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谈判
慕瓷盯着手机，面色凝重。
上官芮之前还在和自己联系，现在忽然变卦。
难道……她被威胁了？
意识到这一点，慕瓷的心跳瞬间加快起来，她攥着手机往里走，发现卧室空空如也。
她走出卧室，看到书房和楼下大厅都没有人，只有楼上琴房的灯开着。
她拾级而上。
琴房的门虚掩着一条缝，里面传来钢琴声。
慕瓷走到门口，隔着门缝看到了坐在钢琴前弹琴的霍行涧，原本想要让他帮忙找上官芮的话，还是被她吞进了肚子里。
她原路返回，回到卧室。
次日，慕瓷醒来第一时间看向身侧，是空的。
霍行涧昨晚没回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心静气的洗漱，换衣服，下楼的时候只有张妈在客厅。
“夫人，您醒了？”
张妈道，“您先坐，我这就上去喊小小姐。”
张妈去楼上喊小阿辞起床，慕瓷则跟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用手机翻最近的法律新闻热点。
最新一条，是桐城发生了一起车祸。
桐城今天下了一场雨，女记者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拿着话筒站在事发现场。
“大家请看，这里就是事故发生的现场。”
女记者带着镜头，直接走到了被烧的只剩下框架的车身旁，“据悉昨天晚上这辆车意外撞上大货车，里面的人当场被送去了医院抢救，具体情况我们的相关人员正在核查。”
慕瓷跟着摄像机的镜头，看到了那辆车的车牌。
几乎是一瞬间，她瞳孔紧缩。
那是上官芮的车。
慕瓷第一时间联系了之前在律师界认识的人脉，让帮忙核实这件事。
等结果的那几分钟，她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忽然，手机震动，慕瓷第一时间打了电话过去，“怎么样？”
“那辆车的确是上官芮的，”电话对面的人道，“而且我派出去的人调查到，上官芮的确是昨天晚上出的车祸，可被送到医院后没多久，她就失踪了。”
“剩下的，暂时查不到什么线索。”
“对了，昨天晚上上官芮虽然是撞上的大货车，但是那个大货车司机当天晚上就因为害怕，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喝农药死了。”
“所以车祸的事，警方也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估计后续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慕瓷心里咯噔一下，如坠冰窖。
先是昨晚那通电话，紧接着上官芮就出事了。
所以霍行涧说的是真的，沈耀比她想象中，可怕得多。
那上官芮现在在哪儿？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管怎样，她得去趟桐城，毕竟上官芮是因为她的原因，才去跟踪沈要的。
打定主意后，慕瓷给霍行涧打了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
她抢先道，“我可能得去一趟桐城，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
“桐城？”电话对面，司衍的声音颇为玩味，“昨天刚答应了帮我约人，今天就要去桐城，敢情我还得等你从桐城回来，才能见到人？”
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在去桐城之前，帮你约到洛殊。”
她抿唇，“你让霍行涧接电话。”
“他在忙。”
司衍懒散的坐在霍行涧的办公椅里，交叠着双腿，“要不我帮你转告他？”
慕瓷犹豫了半秒，“那你帮我转告他吧。”
慕瓷其实原本，是想让霍行涧陪她一起去的，可想到他们两个现在并没有确认男女关系，也不是夫妻，他还有自己的工作，她不可能事事都希望他陪着，于是综合考虑之下，还是决定只通知。
挂断电话后，慕瓷第一时间给自己订了一张就近去江城的机票。
随后，联系了洛殊。
洛殊很快答应下来，可等赶到餐厅包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背影。
司衍穿着墨绿色的海滩风花衬衫，衬衫领微微敞开两颗，外面搭了一件西装外套，他一个人坐在包厢的主位，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冷峻。
洛殊手抓着门把手，进去不是，离开也不是。
司衍挑眉，“不进来？”
洛殊蹙眉，“怎么是你。”
“只能是我。”
司衍拿起桌上的打火机，不紧不慢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后，才睨向她。
他看了眼身侧的椅子，“散伙饭，放心，吃不了你。”
洛殊沉默了片刻，走了过去。
她特地隔了一个座位坐下，语气又清冷又寡淡，“既然已经离婚了，一个合格的前夫，就应该做到像死了一样。”
司衍唇瓣挑起玩味的笑，“就这么盼着我死？”
洛殊目光顿了下，摇头。
“不，”她微笑，“我盼你长命百岁。”
或许是因为自己要出国，又或许是因为已经离婚，洛殊发现自己比想象中豁达，那些曾经她以为把她压的怕不去来的事，最后却都成了她正常的养分。
她看向司衍，脸上的目光也变得柔和。
她拿起桌子上的菜单，“既然是散伙饭，那就点菜吧。”
洛殊喊了服务员进来，按照自己的喜好点菜。
“就这些吧。”
点完菜后，洛殊把菜单放下。
司衍见服务员并没走，而是在等着他发号施令，他嗯了一声，“按她点的上就行。”
服务员微笑，“二位稍等。”
服务员离开后，包厢又陷入了沉默。
司衍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烟雾袅袅升腾在两个人中间，像是一道屏障。
许久后，服务员上菜，司衍夹了快鱼肉放洛殊碗里。
“这家的鱼肉是最好吃的，尝尝。”
洛殊看着碗里的鱼肉，沉默片刻后，放下了碗筷，温声，“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吃散伙饭这么简单吧？”
司衍没吭声，只定定的看着她。
洛殊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休闲衫，外面套了一件长风衣，下半身穿着一条喇叭裤，刚好挡在了细跟高跟鞋的鞋面上，露出了些许指缝和白皙的脚背，性感而不自知。
“没事就不能请你吃饭吗？”
许久后，他道，“以一个前夫的身份。”
洛殊面色平静，“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