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抚平
做出这些事情，丢脸的分明是你。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是一味的诋毁自身，而不直接攻讦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动，还是更应该无语才好。
许娇走近一些，站在赵祁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漠地说：“你不爱我，也不在意我的感受，你只是习惯了我，习惯争抢，把我当做勋章，想向所有人展示。”
“如果觉得就这样分开实在是丢脸，你大可以对外说，是你厌倦了我，甩了我，从始至终都没看上我，只是陪我玩玩而已。”
“我不会反驳和争辩，我会配合你的。”
这是她最后给出的让步了。
许娇深明大义的想。
赵祁却并不打算领情，而是凶巴巴的说：“我没有……”
“我真没有！”
表情很凶，但声音是那种许娇听腻了的无辜口吻。
综合在一起，有些像是在向她撒娇。
但都已经走到这一步，许娇觉得无论赵祁如何，似乎都无法回转，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
像是相交的两条线，短暂的相交之后，就应该越走越远才对。
“姐姐，我只是……我只是在不安，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你要什么……”
“我询问过你很多次的，但你每一次都敷衍过去，你越是不说我就越是害怕。”
害怕你要的是什么我给不出来的东西，害怕实际上一切都是为了和他分别做准备。
恰巧手头还有白秀卿那件事，刚好可以用作试探的理由。
就这样近在咫尺，只要几句话就能成局。
以赵祁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做？
他想看看自己进去后许娇是否会为他奔波，还是彻底放弃他，又或者借机切断和他的一切关系，甚至带着资产和孩子，直接远走高飞。
许娇无疑是给出最完美的答案，但他却是最糟糕的人，根本配不上她捧出的答卷。
他是想要弥补的，可还不等找到机会，许娇就那样决然的离去。
在找寻的过程中，他觉得迷茫，感到愤怒，有时候会想她之前所有的好，果然是在筹备离去，但有时候又在想，是不是因为那件事，让自己在她眼中变得太无用，所以她才选择了离开。
毕竟他们能纠缠至今，全靠他一厢情愿，砸钱、给资源，哪怕她不要，也要送上去，要将他们的资产捆绑在一起，要让她与公司一样，都纠缠在他这里，无法挣脱。
从这一点来说，他似乎比自己那个恋爱脑的母亲都要可悲，毕竟她喜欢的人还能看在钱和权利的份上捧着她哄着她，可他却捧上一切，都无法让对方稍微开心那么一点。
居然连骗一骗他，都不愿意。
分明知道，只要她冲他笑笑，他就什么都愿意做。
……除了离开他这件事。
赵祁哀伤的看了她一眼，见许娇虽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却也没表现出什么愤怒的模样，自己这话应该没有把她给惹生气。
他松口气的同时，继续说：“我之前在他们面前说的话，有一半是真的。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怎样都好，只要不分开……什么都可以。”
愤怒早就结束，在刚才，他才知晓，原来她的远离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复杂，而是，再一次看破了她的把戏。
这次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严重一些，她甚至不再和他争吵，不再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而是选择了离开，想要彻底结束这段关系。
真正想走的人从来都不会大吵大闹，而是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推开门离去，然后再也不回。
赵祁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裂痕，是用任何外物都无法抹平的。
然而，好些裂痕，似乎是他自己拿锥子，一点点砸出来的。
偏偏却又不知道应该怎样抚平。
——
许娇不知道赵祁这话是真是假，但是她更希望她说的这些都是真情实感。
毕竟这样总比自己一直是个小丑般，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要好听一些。
证明他们是有过感情，而非是一出在他看来，也许很有意思的游戏。
她嘴唇翕合，最终还是选择如实说出，哪怕……哪怕这次他也是在欺骗自己，哪怕实际上，他就是乐于玩弄她的情绪，喜欢看她在虚假中迷失，连真心都捧了出来。
但，感情从来都不讲道理，躁动过的心也不是她说不曾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我对你好，是因为我喜欢你，赵祁，我想过和你长久下去的。”
“姐姐，这是什么让我更痛不欲生的把戏吗？”他声音艰涩，“好歹也有点前摇吧？上一秒你还在骂我去死，如今却又说爱我，实在是猝不及防，让人没办法相信。”
就算他再蠢笨，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相信这种话。
若是某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她依偎在他怀中醒来，再对他说出这话，他才可能会心存侥幸，相信了她。
真可惜啊。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这样好听的话，却清晰的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反而是一把更刻骨铭心的刀，就算明知道是假，也会心头刺痛，悔恨不已。
许娇报出了一串精确到小时的时间，是她和秘书聊起赵祁的那天，那段时间。
“你分明从监控中窥探了我，就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他对那一天有印象。
秘书非要和她谈心，许娇就顺势说了些……对他而言不太好听的话。
但是她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提起？
赵祁不明所以，心底却有微妙的猜测。
是那种大脑已经把答案摆在自己面前，他都避讳再三，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幸运的程度。
他局促地说：“我……我只听了个开头，就没再继续，毕竟也怕从你口中，听到些诛心言论。”
倒是没有否认自己做出的事情，毕竟他们对此早就心知肚明。
“给我几分钟，我去翻一下监控。”
好在视频是半年清理一次，时间不算太久，翻找一下还是能找出来的。
略过自己早就知晓的那部分，他直接把进度条拉到后面，随后就听见许娇那句震耳欲聋的：‘对啊，我们那个时候就珠胎暗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