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魔性

    玉皇大殿内，一阵法钟鸣响。十万弟子嗖嗖窜往功课大殿，各香主带头参拜天尊神像；玉皇大殿内八大护法按八卦方位冥坐入定。浩浩道长与渺渺天师双掌相抵，带动能量晶石之气助他疗伤。

    渺渺天师显然伤得不轻，浩浩道长倒是庆幸没有跟圣天使硬拼掌力，否则自己输得更惨，自己的功力跟大师兄差着一大截啊。想到圣天使如此厉害，如今的九九真人不知道功力要到了何等的地步！想到这，浩浩道长不寒而栗。可惜现在石玑婆婆还在天廷，不知道天帝有没有降罪于她，她是获得自由身，一定会收拾九九老杂毛当年跟她较量的事，石玑一定是睚眦必报！

    渺渺天师突然感觉浩浩输送过来的真气不对，原来浩浩走神了，他一阵胸闷，又喷了一口污血：“你——师弟，你不可三心二意呐。”

    “呃，师兄教训的对，浩浩该死，浩浩又想到了那个老杂毛。”浩浩声音抖抖索索地说。

    “收心，收心啊。怕他，有用吗？忘记了当年涂山一战了吗？他不是我们的手下败仗吗？亏他逃得快。否则，他早就尸骨无存！”

    渺渺说的涂山一战，是他们横行江湖的开山之作。师父赤松子当年将他俩锁在钟南山思过崖，命他俩悔过自新。师弟潇潇日常负责他俩的饮食。赤松子当年看渺渺，只是觉得他本质不坏，只是修道心切，动了歪念头；倒是对浩浩这个古灵精怪，有点琢磨不透，看他眼里透着一股歹毒之气。本不想留下祸根，念在石玑天尊的面子上，姑且罚他一同与渺渺闭关思过。当时，浩浩不思恩师的仁慈之心，倒将仇恨记在了九九师叔头上，还有潇潇师弟，不是他讨好卖乖，怎么会逼他们铤而走险？他们被罚闭关多久，他发誓有朝一日双倍奉还给潇潇师弟！

    两人表面上，对师父的责罚，诚心悔改，对师弟潇潇也承认错误，请求原谅，师弟也原谅了他两个的加害。每天风雨无阻地给他们送饭菜上山，还将师父传的经文、内功心法传给他们，三兄弟和好如初，亲兄弟本没有隔夜仇。

    思过十年，在时间的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渺渺、浩浩重归赤松子门下，有了这次挫折两人懂得讨师父欢心，懂得与师弟相亲相爱。赤松子看着三个门徒情同手足，去了他一块心病。他决心和燃灯长老、九九真人同打开天门，上天参拜天尊。

    渺渺进去为师父、师叔、长老献茶的时候听得真真的：“修行一劫，只为位列仙班，寿与天齐。此乐何极啊！”说罢，三位得道高人相视而笑，笑声爽朗，超然物外。

    渺渺心里暗暗得了主意，师父得道成仙，最可能带上潇潇师弟，他也并不是绝对没希望，他要赌这一把。他再一次犯了师父的禁令，他悄行潜步，悬空山摩崖，拨开茶树，钻进了罅隙里，他借助微弱的亮光，看见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睛——那是石玑婆婆！石玑婆婆下半身化成了岩石，她上半身托掌修炼。

    “孩儿，婆婆知道你会来的。我的好宝贝，你也让婆婆等得太久了。婆婆可想你啰。”石玑婆婆声音很细，但震得两壁狺狺响，“那个坏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石玑婆婆虽然看出了浩浩居心叵测，但那性情倒与她小时候有几分相像，倒生了几分怜爱之心。

    “婆婆，我是偷偷跑过来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要是走漏风声，我一个人承担，不会牵连别人。”渺渺生性偏执。

    石玑看他执迷不悟的样子，蛮可爱的，她淡淡地说；“嗯，孺子可教。乖孩子，你一定有重大事情要告诉婆婆，冒了很大的风险来的。对不对？”

    “婆婆，我想要你带我一起成仙。”渺渺眼光焦灼，他多么希望石玑婆婆马上带他飞上天廷，实现他的梦想！

    “孩子，”石玑婆婆思虑良久，这孩子鬼迷了心窍，但也是她握着的王牌，“好孩子，婆婆没有受到天谴之前，你的要求不为过，现在你也看到了婆婆生不如死，跟凡人又有多少分别。婆婆有心无力啊。”

    “不，婆婆，你有一定有法力——”渺渺顿了顿，连磕了磕几个响头，“婆婆，要是我帮你获得重生的力量，你会帮我得道成仙吗？”

    石玑马上竖起了又眉，听出了话外音，果然这小子为了成仙，什么孝道，什么恩师都抛之脑后了，管他欺师灭祖,他全然不顾了,看来他是孤注一掷了。石玑仰天狂笑，笑声嚄嚄甚为可怕：“好孩子，婆婆成仙，也只有你两人是亲人，婆婆还有什么亲人？婆婆的命就是你们的命，你们的命就是婆婆的命。婆婆为了你们可以命都不要。十年前，婆婆差点与你那师叔拼了命，才救得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