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拜访
“你有什么事儿啊,不就是我不嫁人吗?你别问了,我嫁,行了吧!”
“真的?”
“真的。”徐思雨耷拉着头,不太情愿的回答。
“不行,你这不情不愿的,我还是得跟山神爷掰扯掰扯。”
徐思雨都劝不动,家里还有谁能劝动?
正好家里有免费的劳动力,徐怀川和徐成远就负责陪老太太上去,顺道还会去看看徐老爹,让老头子教育教育不孝儿孙。
隔日天微微亮就出发,这一天徐王氏去问神仙,而徐思雨就问自己。
她把林忆青送来的礼好好的检查了一遍,玉钗一支、缠丝宝石金镯一对、芍药图、还有一套绣淡紫色蝴蝶月牙色织锦裙,确实是时下送心上人的贵重物品。
帅气多金,还有学识,林忆青真的是不错,徐思雨捋了捋,她隐约是有点好感,但好像从没往嫁人的方向想过!
如果她不得不要嫁人,那林忆青的确是很好的选择,就是不知道,他家人如何?
林夫人能看上她吗?
徐思雨已经在自我攻略了,而林忆青也找到了钱大。
绑着他的手亲自给钱家的房子点了火,押着他老实看着房子烧个精光,而他的老母、女人和儿子都被绑在里面,直到最后一刻,才放出来。
吓得魂飞魄散的钱大跪着指认了齐家管事。
一夜之间,南宅退了齐家所有的花木,北宅没退,但林家大管事说了,齐家的账单他不认。
不仅不买单,林家所有的产业,不欢迎齐家人。哪怕只是下人。
这惩罚,与百花酒宴失面子相比,更是赤裸裸的打脸。
林家的态度一出,常嘉县里的富绅很快跟着反应,齐家花坊的日子不好过了起来。
【没用的东西。】齐如燕躲在园子诅咒,剪枝的心也静不下来。
齐家乱作一团,齐老爷急急忙忙跑进女儿院里,想与她论破解之法,可外院涌来报信的人络绎不绝,不止常嘉县,和庆府下,林周两家都不跟齐家花坊做生意了。
这消息明晃晃的,紧接着就是其他家也开始退单。
“咱家这是触犯了天条吗?你快想想办法?”齐老爷逼着齐如月出应对之策。
不想去算他一天有多少损失,光后院买不到燕窝养颜的妾室找他哭诉,他都要应付不及了。
“要不我们认了,去赔礼道歉?”
齐如燕望着她这个万事无用、总爱妥协的爹,咽不下这口气。
要她低头,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齐老爷看女儿犟着不说话,自顾自去安排了。
但还没准备好,衙门来人请齐老爷听训。
“崇正书院山长向知县上文,批斥乡试前齐家花坊在南山大搞风月俗事,影响了县里学子乡试成绩。齐老爷,常嘉县今次只出了三位举人,这成绩,何知县很不满意。”
一县科考的成绩,自然也是为官者的政绩。
崇正书院,学子遍天下,这山长发文,传开的不只和庆府。
完了,真的要完了。
人是何知县派来的,说明何知县不会再保齐家了。
孽女,都是那个孽女的主意。
齐老爷再匆匆赶进女儿院子里,再没有从前的宽厚和耐心,不仅摔碎了花瓶,还狠狠的打了齐如燕两巴掌,让她跪到祠堂外,求祖宗保佑,齐家能过此难关。
齐如燕没被扒衣服,但也差不多没脸没面了。
她望着进不去的祠堂,看着地上掉头枯萎的山茶花,没等他爹再来责问和辱骂,真一头撞死在了门柱之上。
名声尽毁,祖宗会保佑她什么呢?
死了,才算是一个交待。
徐思雨只知道齐家老爷带着一千两银票来给她赔礼求情,她还没问出她跟齐家到底是结了什么深仇大怨,齐家这么连番害她,齐家就来人大喊着“出事儿了……出事儿了……”把齐老爷叫走了。
一千两银票就这么砸在她的手上,不收也收了。
等她知道齐家就是放火的元凶,而林忆青出手帮她解决的时候,已过了五六日。
齐家花坊,因买凶纵火的丑事,就这么从一流花坊,落败到鲜人问津的地步。
徐思雨知道她又欠下了巨大的人情,心里真起了以身相许的想法,扭扭捏捏的回应了林忆青的心意后,听他的安排,徐思雨要上林宅拜访林忆青的爹娘。
这日,她特意打扮得像个淑女,头上顶着一排梅花花头,穿着林忆青送的绣淡紫色蝴蝶月牙色织锦裙,衣襟前还吊着一串碧玺珠子。
带着门面丫头蕤儿,从正门走进林宅。
南宅很大,徐思雨是知道的。
因为光是林二少偏居一隅的住处临光院就得走一盏茶的时间。
穿过小桥流水,又绕过几个修剪得精致的园子,被蕤儿搀着压着步长的徐思雨走了快一炷香才走到林忆青父母所在的正院。
正房正厅中,金丝如意香炉上正袅袅冒着雾气,屋子里一股淡淡馨香扑鼻。
林老爷和林夫人正前坐着,林忆青陪在一侧。
在徐思雨踏过门槛的那一刻,林忆青已从他的位上起来相迎。
林忆青引荐着徐思雨给父母见礼。
关于他的父母,林忆青提前给徐思雨做了些介绍。
徐思雨也在进门的几步之中,快速瞅了两眼。
一家之主林老爷,眉目清朗、气宇轩昂,年逾四十,看着仍是一派春风得意,人生赢家的好模样,只是眼角纹路述说着他的阅历。
而据传身体不佳的林夫人手持珠串端坐,慈爱温和,不像林忆青说的病气缠身。
只一招呼,林忆青就被林老爷带走研棋,而把徐思雨交给夫人周氏,留给她们女眷随意些的空间。
林夫人请徐思雨坐下吃茶,没与徐思雨交谈,只坐在上首,一只手在拨弄着她的珠串,打量着徐思雨每一个动作。
全程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满意不满意,但过于直接的审视得让徐思雨各种不自在。
徐思雨也不擅长破局,只得老老实实的吃喝着,实在是有点饱了,不得不停下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