裙摆顺着姣好的身材而下，洁白的丝带扎成蝴蝶结收束在腰间。
唯一的缺陷是，对方因为自己突然弯腰而惊起，显露出了大腿外侧的一处莫名突起。
这形状……
‘！！！’
‘怎么带着这玩意儿！？’
作为曾经的军火公司股东，清原司无比肯定，那必然是把‘小水管’，绝对不会错的。
‘财阀家的大小姐们路子都这么野的嘛？’
清原司有些汗颜。
他虽然玩枪，但他可没有兴趣生活在随时都可能被爆头的国家。
心中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这位姑奶奶看样子是抱着掀桌子的决心来的啊’
万般思绪收拢于心。
当清原司起身后，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平静。
视线往另一侧看去，悄悄给了清源圣华一个【你处理下】的眼神。
两人之间仿佛有某种奇怪的默契，清原司居然看懂了清源圣华的眼神回复。
【自己解决】
【你要不管，那我可就答应了啊】
【你试试看？】
【……】
两人的眼神交流自然是瞒不过身旁的少女。
她倒是有些惊讶，清源圣华竟然对这个少年如此重视。
在她的获得的讯息里，清原司不过是被清源家赐姓的旁系——清原家的人，而且还是那种落魄后被家族抛弃的类型。
要不是前段时间他搞了些许动静，甚至都入不了自己的眼。
呵呵~
没想到本来只是率性而为的举动，却好像试探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这人，可就要多费点儿心思了……
“咳……额……”
清原司面色有些尴尬，不得不承认，夹在这两位大小姐中间，他是一个都惹不起。
其中一个可以拿走他的钱，让他活不下去。
而另一个可以拿走他的命，让他活不下去。
‘俗语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面对强权，该忍还得忍’
在女仆的皱眉中，清原司悄悄偏过身，低声开口：“那个……”
“我允许你说话了吗？”
一番婉拒刚刚开口便被打断。
身旁高贵优雅的少女眉头一挑，精致的俏颜带着危险的笑意。
清原司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概方才这话要是真说出来，恐怕一刻那女仆的枪就会顶在自己脑袋上。
‘都是些不讲道理的主啊……’
清原司被凤华院家的大小姐治得死死的，整个人哭丧着脸。
清源圣华也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手指敲了敲桌子，用吩咐的语气开口：“去把第一学月的生徒会经费账目拿来，等下向我汇报。”
这命令就仿佛天籁之音，清原司从没像这样觉得跑腿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坏了，又被恶毒的财阀大小姐cpu了。
虽然知道这是算计，目的就是为了培养自己的服从性，但清原司别无他法，要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只能自己入坑。
两害相权取其轻。
两面夹击，两头不当人的局面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可恶！以后一定要加强情报工作！
‘资本玩家的信条之二，现实市场永远是对的，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及时止损，只有输得起，才能赢得回。’
在精神上藐视一番，清原司感觉心态都得到了升华。
但刚刚起身，凤华院的声音却又将他硬生生地按回了座位。
“我允许你走了吗？”
清源圣华美眸微凝，语气毫无波动：“这是生徒会的内部事务，凤华院同学。”
自家会计已经作出了‘明智’的选择，清源圣华自然不会再让凤华院压着他。
毕竟连下属都护不住的上司，是没有威信可言的。
凤华院毫不相让，笑着又把话题顶了回去。
“呵呵~，可现在是会议中，中途离场可不好”
‘凤华院？’
在两位大小姐对峙之时。
身为资本玩家的敏感性，清原司第一时间想到了在坊间盛传的‘正川之柱’的名号。
若真是这样，那身旁这位大小姐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啊……
凤华院，其家族崛起于正川王朝‘德仁’年间。
时任正川王朝总大将的凤华院武，在与月清王朝的战争中三战三胜。
当时几乎游离在灭国边缘的正川王朝，几乎是以他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抬回来的。
也是因此，凤华院家在军方的势力一直极为强盛。
掌握在凤华院家手中的天华重工，也是这个世界有名的军火公司。
而更为重要的是，在月川联合成立后，凤华院家在军方的影响力依然未减，可见其家族恐怖的实力。
‘啧啧……’
想起清源家在政界庞大的影响力，如今凤华院的出现倒是个颇为不错的消息。
不怕凤华院家太强，就怕她不够强。
毕竟只有这两位打得起擂台，后续才有操作的机会。
虽然这是个一不小心就会要命的决策，但没有风险哪里来的收益呢？
被清源圣华盯上，自己本就已经没有后路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