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直播
“主播怎么不说话？”
“这是什么直播？小姐姐要唱歌吗？”
“主播下血本了啊！0粉丝还这么多人看？”
“第一次当人民币，有些激动[比心]”
温陌轻咳一声，开口了：
“晚上好，欢迎来到老祖宗的直播间。在线直播算命，童叟无欺。”
直播间一阵沉默后公屏上一片问号。
“算命？现在还有人搞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啊？”
“搞噱头的呗！还算命呢？说的不好听不就是骗人吗！”
温陌顿了一下，认真地回复道：“不骗人。前三个人免费。”
网友们嗤笑一声，纷纷开始敲键盘。
“还不骗人！小姑娘，这年头骗子会说自己骗人吗？”
“走了走了！大数据能不能不要给我推这种直播间！”
“走了。祝小姐姐成功。”
“不是，你们没觉得这小姐姐长得很好看吗？我是颜狗，就冲着这个颜值，我高低要尝尝咸淡！”
“小姐姐，你是选错赛道了吧？你当颜值主播一定可以的。”
温陌看着直播间人数开始锐减，她不解地皱眉。
她明明就是按照祁归教的话术讲的，怎么人都走了
＊＊
关文心暴躁地刷着手机。
她明明痛得要死，明明感觉脚背骨头都要断了，那个医生还非要说她一点事儿都没有！
这就算了，他凭什么说她是装的！
什么心理因素！都是扯淡！庸医一个！
她咬了咬牙，都怪那个该死的温陌！
她永远忘不了那个医生说她是装疼的时候，同学老师乃至护士们看她的眼神！
“不骗人。前三个人免费。”
关文心快速将视频划上去，又猛地划了下来。
她疑惑地看着手机中的少女，蓦然瞪大了眼。
这不是温陌吗！
关文心进入直播间，看到公屏上的言论，眼神从惊讶，转为了幸灾乐祸。
这人是被温家赶走之后，竟然沦落到靠装摇撞骗过活了吗？
有女生发起连线：“小姐姐，冲你的颜值，我信你！我刚买了张彩票，你帮我算算我能中多少钱？”
温陌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拒绝道：“这种不能随意算，会遭天谴。”
关文心嗤笑一声，装得还挺像。
连线的网友十分善解人意：“这样啊没事！那小姐姐你帮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脱单！”
温陌微微点头，手指翻飞。
约摸过了半分钟，温陌抬起了头。
“你有一个青梅竹马，明天回国。你的正缘应该是他，不过你们之间误会较多，需要及时沟通。”
女生吃惊地回道：“我确实有个青梅竹马，也确实和他有些情感纠葛。不过他回国的消息我并不知道，等我明天看看！”
温陌点点头，还不忘说一句：“谢谢惠顾。”
关文心皱眉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温陌十分碍眼。
这种骗术还有人信？
关文心忍不住在公屏上打字。
“大家别信！我认识她！她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废物假千金。被她养父母赶出去后多半是没钱了，才出来招摇撞骗！”
“她不学无术，成绩倒数，怎么可能会算命？”
“大家不要被她骗了！”
关文心死死地盯着屏幕，看到不少人相信了她的话，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温陌，你千不该万不该惹到我。
既然你敢开直播，还好巧不巧让我刷到了，那就怪不得我让你身败名裂了！
她想看温陌愤怒或者难过的表情，可是温陌只是眉头微蹙，然后低头看了眼什么。
【你已经被主播踢出直播间。】
？？？
关文心有些懵逼地盯着手机。
她气笑了，温陌她怎么敢踢她！
＊＊
温陌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黑粉。
这词还是祁归教她的。
说在她直播间中诋毁她的人都是黑粉，这种时候只要将他踢出直播间就好了。
温陌看着手中的《直播指导手册》，毫不留情地将人踢了出去。
只是观看的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少，这让老祖宗有些郁闷。
突然，一个火箭刷过去。
准备退出直播间的网友们停了下来。
“？不是哥们，你有病吧？给骗子刷礼物？你是托吧？”
“哈哈，真是笑了！这年头还真有人傻钱多的！”
“啧，长得好看当骗子都吃香，羡慕了！”
公屏上激烈讨论的时候，一个叫做【孤灵】的网友在一众吐槽中显得格外不同。
“主播，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能给我超度吗？”
温陌敏锐地捕捉到这条消息，立刻发起连线。
毕竟祁归说了，主动才能赢得更多机会。
【孤灵】似乎在犹豫，终于在最后几秒，连线成功。
“你好。”温陌礼貌地打招呼。
【孤灵】那边一片黑暗，隐隐约约地还有水流声。
他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道：“主播，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能给我超度吗？”
听声音是个男生。
声音有些哑，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
温陌直觉这话不太对，她手指掐算。
突然，她停住了，眼神有些微妙。
【孤灵】自嘲地笑了笑：“果然就算是我死了，也只配下地狱。”
网友们嗅到了一丝不正常。
“兄弟，你这话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啊！这大晚上的，你可别吓人啊！”
“这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啊？哥们你别拿这种事开玩笑啊！”
“兄弟冷静啊！人生多美好，别冲动啊！”
“主播怎么不说话了！快劝劝啊！”
“……”
【孤灵】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弹幕。
温陌出声了，她淡淡地笑着：“自然可以。”
“只是你现在所在的大桥下有具惨死的女尸，不如你改日再跳？”
直播间再次沉默。
主播说话是有水平的。
劝人归劝人，怎么还吓人呢？
——
与此同时
安城郊区
永河桥
一个十四五岁地男生，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帽子站在桥边。
这是个未开发完全的桥，没有任何护栏，只要他再向前一步就会掉进黑漆漆的河水中。
他神情恍惚，脸上还有干涸的泪痕。
男生紧紧地握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这就是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神情呆了一瞬。
男生浑身一抖，对着手机低声说话：“真真的？”
仔细听，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害怕。
他看了眼手机另一边的穿着青色长裙的少女。
手指发颤，点开了手电筒，照向桥下。
黑漆漆的河中只有河水和杂草。
“往旁边走走。”
少女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男生深吸一口气，咬着牙沿着桥走。
等走到某一个地方，他突然停住。
手电筒照到的地方，漂浮着一坨不明物体。
他眼眸微眯，仔细看去，却吓得差点将手机扔了出去。
他看到了，一只脚。
人脚。
男生猛的干呕起来，他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惨白。
“报警。”
少女的声音像是一管定心剂，男生颤抖着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
直播间中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大家都被那一闪而过地景象吓住了。
温陌想到刚刚自己算到的东西，轻叹一口气。
她挂了和【孤灵】的连线，很遗憾地告诉大家她有事要提前下播了。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少女已经毫不留念地下播离开了。
这一晚，凭借温陌直播间一闪而过的画面，热搜爆了。
＃桥下尸体
＃直播算命
＃老祖宗直播算出桥下尸体
词条阅读量不断攀升，甚至有爆的趋势。
然而处于话题中心的温陌，放出了殷悠悠：“你的尸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