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公司管理
刚开始,普通的煤卖得一点儿也不好。
在徐思雨眼里已经很便宜的煤,在云阳镇人看来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一斤普通煤球三十文,他们可以买十捆柴了。
虽然徐思雨他们做的立炉演示的确很方便,加上烟管子和专有的封炉技术,可以闭户给房间增温,但这些都不比木柴便宜对穷人家更有吸引力。
成杰带着人在各大集市推广着,杨家两外甥也加入了销售的队伍。
每当他们出外杀猪时,都提着陶泥炉子给人展示。
一些人看到煤的燃烧不需要人长守着的优点后,试着采购了一些。
这才慢慢卖了起来。
而与普通煤相反,香煤饼供不应求。
最初,徐思雨让徐成霖带去香满楼送给金掌柜试用。
金掌柜很有心的把铜炉和立炉摆在雅间春水居里,但进过春水居的人都感受到了“寒谷生春意,为有暗香来。”的美意,纷纷解囊求购。
卖价三两的铜手炉一下就断货了。
看着首月的销售数据,徐思雨突然明白了这个时代的购买力在哪儿,想要赚钱,还是得做富人的生意。
“煤炭销售进二十七两,铜手炉四十二两,铜立炉八十两,陶炉四十两。扣除石炭成本一两,运输人工四十文,挖泥人工二十文,和泥制坯人工四十文,铜师傅六十两,铁架定制四两,陶炉定做二十两,销售提成十八两九钱,本月盈利八十五两……”
徐念月大着肚子,记着数,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制煤虽脏活、累活多些,但赚得也是真多。
“听林公子说过,商户单月超五十两了,按律要缴税给县里,这钱大约是二十两,你划二十五两给你三叔,请他寻人代办。”
“哦。”虽有点舍不得,但徐念月知道,税钱不能欠。
这么一扣还是有六十两了,还是好惊人的数字,徐念月总觉得不可思议。
按徐家人的默契,这六十两也当是还徐思雨的初期投资的。
徐思雨收了钱,又拿了三十两给徐成杰,嘱咐他买两头牛回来,一头拉煤,一头留在家里耕田。”
利用工具解放生产力,赚钱了,总要让大家活得轻松些。
既然精致的煤饼更有市场,徐思雨还打算继续在造型和碳烟香上试试不同的香料。
新一批石炭到了,徐思雨把梨枣汁配好后,盯着成杞的媳妇儿罗采萱和成杰媳妇儿赵安宁学习制饼。
碾碎和筛选煤渣有粉尘吸入的危险,徐家工坊的人都戴了口罩。
徐思雨不希望徐家人为了赚钱,忽视了健康。
徐记工坊的香煤饼是真的成了这年冬的风尚之物,不仅金掌柜定了六十六枚,要送林家大席筵上用。
南平县的于掌柜也找来要定个两百枚,放香满楼的暖阁。
看着越来越大的市场和越来越多的盈利,徐思雨在想,徐家工坊的形式和分配模式可能得变了。
以前,徐思雨只想帮徐怀山家赚些钱,一是还大哥对她的好,二是给徐王氏的养老上根保险。
万一,她又遭不幸了,徐家几兄弟中,就徐怀山还靠谱些。
所以她把投资都挂在徐怀山身上,也让徐念月主管人和账,牢牢抓住控制权。
但到现在,业务的种类增加了,徐家一族还有姻亲越来越多的加入进生产经营之中,看着大家赚钱了高兴,徐思雨也很自豪,原来她比她以为的有本事。
不是二十一世纪的蛀虫。
徐思雨想把这份个人事业做成更多人能获利的大家族事业。
二十一世纪的徐思雨躺平前,做了一段时间的集团秘书,做得最多的工作是组织各级公司开会。
学过《公司法》,操办过独资、合伙、有限责任、股份公司开办、合并、投资人增减又注销,上市企业的治理也有涉猎。
徐家工坊不说控制权要有变化,但经营管理确实得明确一个更有效率的架构来推动做大做强。
徐思雨手里有徐茂鑫给她的徐家族谱,另外有徐念月和徐成杰记录的人员表现。
在冥思苦想几日后,划出了一份新的组织架构,开始了管理班子的筹建之旅。
决定大方向的董事团队,由徐茂鑫、徐茂荣、徐怀山和她组成,徐念月作为总助出席,徐怀泽也可以旁听。
管理团队,按业务分,徐念月全权负责羽绒被服工坊,徐成杰全权负责煤炭加工工坊,徐思雨会外招一个有经验的账房先生,还聘用一位善于与政府打交道的商业公关来弥补她的不足。
徐家人在这两块都没有能人,只能选相对有潜力的小辈放在部门之下,慢慢培养。
上次去徐怀泽去缴商税,才发现官府有规定的账本模式,跟徐思雨教给徐念月的不一样。
户房见他们主动提缴,帮了忙把账簿誊抄了一遍,还告诉他们这是工坊,算不得商户,只需按工坊面积交定税即可。
最后,在徐怀泽送出了五两谢银的情形下,户房按徐家在新山村的两处工坊加起来占地还不到一亩地的面积,就定税为每月一两。
徐怀泽手里的钱付了一年的税,还带回了八两。
……
弥补认知的钱是要花的。
徐思雨的这一套管理分工,把她的董事会成员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明觉厉,听不出意见,而纷纷表示同意。
就这样,徐思雨让羽绒工坊总经理和煤加工总经理,好好回去想他们的生产计划、销售目标、人员组织和薪资福利计划……
而她前去县城找林忆青“求才”。
去了县城,她才知道林忆青到书院进学去了。
林家大门依旧是那么不容易进,但好歹她叫得出时谨、时言这两位林二少贴身小厮的姓名,还有夜间守门的李老伯,这次她才能轻松知道林忆青的行程。
怎么就弃商从文了?
徐思雨正觉得经商好,还以为林忆青对经商的热情会比她更大,原来,他还是更想考功名……
身在崇正书院的林忆青“啊切”一声,他能读懂书中道理,却不会明白女子心意变化万千,常常记不得她说过的话,只记当时对错的常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