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撞邪

    当下，殿内还有圣天使的两名带刀贴身侍卫，还有刚封的虎贲士将军昊明，先锋熊阔海，还有随身的天使彩羽。

    四人想出手抢救，黄门官已然脸色铁青，身体发凉，气息全无了。

    光明殿内顿时一团莫名的死寂。虽然采光很好，光线透过重重帷幕，斜光映得刚擦拭一新的蟠龙，如要腾飞破壁而出。

    小武想：难道大殿内有什么监视器？就是桃都观安有眼线，也没这么快传递消息？即使知道消息，也不可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真是太邪门了。看来桃都观之所以能掌控整个桃花源并不那么简单，天师、浩浩道长、护法、香主一定有高深莫测的法力。他们不但对圣天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了如指掌，还对他身边的人，都有掌控。他们取人性命，如按下遥控装置一般简单。

    小武再不敢议下去了，怕再生祸端，先没揭开谜底之前，别先急忙实施自己的计划。很明显，对方已经对他产生了警觉，这是给他示警！他再不收手，可能不用等到明年，马上就要按下遥控生命装置，横尸当场。

    “两位将军请自便吧。来人！黄门官冒犯本圣天使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宫内再有冒犯本圣天使者，如同他一般下场，将他抬下去处理掉。”

    其时，彩绣托了茶进来，见了如此情景，神情不由黯然了下来，小武虑其意，她将罪责全怪在他身上了！她木然地献上茶，圣天使接过茶，为了稳住心神，他揭开盖，用茶盖拢了拢了茶叶，托着茶钟抿唇吹了吹，轻轻品茗起来，心里在思索，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他们能监视他的行为举止，那么昨晚他与彩绣的谈话，彩绣泄露的机密更多，可是彩绣并无大碍，早晨之事，只不过是她的错手之失。看来这座宫殿有玄机，怪不得这座大殿内灰丝充栋。小武饮啜着茶，略有所动，若有所悟，再呆上一呆，小武打了一个呵欠，伸了一个懒腰，大声宣示：“本圣天使累了，安排鸾驾回寝宫。”

    小武装着若无其事，上了步辇，仍然由宫娥导引，圣斗士护驾，仪仗齐全，风风光光地回到了寝宫。

    众侍女上来侍候他更衣，换上绢质的长衫，束上玉带，长发梳成一个总角，抹上额带，束上金丝冠，簪上玉钗，显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可是没人说话，连咳嗽声都听不到，传递物件都是轻拿轻放，拿捏恰到好处，行路更是提裙细步款行，没半点声息。只有香炉中的瑞香，袅袅地升腾，室内弥漫起兰麝之香。宫外承露盘的露水，不时发出嘀哒的脆响。

    “你们先退下，彩羽、彩绣留下来侍候。”

    “是，圣天使，洪福齐天。贱婢退下。”

    十多个身影，发出几声环珮之声，衣袖牵风，如一片云彩飘了出去。彩羽神情紧张，彩绣眼内射出愤怒的火焰。圣天使坐在榻上的软靠垫上，阖上双目。

    “傻瓜，黄门官瘁然逝去。我也很意外。我还想问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彩羽摇头，彩绣也疑惑地看着彩羽，彩羽满面惊惶，小武心不由一震，难道这里说话也不方便？不对啊，明明昨晚他与彩绣聊了那么久，没有出意外啊。

    小武命彩羽：“速速给我拿来笔墨纸硕，本圣天使要练练书法。”

    彩羽忙传令下去，一会儿送上笔墨纸硕。彩羽研了一池墨汁，小武展开笔，他的字虽没有风骨，但也认得出来，第一行字：“用毛笔代言，出不出乱子？”

    彩羽仍然摇头，妙目睁得黑珍珠一般圆，眼色仍是异常恐惧。难道这里也安装了什么古怪的仪器不行？小武真不敢相信，在这个文明程度，还相当于秦汉时期的古老桃花源不可能有现代跟踪设备。但现实是桃都观能全方位监控，还能杀人于无形，杀一儆百。小武百思不得其解，但显然不能逼眼前两位贴身侍女说，小武也估计问了也白搭，她们也不可能说得出一个子酉寅卯来，看来，他现在处在被全透视的明处，敌人在暗处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不轨行为，立马得到教训。

    小武又写了一条：“禁宫内是不是常有人莫名其妙地瘁死？”

    彩绣睁着水汪汪地眼睛，微微闭目默认了。小武想，这也是一种语言啊。

    小武揭下这张，在焚化炉里焚了，又展开一张宣纸，援笔写道：“晚上是不是可以随便说话？”

    小武眼投向彩羽要她作答，她目光如矩，也是闭目默认了。原来如此，他们一定有某种透视眼，能够全方位监视他的言行举止。

    “晚上，他们是不是要都要闭关修行？”

    小武的眼神还是逼向彩羽，彩羽脸上浮着一丝浅笑，意思是你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