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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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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璞托着下巴,想了想道:“难得出城,今天晚上这边山下的小镇还有庙会,我们明天再回去。”

    反正碰上了小公主,他提前拿回去也不奇怪。

    余瑾点头,正好他也不想回宫,那个地方太闷了。

    “走,我们去后山,去看看泥球。”司璞看了看天色说:“正好晚一点的时候直接去山下。”

    “嗯。”

    之前余瑾已经听到司璞踢过好几次“泥球”这个名字了,但是她还曾没有见过。

    两人出了院子,径直走向后山的方向。

    后山只是叫后山,真正算来它不是大慈悲寺的地界,它跟大慈悲寺之间还是隔着一座山峰的,不过却有一条直通的小道,那里是余瑾一早买下来的地方,是他特意买来给泥球的。

    已经是深秋了,很多树的叶子发黄掉到了地上,两人沿着一条小路往上走,脚下踩着树叶有着沙沙的声音。

    一进到后山,司璞就看到一头浑身银白的狼站在河边喝水,许是听到声音,银狼朝着两人这边看来,见到熟人,它立刻朝司璞跑过去,一个猛扑,扑到了他怀里,司璞抱住它,揉了两把。

    “泥球,这才多久不见,你又长胖了。”

    泥球朝着司璞伸舌头,想要舔他,司璞一边躲一边笑。

    等到泥球的兴奋劲过了,司璞示意它自己去玩,他对余瑾道:“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捡到的那头小狼。”

    余瑾看着跑到河边继续喝水的银狼,笑着问:“为什么叫泥球?”

    司璞比划道:“我刚捡到它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大只,浑身都裹着泥和一些不知名的东西,黑乎乎的,整个跟泥球没什么区别,后来还是把他的毛全给刮掉了才清理干净,所以直接给起名泥球了。”

    司璞说着看向余瑾,向他强调:“这个名字还是我想了一天才想出来的。”

    余瑾知道司璞的意思,她夸赞道:“贴切,好听。”

    司璞笑嘻嘻的接道:“我也这么觉得。”

    余瑾问:“你的酒呢?”

    司璞:“你怎么知道我叫你来这是喝酒的?”

    余瑾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道:“猜的。”

    她对司璞的了解远比司璞认为的多。

    司璞带着余瑾穿过中间的一片树林,余瑾在尽头看到了一个小院。

    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刚才他们是在那条树林的小道上看到的泥球,现在走过那片落叶的小树林,进入到这个小院子,有种幽深宁静的感觉,是个安静的好地方,也是个隐蔽的地方。

    “不错吧?”

    余瑾点头。

    整座小院都是竹子搭起来的,院子里还种了两棵枫树,这种枫树是南渊特有的,深秋的时候恰好是叶子最红的时候。

    “是个安静的地方。”

    司璞一边推开门一边说:“也只有在这里能够安安心心的喝壶酒。”

    “你什么时候建的?”余瑾跟在司璞后面进了小院,这里看起来应该建了很多年了。

    司璞去树下挖出了自己酿的酒,“刚到斟京那会儿,斟京太吵闹,那会儿还不适应。”

    所以他就买下了这地儿,有时候就一个人过来呆两天,静静心。

    闻言余瑾没再多问,她是了解司璞的,他从来不喜欢斟京里的尔虞我诈,但是他不得不卷进纷争,因为他是大将军的儿子。

    司璞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得心应手了。”

    余瑾抿唇,得心应手不代表心甘情愿。

    司璞自然知道余瑾在想什么,他转移了话题,“直接这么喝吧,一人一坛。”

    余瑾接过司璞递过来的一坛酒,她拍开泥封,闻了闻,眼睛发亮的问道:“桑落酒?!”

    司璞笑着点头,“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酿的,不过就剩这一坛了,其他的几坛被泥球刨出来弄坏了。”

    余瑾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喟叹道:“还是你的桑落酒有感觉,宫里的总感觉缺点东西。”

    司璞拿起自己的那坛竹叶青,朝余瑾示意,余瑾拿起酒坛和他碰了一下,随后仰头喝了一口。

    “你喝酒的动作跟你清冷温润的长相一点都不相配。”

    余瑾难得开怀地笑了起来,“这样的不相配也就你能看到。”

    司璞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他转过头去,看着朝这边走来的泥球,忽然说道:“泥球也看到了。”

    余瑾一愣,随即笑了。

    她知道司璞的意思,她的真实除了他还有泥球看过。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喝酒,沉醉其中,一时间忘记了斟京的纷争。

    司璞注视着余瑾,他问:“以后如果你不想做皇帝了,我们隐居在这里怎么样?”

    余瑾闻言一愣,随即和司璞对视,他脸上还带着笑意,她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想下去,如果隐居在这里,远离斟京一切阴谋和旋涡,那种生活……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随后喝了一口酒,应了一声,“好。”

    司璞笑了一声,他低头看着趴在脚边的泥球,“到时候泥球就有人做伴了。”

    余瑾看向泥球,余光却注意着司璞,他们赢了,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将军,没办法选自己想要的生活,输了,等着的就是死亡,同样没有选择……

    但是,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留点念想,这大概就是……人之常情吧。

    两个人靠在桌子上,沉默的喝着酒,一时间气氛无限宁静,一直到一坛酒尽了,司璞看了看天色说:“庙会应该快开始了,我们走吧,正好下山吃点东西。”

    余瑾点头。

    泥球好像察觉到主人要离开了,他用嘴叼住了司璞的衣摆,寸步不离的跟着司璞。

    “我下次再来看你……”司璞蹲下身,摸了摸泥球的头,“等那时候我就带着他一直陪着你。”

    说完指了指余瑾。

    泥球好似听懂了司璞的话,它松开衣摆,用头又蹭了蹭司璞的手,低低的从嗓子里“呜呜”了两声,随后退开了一步。

    司璞看着泥球,笑着道:“再见。”

    泥球又看向余瑾,余瑾也笑着朝它道:“再见。”

    两人到达山下的时候,已经很热闹了,两边的街道上都摆满了小摊,到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

    “这个庙会是这个小镇的特色,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虽然小,但是别有一番特色。”

    余瑾和司璞并肩走在小道上,两人一人一袭黑衣一人一袭白衣,本就长相出众,再加上本身的气质,有些突兀惹眼,很多人偷偷打量两人。

    司璞凑到余瑾的耳边,朝他笑道:“你长得这么好看,我都不敢带你出来。”

    余瑾闻言轻笑一声,“司小公子怕是对自己的惹眼程度有所误解。”

    司璞故作惊讶的看着余瑾,“原来在阿瑾的眼中,我评价竟是这样高!”

    余瑾脸上笑容不变,“花烟阁里的姑娘可是给你作过诗的。”

    司璞:“……”

    见司璞说不出话来,余瑾好心情的笑出了声。

    司璞十六七岁的时候好奇青楼里面的样子,所以就带着冽去了一次花烟阁,由于太矜贵惹眼,一进门就被几个姑娘相中了,其中有个姑娘更是对司小公子一见倾心,拒不接客,还特意为他做了一首诗,后来被司大将军知道了,司璞差点被打断腿。

    “抓小偷!”

    街上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司璞看着奔跑在前面的人,皱了皱眉,他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衣领。

    后面追上来的人一把夺过了“小偷”手里的玉佩,随即朝着司璞抱拳,“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

    随后他示意了一下被他抓在手里的人。

    那人接过小偷,看向身后跟来的人。

    “公子。”

    沈白巡点头,他拿过玉佩,把被抓到的人推到他眼前,“把他送官府去。”

    “是。”

    一直没说话的余瑾看着沈白巡手里的玉佩忽然问道:“你这块玉佩……”

    余瑾向来不是个会随意多问的人,司璞闻言不禁看向沈白巡手里的玉佩,顿时他也一愣,他记得余瑾也有块类似的玉佩,乍一看,和沈白巡手里的这块像是一对。

    沈白巡道:“这是家母留给在下的遗物。”

    余瑾闻言有些歉意,没再继续问下去。

    沈白巡看出余瑾的想法,他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随后又道:“对了,还未询问两位公子姓名,在下沈白巡。”

    司璞挑眉,“临州沈家人?”

    沈白巡点头。

    临州是离着斟京最近的一座城。

    “司璞。”

    “余瑾。”

    这下轮到沈白巡愣住了,“你们……”

    他自然知道司璞和余瑾是谁,一个将军府的小公子,一个当今七皇子。

    他刚打算行礼,余瑾便道:“出门在外,没那么虚礼。”

    沈白巡也没坚持,他道:“二位想来还要继续走走,在下要去大慈悲寺,就此别过。”

    两人点头。

    等到沈白巡走了,司璞道:“若没有看错,那块玉佩跟你身上的是一对。”

    余瑾略微颔首,“卫家或许还隐瞒着什么。”

    她身上的玉佩是卫贵妃留下来的,卫贵妃出身卫家,但是身上的玉佩却和临州沈家的玉佩是一对,之前也未听说卫家和沈家有什么牵扯,这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

    两人又走了走,看了看一些小物什,天晚了也没有回大慈悲寺,而是去了小镇上的一家客栈,又在客栈吃了晚饭。

    “晚上注意点动静。”临关门前,司璞嘱咐道。

    他们这次身边都没有带人,万事得小心,毕竟斟京里有那么多人想要他俩的性命。

    余瑾点头。

    这些年来余瑾很少动手,遇到危险也多数是被护着,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余瑾也会武功,而且仅次于司璞,因而知道他俩独自出来,定然有不少人觉得这是个机会,这也是两人这次出来的另一个目的。

    在斟京里,有的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但是出来之后,总有人会按捺不住,对他们来说这是除掉余瑾和司璞的机会,但是对余瑾和司璞来说,同样是清理一些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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