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置之死地
今日比武落幕，用过晚膳后，几人一道同行。
不知何时，煊默手里多了一张纸条，她紧紧握住，回到住处。
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她打开，“后山见，有关你的身世，莫让旁人知晓。”
煊默心想，倒是会吊人胃口，且去会会。
于是，和陈雪几人说，自己吃撑了，要独自出去消消食。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未回来，便去后山寻她。几人应下。
来到后山，今夜星空无月，山间的风，有些冷，煊默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煊默大喊道：“我来了。”
然而并没有回应，身后却突然袭来，一道光刃。她早有防备，一个转身躲过，处于防守姿势。
“躲躲藏藏做什么？”煊默再次喊道。
却只见上空飞来无数箭，煊默几经躲闪，却还是被箭划破了皮，她的眸色顿时变得冷冽。
她取出长思，开始弹奏，每一个曲调，都化作屏障，阻挡飞箭。
她闭上双眸，仔细感受周围的风吹草动，找寻敌人的位置。
然而，当她确认了之后，准备攻击。却突然飞来一掌，直接打破屏障，冲她心口而去。
幸好，屏障减少了一部分攻击，插入心口的箭，偏了几寸。
刚才攻击她的人，有两人，一男一女。因为自身修行功法的特殊性，她可以感知到对方的境界，如果对方没有刻意压制的话。
男的在三重元始境，女的在一重元始境。每一个，都比她这个八重太初境强许多，简直是把她往死路上逼。她只能尽力拖延，等陈雪几人来寻她，才有一线生机。
“凌薇，何必躲躲藏藏，是不敢正面刚吗？”煊默大喊道。
“那我给你这个机会！”
应声而来的男女，一个是之前有过节的师姐，凌薇。另一个，煊默不认识，身穿灰色服饰，应该是灵雨宗的。
“怎么？觉得打不过我，就叫个帮手。”
“死到临头了，就让你多说会儿话。”凌薇含笑说道，眼中全是阴鸷。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我的身世，你不妨告诉我。”煊默说道，用手支撑着自己，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口一直在流血，还夹杂着撕扯的痛。
“呵，你还真信了，都是骗你的。”
果然，她不该奢望，既然是抛弃自己的人，又何必去惦念。
“凌薇，你如此，不怕宗门知道，惩罚于你吗？还有你，你如此做，不怕云苍宗怪罪吗？”煊默看着两人道。
“怕？一瓶化尸水，就能解决，谁会知道？”灰衣男子说道。
煊默看着，他手中的那个白瓷瓶，心下惶然。
绝不能让他们得逞！她可不想死的那么惨，来此人世，什么也没留下。
她暗中蓄力，准备再弹奏一曲。
趁二人不注意，她抛出一个光团，火光四射，挡住了彼此的视线。
她赶忙抚琴，琴音蚀骨，直接穿过两人，震得他们浑身疼痛。她弹奏〈幻音〉一招，两人顿时入魔，但煊默知道，以他们的实力，很快便会回过神来，她只能尽快解决。
琴声越来越急，身上的血流得越来越快，她的脸色、唇色均已发白，汗珠大滴大滴落下。
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琴音戛然而止。对面疯魔的两人，已经清醒过来。
在煊默意识模糊前，她看到两人狠狠的恶意，可她已无力接招了。
最终，还是难逃一死吗？
不知为何，煊默的身体突然腾空，浑身红光四起，她的眸中泛着金光流霞。
那副样子，像地狱里走出的恶魔，浑身散发着血的气息。
天空黑云密布，与黑夜交相辉映，雷声大作，响彻云霄，红色的雷电扑面而来，一灰一白，吓得连连后退，躲避雷击。
“不好。”不远处的一道男声，低沉。
很快，一道黑影飞来，与煊默对立。
“滚！”一道凌厉恐怖的声音，来自于煊默口中。这道声音，带有的威势，将那对男女吓得跌倒在地。
“冷静。”黑影说道。
然而不管用，此时的煊默，已经失去了自己原本的意识。
很快她发动攻击，黑影避不能避，只能迎面攻击。一番胶着，不分上下。
陈雪三人赶来，看到空中的一切，瞳孔震惊。再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瘫软在地。
见到陈雪等人来，“师妹，救我！”凌薇伸着手，苦苦哀求，脸颊布满了泪痕。
“怎么回事？”陈雪问道。
“是煊默，她疯了，要杀我们。”凌薇哭泣道。灰衣男子也在一旁狠狠点头。
三人肯定不信。但是，煊默明显出了什么问题，还有那个与她交战的人，又是谁？
“煊默。”三人冲着那边大喊，试图唤起她的意识。
那边的战斗，明显不是她们能企及的，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虚空被撕裂，又是一道黑影出现，直奔交战的两人而去。
“煊煊。”磁性压抑的声音传来，煊默有一瞬间，明显停顿了。
“非夜，你疯了。”眼看非夜要直冲过去，另一道身影吼道。
然而非夜不管，直接奔过去，抱住煊默。“煊煊，我来了。”语调轻柔，能化开冰。
被他抱在怀里的煊默还在挣扎，眼中满是怒意。
非夜紧紧禁锢着她，按住她的头，俯身亲吻。双唇相贴，煊默有些愕然，眼睛睁得大大的。
渐渐地，浑身的戾气消散，她的意识清明。非夜早已松开她，只是成保护她的姿势。
煊默看着眼前的人，只是轻唤一声，“长老。”虚弱无力，便沉沉睡去。
非夜给她喂了颗药丸，便将她打横抱起。转身看着那道黑色身影，语气决绝道：“再有下次，我直接杀了你！”
那人听了，为之一震。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话，具有威胁性，而是对方的语气，透露出煊默的危在旦夕。
非夜看向地面的几人，施法落在那对男女身上，不一会儿，出现两个光球。
他将光球交给另外三人，淡漠道：“这是锁影珠，记录了事情的起因经过。凌薇，按宗规处置。那人，交给灵雨宗，让其给云苍宗一个交代。”
说完，便划破虚空，直接离去。
然而，他们离开后，那道黑影还是未走。他一抬手，凌薇和灰衣男子，顷刻，灰飞烟灭。
“告诉他们，是，吾，古着，杀了这两个蠢货。”
说罢，黑影也消失不见。
“怎么办？”徐锦依急急问道。
“将锁影珠交给两大宗门，并将此人杀了他们的事实说出，反正他们最终也难逃一死，如此，倒是省了麻烦。”苏若琳说道。
“那煊默，刚才我们……都看见了。”徐锦依再次说道。
“我们只看见她，受了很重的伤，对吧？”陈雪道。
“对。”两人也应道。
三人再次望向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默念：煊默，快点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