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锻剑
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给整个村庄带来一丝温暖。
谭言平刚刚吃完早饭，就被赵磊急匆匆地拉走了。他们一路快步前行，很快就来到了村长家门前。
“这里就是村长和其他族老们的住所，咱们直接进去就行。”赵磊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走进院子，谭言平不禁感叹起来：“这里的内部空间果然非同一般啊，从外面看普普通通，但一进来却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赵磊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是啊，听村长说，这个空间还有继续扩大的潜力呢。如果遇到无法控制的外部威胁，我们全村人都可以躲进这里来，暂时保证安全。”
两人边聊边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葛老的家门口。赵磊轻轻地敲了敲门，屋内传出了葛老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的布置十分简单，角落里整齐地摆放着葛老曾经亲手打造的兵器，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透露出它们的不凡品质。
屋子中间有一座黝黑无光的锻造台，两边分别放置着一个熔炉和一个水池，而旁边的案牍上则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铁锤。
此时，葛老赤裸着上身，只穿着一条已经看不清颜色的护裙，正专注地忙碌着。
葛老并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淡淡地说：“旁边有多余的护裙，你们自己换上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工作需要，所以没有丝毫矫情，迅速脱去上衣，然后各自从旁边随意拿过一件护裙穿上。
葛老紧紧地盯着他们两个，神情严肃地说道：“大地母晶已经经过了万年的生长，如今变得无比坚硬，要想将其融化，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熔炉里的地火温度虽然足够高，但单靠它自己燃烧还远远不够。谭小友，火势的掌控就交给你了。至于锻打的任务，就由我和赵磊交替进行。”
谭言平和赵磊两人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紧接着，葛老大喝一声：“引火！”
只见他手臂一挥，熔炉内的八十一个小孔顿时喷出大小不一的火焰，如火龙般相互交织，形成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使得整个屋子内的温度瞬间升高。
葛老迅速将大地母晶投入熔炉之中，并对谭言平喊道：“小友，加大火量！”
谭言平立即行动起来，双手紧紧抓住一旁的鼓机，以超过三十万斤的强大力量推动着鼓机开始运作。
随着鼓机的转动，火势逐渐增大，不断向中央的矿石舔舐过去。
地火不愧是比之修士修炼的真火更高一级的存在，饶是大地母晶极度坚硬，依然在火势下缓慢加热、变红。
葛老一边对谭言平说道：“小友，一定要保持现有的火势，这一步至关重要。”
一边拿起特制的铁钳，将矿石夹出放在锻造台上。他和赵磊每人拿了一柄百斤重的大锤，不停得敲打着矿石。清脆的声音，仿佛一首美妙的歌曲，散发着未名的律动。
谭言平手上未停，神识却暗暗观察两人锻造时抡锤的动作。
两人并没有使用蛮力，而是巧妙地借用了大锤落在矿石上产生的回弹之力。这样不仅保持了落锤不断，而且更为省力。
矿石稍冷，葛老立刻又将其投入熔炉内。
谭言平见状，更加卖力的推动鼓机。火焰仿佛一条火龙，在熔炉内咆哮。
一老俩少通力合作，足足锻造了九十九次，才使矿石杂质尽除。原本头颅大小的矿石，已经缩小了一圈。
“火势不要停！要快！”葛老大声喊道，同时将矿石迅速捶打成了长条形，接着又将它翻折过来，再次用力捶打。
只要矿石一失去火红色，就会被立即投入熔炉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矿石在葛老的猛烈捶打下逐渐变成了只有三尺长的长条。
此时，葛老和赵磊默契地将手中的大锤换成了小锤，持续不断地捶打着矿石。火势也始终保持着旺盛，没有丝毫停歇。长条在葛老熟练的手法下渐渐呈现出了长剑的雏形。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接下来需要将八面汉剑的每一面剑身都经过细致的挫、削、缠等工艺处理，才能打造出四面棱身。
这样的工作非常耗时耗力，尤其是在如此狭窄的剑身上进行操作，更是难上加难。因此，这个关键步骤只能由葛老亲自上阵完成，谭言平和赵磊无法提供帮助，只能在一旁静静观察学习。
经过一番精心打磨，长剑终于在葛老的精湛技艺下成功成型。
葛老轻巧地一个翻身，又将其投入了熔炉内。
谭言平虽然不明白葛老这么做的用意，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火龙继续咆哮着，将长剑烧得通体通红。葛老熟练地用钳子夹起长剑，快步走向一旁的水池边。
纵然是在炎热的屋内，站在水池边上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冷意，仿佛从骨髓里透出一般，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葛老将长剑放入其中，“嗤啦！”一声，一股白烟冒起，若是寻常水池，此时早已会有翻滚的水泡，但是此水却依然平静无常，仿若一潭死水。
赵磊在一旁解释道：“此水是葛老亲自在山里寻找的活水，冰冷异常，若有人跳下去不出半分钟就会意识休克，浑身僵硬。葛老在屋内修建了水池，引它前来专为筑器所用。”
待到白烟消散，葛老再次将长剑投入火焰中，如此反复，冷热交替，但长剑没有任何变化，葛老钳起长剑，细细观察，没有发现一丝裂缝。
长吐了一口气，葛老大笑道：“哈哈，长剑已成，小友，后续的研磨工作便交予你了，在此期间，你也可以与你的佩剑逐渐心意相通。”
谭言平执礼，恭敬地说道：“葛老辛苦，小子感激不尽，只是这研磨工作我并无经验，还望葛老教导一二。”
葛老笑了笑，说道：“自是当然。”
赵谭二人刚跨出村长家的大门，就发现天上的明月高悬。
他们锻造长剑竟然花了一整天，尽管粒米未进，但他们却没有感到饥饿，反而回味起今日观看葛老锻剑，嘴里仍有一丝甜意在流淌。
回到家，赵大哥的两个儿女已经熟睡。芸娘将放在锅里温热的餐食端了出来，香气扑鼻，他们此时才感觉到肚子在咕咕叫。
两人相视大笑，然后赶紧闭上嘴巴，生怕把两个小孩子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