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键线索(1)
没有惊动任何人,顾澈加了小保安的微信,然后看两个保安陪着他走下山,杜永才做完魏竹和陆离的口供,“顾澈,你和魏青松一块儿。”
不知道是不是得到过蔡亮的指点,口供录完之后,从杜永才到其他刑警,没有一个人说再见,大家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微笑点头示意离开,行动整齐划一。
最先录完口供的物业经理带着维修人员上门,把那两个人打开的换气扇重新装好,又在外面加了一个铁架,确保以后不会再出现类似的问题。
“辛经理,”魏青松递三盒烟给物业经理,“那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没事吧!”
“没事,”辛经理双手接过烟,举到脸前以示感谢,然后转身给两个维修员一人一盒,“出去抽烟吧,我一会儿出来。”
两个维修员走出院门,辛经理把烟放进衣袋里,“那个孩子,是白总的孙子,学习不好,白总让他来锻炼的,他特别喜欢车,我把你们家那几辆车的照片给他看过,今天是他自己吵着要来的,没想到就遇到这事。”
送走辛经理,魏竹启动全屋安保措施,几人走回魏家的别墅,还是坐在庭院里,喝着冰啤酒和果汁,顾澈才把小白说的告诉三人,陆离看一眼魏竹,“这件事咱们不能出面,咱们几个人,只要一动,别人就会发现,安排几个不相干的人去查。”
魏竹认识的猪朋狗友极多,他立刻在朋友圈里搜索和保家没关系的人,把小白发现皮卡的二手车市发给那个人,安排他去看车。
刚刚安排妥当,顾明的电话打到顾澈手机上,顾澈却没接,他静静的数着电话的铃声,四声之后挂断,顾澈脸上浮出一丝淡笑,“事情妥了,进城。”
仍然住在金氏旗下的酒店,为确保安全,整层行政楼都被清空了,晚上七点多,顾明独自出现,洗漱过后,福兴园的餐食刚刚送到。
顾澈迫不及待的看着顾明,“哥,事情顺利吗?”
顾明点点头,指指信号干扰器,魏竹立刻起身检查,陆离和顾澈又把顾明带来的信号干扰器安放在各个角落。
顾明站在椅子上,仔细的检查空调出风口,确认房间没人动过手脚才回到座位上坐定,“整件事基本上已经搞清楚,包括四年前你们的案子。”
顾澈和陆离有些激动,那两件案子被认为是他们人生的污点,顾明给自己倒杯红酒,轻轻的摇晃,并且闻闻酒香,“先从你们的案子讲起。”
顾澈入职市局大概一年多的时间,市里发生一桩刑事案,表面上看案子并不复杂,就是民用的运输船只倾覆,导致船老大加船工三死六伤。
当时陈明因为急性肺炎住院,方涛又在省厅进修,顾澈就和法医组的另外两个法医进行尸检,尸检的项目并不复杂,而且流程也一切如常,直到顾澈的尸检报告提交之后,船老大的妻子对尸检报告提出质疑,并要求重新检测。
当时包括栾平在内都认为船老大的妻子是不满意保险公司的赔偿金额,所以根本没人想到省厅法医组在顾澈的衣服口袋里会发现那块沉船的碎片,现在想想,省厅法医组发现那块碎片的人,一定是整个阴谋中的一环,可是当时慌了手脚,而且也没有怀疑过省厅的人。
说到这里,顾明看一眼顾澈,“当时咱们都以为这是独立的个案,我在省厅时,调看过这桩案子前后两年所有的案件,在这件案子的前半个月,陈主任带你做过的尸检,还记得吗?”
前半个月?顾澈一愣,他认真的回想几分钟,“有两桩案子同时发生,一桩是夫妻吵架,老婆想不开跳楼,另外一桩是个十七岁的少女车祸遇难。”
顾明没有说话,顾澈立刻断定自己被陷害和其中一件案子有关,他转头看一眼陆离,陆离的语气有些迟疑,显然他也不能完全确认自己的判断,“第一桩案子事实清晰,现场的环境证据也证明那位女士是跳楼自杀的。”
顾明摇摇头,“你们再想想那位女士的尸检报告。”
相隔四年,而且这两件案子当时毫无半点儿异常,顾澈和陆离认真的回想,顾澈突然看着顾明,“我记得当时尸检的时候,跳楼死亡的女士已经完全损毁,内脏更是摔成碎片,师父带着我们三个人,花了三天都没拼凑出来,请示栾局后又和当事人亲属沟通,以跳楼自杀结的案,当时省厅有活动,我留守写的报告。”
讲到这里,顾澈转头看着陆离,陆离点点头,“我记得当时你和我提到过,那位女士从七楼跳下,当场死亡,而且身体完全损毁,我记得你说过,这位女士求死的意志非常坚定,所以在跳楼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甚至在最后没有做出常规跳楼者在落地时伸臂想要支撑自己身体的动作,因为她的虽然双臂粉碎型骨折,但肩胛骨并没有被穿破。”
“问题就在这里,”顾澈脸色变得惨白,“如果这位女士真是因为家庭纠纷导致跳楼,就算她求死的意志再坚定,在落地的瞬间,人的本能还是会驱使她伸出手,除非是她在跳楼前已经失去意识。”
说到这里,顾澈停顿下来,“另外,她的内脏完全碎裂,但她家住在七楼,那是旧式的家属楼,就从顶楼跳下,这个高度的冲击力只会让她的内脏流出胸膛,而不是变成碎片。”
听到这里,魏氏父子大概明白顾澈当年被冤枉是因为这件表面上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跳楼案,现在听下来,感觉上是丈夫杀掉妻子后抛下楼,那和后续顾澈被冤枉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看档案的时候,也不觉得这件案子有什么异常,”顾明看一眼顾澈,“直到我第三次看档案,除了她明显不符合在生跳楼的特性和内脏异常外,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那个细节说明,那个自称是她丈夫的男人,其实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