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吃肉
提溜着这么些东西,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
那是给自个儿找不痛快。
杨朝升念头一转,从随身小世界里头,取出了他的那辆黄包车。
肥羊、胖兔、大白鱼,被杨朝升挨个摆到了黄包车的座位上。
他扯了条毛毡子,把东西盖住。
拉着车,一溜小跑回到了南锣鼓巷。
在76号院门口,黄包车被大门的门槛给拦住了。
杨朝升倒转了车头。
他握着两支车把的双手猛然发力……黄包车被整个抬起,离开地面有小一尺高。
就这么着,黄包车被杨朝升用蛮力,搬过了门槛,连人带车进入了76号院。
“哟,小板儿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二分半厅”的月洞门前。
杨朝升跟阎埠贵撞了个正着。
阎埠贵刚在陈老头那儿,占了一包水泥的便宜。
他的心里头正美着。
牙花子都快咧到了耳根子。
笑的那叫一个灿烂。
“是啊!
出门,碰到一个进城卖野味的老乡。
这不,机会难得,我就给包圆了。”
黄包车上的毛毡子,被杨朝升掀开,落出了一角。
“肉,有肉肉。”
扯着嗓子干嚎的,是一个穿着开裆裤,露着小雀雀的小屁孩。
小屁孩是老阎家的二子,阎解放。
别看他年纪小,眼挺贼。
嚯,可不是嘛!
阎埠贵扶了扶大黑框眼镜,往黄包车上一瞅。
这一瞅,就差点儿让他挪不开眼。
“小板儿爷,你的厨房还没弄好。
要不,这鱼跟兔子拿到我家那小厨房弄去。
收拾好了,我给您送过来行不?”
“中,那就给您添麻烦了”
“吃亏是福系统”可不是吃素的。
杨朝升想都没想,就满口的答应了。
“不麻烦,不麻烦。”
阎埠贵顿时大喜,他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没有对那只肥羊下手。
他算计着,揽上收拾鱼和兔子的活。
怎么着,也能蹭上张兔皮,弄点儿内脏或者鱼杂打打牙祭。
阎埠贵看着精瘦,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他左手拎起十斤重的大白鱼,右手提着五只沉甸甸的野兔,走的飞快。
“阎解成,晚上想吃肉不?”
吸溜
两条饱含着咸味和微生物的清鼻涕,被阎解成重新吸溜了回去。
“想,做梦都在想。
我爹他太抠了,年三十就给了两块猪油渣。
就指甲盖那么点儿大,我都没尝出个肉味来。”
杨朝升听了,止不住一乐。
“哈哈哈,你小子行啊!
在你小杨叔面前装可怜。
想吃肉?去柱子家,帮我把他爹何大清请来,中不中?”
“有肉吃?
真是盖了帽儿了!
小杨叔,我这就去帮您请他。”
答着话,阎解成拽了一把身边的阎解放。
“解放,跟上。”
阎解放被不靠谱的大哥这么一拽,摔了个屁股墩。
他的小嘴一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瞅着就要哭。
“嘣”。
阎解成可不惯着,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儿崩。
“甭淌猫尿了,跟我一起去找何厨子。
帮小杨叔跑腿儿,有肉吃。”
“肉,肉肉。”
听到有肉吃,阎解放瞬间止住了哭闹。
他麻溜的,自个儿从地上爬了起来。
看着阎家兄弟“屁颠屁颠”的离开。
这一刻,杨朝升开始有点儿理解阎埠贵了。
古语云,仓廪实而知礼节。
这都是“穷”,给闹的。
杨朝升把肥羊一撩,架在了肩上。
在经过一簇“二分半厅”的秋海棠后,他来到了一棵孤零零的枣树下。
肥羊被杨朝升倒挂在了枣树的树杈上。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四九城的菜市口这块儿,有一个奇人。
奇人是一个卖肉的屠夫。
他顶着一颗大光头。
在大光头上面,还有烙着几个依稀可见的戒疤。
甭问,这个屠夫还俗前,肯定是在哪家寺庙里头做过和尚。
一个和尚模样的人,在菜市口地界,靠着宰杀牲口,卖肉谋生。
倒也算是菜市口的一景。
这光头屠夫,倒是一个真有本事的。
短短时间,就在行当里头立下了万儿。
他的本事在刀上。
谁在他的肉摊儿买肉,只要说个数出来,这一刀下去,上秤称,保准分毫不差。
啥肥瘦相间的饺子馅,啥小指头大小的寸金软骨
就算是筋头巴脑的牛腩肉,都能被他片的比纸还薄,是透着光的那种,而且肉片儿不损不破,还看不到一丝儿白色筋膜粘在肉上头。
他这门手艺,令人啧啧称奇。
按理来说,光头屠夫在菜市口这块儿,能混出个好名声。
但事世往往事与愿违。
光头屠夫不但宰杀牲口,他还杀人。
那是1943年的冬寒天。
有一位抗倭志士被叛徒出卖,不幸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他被押到了菜市口公开处刑。
小鬼子要砍下他的脑袋瓜,以儆效尤。
但是,这一次小鬼子的算计落空。
抗倭志士家传一门刀枪不入的硬气功。
小鬼子视若荣耀的武士刀,一连被抗倭志士的硬骨头迸裂了七八把。
其中,有一把还是什么狗屁的妖刀“村正”。
小鬼子知道,华夏是神奇的国度。
在这里,从来不缺少有骨气的硬骨头。
同样,毫无气节的软骨头,如秦桧、汪兆铭之流也不老少。
“以华制华”这样的小花招,小鬼子可算是屡试不爽。
它们想出一个恶毒的主意。
让华夏自己人去砍下,这位抗倭志士的脑袋。
小鬼子开出了1000块大洋的悬赏。
虽然,应者寥寥。
还是有那么几个不顾大义的畜生,成为了侵略者的帮凶。
这些家伙没捞到悬赏不说,还烙下了一生一世都甭想洗脱的骂名。
直到光头屠夫,登上了断头台。
他的大光头很扎眼。
他手里头,那长刃长柄的剁骨刀,同样的扎眼。
这把刀有年头了。
刀身黢黑,刃口雪亮,很可能是将将打磨过。
光头屠夫不但带了刀,还带了一壶老白干。
他径直走到了抗倭志士的身后。
光头屠夫“咕噜噜”自个儿灌了一大口酒,却并没有咽下肚。
他“扑”的一口,全喷到了手中拿着的刀上。
滴答,滴答酒水沿着刀口滴落。
“扑通”。
突然,在酒水滴落的声音之中,传岀了一声异响。
只见,抗倭志士的脑袋瓜,被光头屠夫一刀斩断,“滴溜溜”滚下了断头台。
眼巴前的一幕,让围观行刑的华夏百姓不忍直视。
此后,光头屠夫得了个绰号:杀生和尚。
打那以后,杀生和尚的肉摊,就再也没有人光顾。
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投靠小鬼子,当上了汉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