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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水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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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时间,队伍已抵达幽州,作为州令,聂澄一早就带着一干人在城门外迎接。

    贺今舟翻身下马,聂澄忙走上前福着身子,谄媚道“侯爷没来前,属下就做了个梦,只见在那重曜山里,匪人肆虐,有个着盔甲圣衣的男子驾马而来,手拿利剑,将那夷为平地,从此幽州百姓安居乐业,农物丰沃。如今侯爷竟真的来了!这儿的心头大患定能解决。”

    王奎哼声,看着聂澄肥头大耳的模样,冷冷讽刺道“是了,聂大人若不吃的浑圆,我们这降匪之道也能行的更顺些。”

    意指他收了不少贪污。

    聂澄一时被凝噎住,脸色涨红,但又不敢反嘴,只好道“什么话什么话,这幽州无匪乱前可是风水宝地,农收多,商业繁盛,百姓又给下官几分脸面,不免心宽体胖。”

    王奎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他,道“哼,聂大人糊涂了,幽州匪乱已有数百年,若不是你们这些贪官狗贼,怎会助长起成如今这妖势,到了要朝廷派人的地步!”

    王奎这样明显的说出口,那聂澄已有些站不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

    贺今舟皱眉,咳嗽了声,“带路罢!”

    聂澄立即回过神来,装傻充愣,带着人进城,边走边笑道“侯爷,将士们就安排在这城外的军营,已设好美酒盛宴,为将士们好好接接风!抚慰这一路上的颠簸劳苦!”

    贺今舟闻言使了眼色给京樵,京樵往后走到一个带头的侍卫身边,使唤人拉马往军营走,队伍随后的一辆马车却被跟着拉了过来。

    聂澄往后觑了一眼,就见马车上下来一位娘子,着天鹅白云烟粉织金襦裙,似个纸扎的人似的,嘴角不见笑,跟在那侍从后面进了城。

    青时也跟着贺今舟几人进聂府,聂府大的出乎意料,一看就是搜刮百姓私收匪赃建成的。

    聂澄似乎也意识到,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

    青时心里也跟着冷笑,贺今舟他们行事前只怕将他查的清清楚楚,有的手段去磨他,不知他往后还笑的出来么?

    身边的柳絮道“姑娘,就是这儿了。”

    柳絮前几日又被安排在青时身边,这会儿子按照京樵所说带着青时到聂府安排的南院寝宅里,而贺今舟等人则前往前厅商量事宜。

    青时住的住处,自然就是贺今舟的。

    柳絮身边还跟着两个侍卫,生怕她跑了似的。

    青时心里无不讥讽,似认命般的往前走。

    进阁门前,她转过头看天边的白光,竟跟刀子似的刺痛眼睛。

    光晕渐暗时,贺今舟回来了。

    夜晚聂府必是设了宴,他回来后,婢子识趣地上前为他更换晚宴时穿着的衣衫。

    青时则眼不瞧那儿,自顾自地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椅上假寐。

    听的屋里没有动静,她睁开眼,心里一紧,贺今舟正朝她走过来。

    “青娘,一起去罢,那聂澄道那宴席”

    他嘴里絮絮叨叨那宴席的好处,又说那随医说她身子虚就该吃些补食。

    “不,坐了这许久马车累的很。”

    青时将头侧倒一边,不愿看他。

    他要借这宴席让那聂澄俯首称臣,要她去看他常用的雷霆手段,她才不答应。

    贺今舟闻言也不脑,嘴角勾起抹笑,扶住她后脑将吻印在她额头。

    “乖乖在这等吾。”

    青时未应声,略推了一把他。

    这样一个倔脾气!

    贺今舟自觉这几日对她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就算这次她真的出逃,临了被他抓了回来,他也未使甚么手段折磨她,她却是演都不愿再演,将原原本本的性子暴露出来。

    可就算她再怎么样,总归人是在自己身边的,任他予取予求。

    想到这儿,贺今舟心里好受些,将她自那椅子上抱至自己腿上。

    “不过是一会儿,吾一会儿便回来。”

    青时闻言生出恼怒,恨不得啐他一口,当她是舍不得他走么!

    贺今舟见她蹙眉,知她心里在骂自己,忍不住失笑,心里却爱她爱的不行,不自觉地噙住了她的唇。

    青时怕他又要做出旁的事,咬着牙道“人都在外面等着呢!”

    贺今舟才慢慢将她松开,啄了啄她的眉眼,自椅上起来,快步出了门。

    京樵跟在贺今舟身后,看出他嘴角那抹笑意,心里是止不住的害怕。

    那日他将娘子身世告知王奎,王奎痛心疾首也未换来主子的回转,瞧着,倒比从前更黏腻了些。

    侯爷虽未怪罪他的告密,但明里暗里警告了他一场,京樵知他脾性,最终将劝告之言吞入腹中。

    前厅灯火通明,如同白日,抚琴的人坐于下,正中央是舞女们在跳胡璇舞,舞姿曼妙,琴声悠扬。

    推杯交盏间,座上之人如鱼得水。

    只听有个怒斥声。

    聂澄跪地,哆哆嗦嗦道“侯爷,侯爷饶命”

    那边热闹不已,南院这边却是冷清,婢子许多都前去伺候前厅里来的大人物,阁门两个侍卫守着。

    柳絮见青时还在躺椅睡着,便去厨下将侯爷交代的补药熬上。

    等青时听见有声响时,睁眼阁里只有微暗的灯火,外头已入夜。

    来送膳的是个小姑娘,将膳食摆好后,却顿着不走。

    青时拧眉,发觉不对。

    小姑娘急步走过来,俯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快步出去。

    等柳絮上来伺候过青时喝完药,青时早早上榻歇息着。

    不知过了多久。

    周遭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一双大手上来剥开她的衣衫。

    浓烈的酒味扑入鼻尖,青时用手抵住他,抬眼见他眉眼带笑。

    想必他已事成,逼问出了聂澄关于匪乱的事宜,这会儿正高兴着呢,手也跟着利落地解她小衣。

    “你做甚么!?”

    她早早歇下可不就是为了避开他的歪缠,谁知那人不惜将她弄醒。

    她的眼眸饱含怒意,落入他人眼中却是水盈盈亮晶晶。

    贺今舟笑着闷闷开口道“就一回。”

    青时恨他恨的不行,在来幽州的路上他就勤耕不辍,现好不容易有个软榻安顿下来还不叫人好好歇息。

    她的声音冷冷,“我身子不大爽利,伺候不了侯爷,这聂府想必多的是美人,侯爷请便。”

    聂澄那厮是准备了不少美人,晚宴时正中那舞女酥胸半露,直将水袖朝他抛过来,引得王奎在那吃吃笑。

    但他无一丝悸动,处置好聂澄便往这儿赶。

    “不要旁人,只要你。”

    她对他不愿伪装,实打实的爱搭不理。

    他不欲对她动怒,但心底的空洞总要填满才是。

    贺今舟三两下便将她身上小衣褪去,将她腿勾至肩上,俯下身子,去吃她的唇。

    她侧头避开他。他双唇便落到了她的脸颊。

    他亲她脸颊,颈侧,吃她白玉般的耳垂,在她耳边道:“今日是吾生辰。”

    青时动作一顿,咬牙道“与我何干?”

    他没扯谎,但他也不怎么过生辰。

    只记得那日他问起京樵她的生辰,夜里他给她套上母亲遗留下来的龙空镯子。

    是啊,那镯子呢?那镯子呢?

    贺今舟顿住,忽然伸手抓过她手腕。

    在看见那翠绿的镯子时他心中一震,大吸了一口气,眼中好似湿了一瞬。

    “青娘,你心里有我的。”

    “你做梦”

    等青时更狠辣的话还未说出口时,他已经堵上了她的唇。

    青时这会儿不想妥协,心道横竖不过一个死,便使足了劲儿踢他踹他。

    谁知贺今舟不知从哪拿了壶酒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俯身就往她嘴里灌。

    酒是出奇的烈,青时被迫吞咽下,死命推开他后不断的喘气,片刻后身子就浮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等青时回过神来,更是恨不得将他剥皮喝血,她厉声骂道“混蛋!畜牲!”

    她欲要伸手掌掴他,可意识渐渐模糊,手脚发不起力,只能瘫软在榻上。

    “今日是吾生辰,你就谅吾一回,就似吾几次三番都原谅你。”

    他也有些醉醺醺的,颧骨暗红,高鼻薄唇染了醉意添了些柔和,望向女郎的眼神有着暗藏已久的情意。

    这几日不管是做什么,她对他一直冷冰冰,他便从上回她拿谢无禅中媚药激他时得了灵感和关窍。

    这会儿见身下的女郎面庞浮起胭脂红,身子也软下。

    她若不冷着面,眉眼间千娇百媚,格外的勾人。

    他心里砰砰跳着,俯身下去继续轻柔地吻她。

    说出的话似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从前都能这样,现在如何不行?”

    柳絮在外头守夜,初始听见娘子喊骂着畜牲,心里咯噔一下,还当两人会吵个不休。

    谁知里头久不有动静,她有些担心便屏息听着,只听得猫儿似的嘤咛声。

    她这才了然,往厨下备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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