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骨案(12)
天色微明,行动队的人齐聚市局的会议室,顾明坐在专案组办公室,认真的察看着行动队在售楼中心地库里行动的视频,顾澈躺在他坐的椅子上,头枕着顾明的大腿,睡得很沉。
等陆离接完章北风的电话,蔡亮递一杯热巧克力给陆离,“离啊!哥哥当兵那么多年,昨天晚上是最恐惧的一夜,你说那些蛇怎么就能那么听话的守护着那个邪阵呢?”
已经看过行动视频的陆离不着痕迹的一抖,他和顾澈从医院被送回市局时,已经从云峰的手机上看到整个行动的视频,偌大的地库里被火把照得亮若白昼,十九具尸体按规则摆放在地库正中,地面用血液画着巨大的符,那些蛇在符阵外游动……。
“那里有东西,”云峰简单的梳洗过后,精神大振,“硫磺。”
有的东西看着玄妙,说穿了其实很简单,蔡亮伸长腿坐在陆离身边,“吴长生呢?”
“走了,”云峰喝口蔡亮的咖啡,“难道等你们抓捕吗?”
“他在我国并没有犯法,”蔡亮忍不住冲云峰翻个白眼,“我也当过兵,血里掺合点儿硫磺就能让那么多蛇局限在一个范围内活动?”
“当然不能,”云峰看蔡亮的眼神和平常看魏竹的一样,那绝对是看傻子的眼神,“有人提前在那块地上烧过硫磺,血里掺硫磺,血会变成什么样子?还能画符?”
气得说不出话,蔡亮由衷的认为顾澈和陆离平常和这个道长的口舌之争并非师出无名,这家伙一个出家人,常常逞口舌之利,简直是对佛主……,不,道士信仰的是什么?
“不仅仅如此,”顾明放下手中的平板,顺手拉拉盖在顾澈身上的毯子,声音也压得很低,“那个阵的正中,有个东西,我怀疑蛇类之所以逆季活跃,原因就是那个东西发出的声波以一类的东西,目前暂时无法确认,动物专家很快会给我结果。”
就算再小声,顾澈还是醒了,他揉着眼睛坐起,陆离伸手在他头上一摸,“发热?”
“我对硫磺的气味过敏,”顾澈把毯子搭在就势躺在他大腿上陆离身上,“现在好多了,你先睡会儿。”
没等陆离合眼,陆续有警察进来找顾明,动物专家已经研究成功,那个东西是个声纳发声仪,通过发出特定频率的声纳引起地面震动,从而导致蛇类的躁动。
19具尸体已经全部转运到市局的停尸房,因为数量太多,邻市的法医正在赶来的路上,森林公安和动物专家正在驱离售楼中心的蛇群,让它们回归山林再次冬眠。
“先回去休息,”顾明看看精神不振的顾澈和陆离,“今天暂时不开会,单琳琳留给你们的东西,我希望知道内容是什么?”
“你偷看我的手机?”顾澈显然有些不高兴,连翻两个白眼,“你礼貌吗?”
“你自己睡着没有关闭手机屏幕,”顾明对蔡亮点点头,示意他安排人送顾澈和陆离离开,“我无意中看到怎么能算偷看?”
目送魏青松开车接走顾澈和陆离,蔡亮回身看见顾明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注视着事务所的七座车离开。
合作时间不长,如果让蔡亮选择,他宁愿和顾澈、陆离两个瘟神为伍,这两个家伙虽然体质异常,但无论如何还有一丝人味儿,而面前这位顾厅,在不面对自己父亲和顾澈的时候,简直没有一丝人味儿,就是一台高速运转的精密机器人,例如说现在,那眼神里人性的光辉随着七座车的离开迅速的消失。
洗漱过后,顾澈和陆离注视着魏青松小心翼翼的用回形针把在穆晓婷在客厅里找到的金属盒捅开,里面却空空如也,魏竹有些失望,“我们找过,除了这个东西之外,屋子里其他东西上都有一层薄灰。”
别的不说,在细心这方面魏竹绝对是令顾澈和陆离满意的,如果这个金属盒里没东西,只能说明有人比他们更早一步把盒里的东西拿走了,唯一知道穆晓婷家,并且有时间去拿的,只有吴长生。
费这么大的劲,冒那么大的险,最后得到的竟然只是个空盒子,就连脾气一向很好的顾澈都忍不住发火,他一拍桌子,随即看着魏竹,“查一下,去印尼离港的航班最早是什么时间?”
“早上5:07分,”魏竹看看自己的手腕,现在是11:52,不出意外的话,吴长生已经在泰国降落,甚至有可能已经离开泰国,“能确认他是最高的航班?”
没有回应,陆离的手指飞速的在屏幕上跳跃,他应该在发信息给吴长生,看他的脸色,不知道信息的内容是不是激烈的指责对方的背信弃义。
“这么大的阵仗,什么都没得到,”一边吃着涮羊肉,一边感叹,魏青松指挥魏竹把他朋友送给他的啤酒打开,“我有种两手空空的感觉。”
“这个案子很重要,”陆离沉着脸,“你们认真想想发生的事,那十九具尸体,我们发现时已经白骨化,但昨天晚上在地库里的,都是新鲜的尸体,一般情况下,尸体白骨化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发现时,尸体在售楼中心后面的庭院里,澈推算过,在那样的环境下,白骨化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山间别墅的停工的时间是一年半,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关联。
另外,这么大的阵仗,城投、杨氏和花城都脱不了关系,只要抓住这条线向下查,一定有鱼冒出水面,就算他们事先做过准备,但只要在三个公司任过职,摸排社会关系,也会有收获,这几乎是我们查家族案以来,最大的收获。”
吃一口涮羊肉,魏青松侧头想想,“感觉上,长生道教的叛徒投靠……。”
突听窗外一声响,四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只见吴长生浑身鲜血淋漓的从窗外爬进事务所,跌落在地便人事不知,顾澈立刻飞步到窗前仰出身向外张望,外墙上从屋顶到事务所的一道血痕,但屋顶却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