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且不说在这东宫之中,这姜侧妃的地位。
就是太子这般的独宠,有了好物,皆是搬到了瑶尘轩,哄着侧妃了。
况且,如今这侧妃腹中还有了一个皇孙。
想来就是太子最为喜爱的物件,都会紧着这位侧妃来的。
如何会舍不得这珠子?
他们这些奴才,还是不好胡乱来,自作主张的好的。
姜侧妃要什么不可?
太子爷都快成这姜侧妃一人的了,他们这些奴才哪里敢拦着侧妃从玄德殿带走什么东西。
若是真拦了,岂不是不要命的傻子!
……
姜浓回到了瑶尘轩,用了膳,重新在桌子上打开了那匣子,仔细端详。
她抚摸着圆润的珠子,试探地回忆着,那夜里,她可是有碰到过这物。
可那日,她记得的似只有这气味。
旁的皆出无……
可倘若,倘若当真……
姜浓紧紧地握着那珠子。
望向在那边得了新书,正起劲看书的小团儿。
小团儿生得好,那眼睛是有几分似她的,可旁的,如今瞧着又都不像……
想来,那个狂徒,也是个模样极不错的。
可那个狂徒是要生得有多好,才能生出这般好,这般聪慧的小团儿?
孙良媛。
小郡主……
小郡主生在二月初四,小团儿生在二月初六。
差了两日。
竟是这般的凑巧。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滋生。
牵动着全身各处,变得僵硬。
此时,不可急。
她需,需弄清楚了,从长计议……
这日姜浓未曾如同平常,用膳后小憩片刻,而是带着七婆子去了孙良媛的映菡院。
如今孙良媛是被禁闭着,可到底,外头的人是可以入内的。
那孙良媛见了姜浓来,显然是没料及到。
一脸震惊地看着姜浓,上下打量着她。
姜浓也是同样打量着好些日不曾见的孙良媛。
如今的孙良媛是比从前更瘦了些。
眉眼间,更是多了几分阴郁之色。
想来在这院内关着并不好受。
“侧妃大驾,来我这粗陋的映菡院作甚?难不成是兴师问罪的?”
姜浓并未落座,而是站在一侧,看到了那边正是和几个婢女玩耍的小郡主。
小郡主到底是郡主,便是无论如何,就是她母亲犯了错,受了罚,她也同样是郡主,无人敢拿她如何。
那些婆子,婢女还是照样要日日奉承着她,精心照顾着她。
她如今瞧着这郡主的模样。
发觉这郡主生得多半是更像这孙良媛,在她身上,寻不到半分周玄绎的影子。
“孙良媛来这东宫多久了?可是还记得?”
忽然的一声,显然是有些问蒙了孙良媛,她也陷入了回忆,片刻之后,又怀疑地看向姜浓,嗤笑了一声:“我何时来的,你便是寻一个丫头问一问不就知了,作何专程来此处问我?”
姜浓望着孙良媛,也不急道:“听闻,太子接你来这东宫时,你已然是有了身孕,当即在这映菡院住下了,因你出身,未曾给你封位,待你生下了郡主,才是成了太子的良娣,可是?”
听了姜浓的话,孙良媛当即面色就是不好了,狠狠地瞪了姜浓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身份卑微!是又如何?便是也比你干净,比你得体!无你的这般厚脸皮,带着与旁人生的孩子,入了东宫的强百倍!”
“我可是给太子生下了郡主!”
“而你腹内的孩子,有没有性命活……”
这回孙良媛未曾继续说下去,谨慎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将话咽入了肚子里。
姜浓眸子淡淡地扫过孙良媛:“听闻你从前是在玲珑馆卖艺为生?”
孙良媛似被戳到了痛处,眼睛瞪得很大,似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我是郡主的母亲!”
姜浓点头:“玲珑馆和锦绣楼挨着,你可有去过锦绣楼?”
姜浓望着孙良媛的眼睛,固执地问着。
“殿下宠幸的你那一回,是在锦绣楼还是玲珑馆?”
孙良媛:“你是疯了吗?你到底想说什么!问这些陈年旧事!殿下宠幸了我,在何处宠幸的我,与你何干!”
姜浓直勾勾地盯着孙良媛,迟疑片刻,开口:“可是,在四月二十二那日。”
孙良媛面色一愣,厌弃地打量了一眼姜浓:“却是没想到,你有这般的癖好,便是哪一日我受的宠,你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孙良媛再说什么,姜浓皆是没再听,直接带着人离开了映菡院。
如此,便是够了。
心口的颤抖异样,姜浓说不清楚。
她未曾这般过……
太子。
怎会这般的凑巧。
同一日。
清凉之气。
那散落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