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请先生为我观将来
“这孩子的病症,是神魂问题,似乎有缺,具体的我不太确定,要请师父看才行,神魂有缺的病症也有很多种,有些是神志不清,有些神智失常,有些痴呆失智 。”
岑子桑的每一句话,都像在于微紧绷的神经上蹦迪。
“那月月的,是哪一种?”
“都不算。”岑子桑眉心紧蹙:“古籍有记,神魂有异者,忌思绪起伏,一旦遭遇大起大落,必然有损神智。”
“既然那是头一次,说明夫人一直将孩子护得很好,她心态平和,病症就不会发作,至于那次,大约是受了什么刺激,被人激怒后,行为便不受控制,受了些许影响罢了。”
听他这么一说,于微就没那么紧张了,她只问:“可有什么医治的法子?还有,她这神魂为何会如此?”
岑子桑叹了口气:“是我学艺不精,此事得找师父他老人家才行,至于为何如此,若非在出生后遭遇过什么,那便是娘胎里带来的不足。”
于微仔细回想:“两个孩子自出生后,我一直妥善照料,除了孩子大了贪玩染过一两回风寒外,再没伤过,且那风寒并不严重,察觉后吃了三副药就好了。”
所以,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
轩梧听到这里,看了于微许久,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此事,还得药谷谷主看了才能确定。
他对岑子桑道:“麻烦岑道友引荐。”
岑子桑安慰众人:“放心,我这就去和师父说一声。”
于微几人在厅内等得不算久,岑子桑回来,眼底带着喜色。
“师父今日有空,我带你们过去。”
一行人来到谷主的院落外,经药童通禀后这才进去。
谷主的院落不同于药谷处处散发着药香,这里味道很清淡,清淡得让人心旷神怡,抚平一切欲念,坦然的面对任何人,任何事。
谷主一出来,是符合于微心里的形象的,白胡子老者,天青色道袍,如世外高人,清幽淡雅。
老者目光随意的打量眼一行四人,本来要收回的,却在轩梧身上停留片刻,然后微不可察的点头。
轩梧也冲这人颔首。
这一回合,没人留意。
老者收回视线的同时,问道:“徐世瑜没死对吗?”
于微笑了笑,她虽然不太想和这人做夫妻,但也不会没有底线把他的状况就这样卖了。
“镇北王已经死了。”
老者得到这样一句话也不意外,自顾自道:“他这样的祸害,可不会就那样轻易死了。”
于微没应这话,只道:“逝者如斯,您还是少提,以免忧思。”
老者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倒是机灵。”
说完,他便看向月月,招招手,月月就朝他走了过去。
老者食指点在她眉心,一番查探下来,心里有了底。
“这孩子神魂是残的,似乎被人炼化了一些,这事儿,你做母亲的,半点没察觉到?”
于微悚然一惊:“孩子自出生后从未离开我一天,若被人炼化,我必定知晓。”
没有,这么些年,从没出任何问题,除了船上那次。
不查不知道,一查,竟然是神魂被炼化了。
于微胸腔燃起怒火,她定要将人找到,到底是谁!
老者听完蹙起眉头想了想,又道:“如果不是被人炼化,那就是打娘胎里出的事。”
岑子桑也说过可能是娘胎就带了的。
对于病症,病人和家属最想知道的,一个是怎么病的,另一个就是怎么治疗。
于微刚要问为何会这样,还没问出口就被轩梧阻止。
轩梧给她传音:别问缘由了,直接问怎么治。
她纵然莫明,却还是遵从她的问老者怎么治。
老者捋着胡须:“治倒是有法子,左不过温养神魂,只是我在想,这孩子神魂有残,又是如何养的,这些年竟与常人无异,难道生活中,也无一让她思绪波动的事情不成?”
这事儿,轩梧有自己的猜测,只是倒不必和老者说。
他继续给于微传音:他说的我都知道原由,你让他出解决办法。
于微心底微动,照着轩梧的话,又说了一遍请老者微为孩子养魂。
老者却看着轩梧道:“请这位先生,为我一观将来,便当做诊金如何?”
登时,所有人目光投向轩梧。
轩梧盯着那老者:“你想知道什么?”
老者看了岑子桑一眼,他立马会意,带着于微几人离开。
身后谷主声音缥缈:“我寿元将近,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更进一步,想请先生帮我看看,我的机缘在哪。”
“可。”
轩梧的眼瞳金黄,谷主被灼热的视线紧盯,那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感让他想躲避,果然没有人会坦然的将自己的平生袒露在别人面前。
也怨不得这位在当年被多方下令诛杀,后来不得已选择逃进死海封印自己。
只是如今出世了,为何会藏匿在妇人身边……
谷主不敢深想,这位不是他能探寻的。
一刻钟后,轩梧眼眸恢复正常,他淡声:“你如今大抵已有决策,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照着决策走,三五年内必会有突破。”
谷主内心狂喜,连连拜谢。
轩梧背过身,抬手掩唇一瞬,才道:“不必谢,各取所需罢了。”
说完,人已经出了房门,放下的那只手,掌心内有血。
轩梧自嘲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唯独每次卜卦后,还跟个病痨子一样。
小院外,于微还在等着,程彦和岑子桑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别处。
轩梧背在身后的手握紧,看着她的眸光里波澜不惊:“等在这里,是想知道月月的神魂为何会残缺?”
“不全是。”
于微等在这里,一是为了向他致谢,二是为了月月的事。
“方才多谢你,我原想着谷主会向我提出些苛刻的条件,却没想到他是奔你而来,你,你还好吗?”
窥天者,必遭反噬。
这是小说中写的基本套路,没有没有捷径可走。
轩梧朝她走了两步,唇角牵起笑意:“谢我可不是光嘴上说说。”
于微问他:“你想要什么?”
轩梧垂眸,那双用银线绣的玉兰花在绸缎鞋面上开得正好,这女人,就算是在奔波,也会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半点不会因为怕招惹麻烦而极力伪装自己。
如此率性妄为,不过是因为身边有靠山。
轩梧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明目张胆的仗着他的势,不为欺人,只图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