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果敢干脆
“大姑？”楚寒双眉微微一蹙，“先前村里人就嘟囔这事，难道是真的？十来年没回来，老爷子死了也没回来，一家子下了大牢更没回来，这时候回来？正常人也做不出这种事啊？”
白玉珩嘴角轻挑，却伸手从她头上摘下一根鸡毛，“你刚才钻鸡窝了吗？”
“嗯，刚才跟春妮抓她们家的鸡灌烟油来着……哎，你别打岔，难道是于笙告诉你的，你那传说中的大姑回来了？那她在哪？”
白玉珩摇头，“我说了，可能也许回来了……”
“什么意思？”
白玉珩便往屋檐下走，然而嘴角的笑意却渐渐变的阴冷，“于笙说，老宅的正房，整个棚顶纸全拆了……”
楚寒：“……棚顶纸？”当初，她跟了然可是从那上面拿了老爷子存的私房银子，这么说，这位也是知道内幕的了？
“我寻思着，如果是老宅内里的人，那梁上的银子早八百年就不见了，不可能等到你去拿……再加上炕脚下的洞……八成还是家贼，而这家贼，如今也只有那一位了！”
“可是，你大姑她有那能耐吗？”
白玉珩便笑了一下，“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说不定真有呢？”
楚寒便支起了下巴，“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她已经不能将他当成一个十四岁单纯的男孩看了。
百荷的事，白家三叔的事，昨晚阮家五叔的事，都一再告诉她，他心思细腻，更心……咳咳！果敢干脆。
白玉珩只是笑了笑，轻轻地翻了一页书，“村长答应给你的盖房批示，你拿了吗？”
“哎哟，你不提我都忘了，这两天竟忙活鸡瘟的破事了，我去找村长拿……”说着楚寒便起身往村长家跑去。
白玉珩一面翻书一面道了句，“小心点！”
——
楚寒到村长家的时候，于笙正急急往外跑，看到她眼睛一亮，上前就抓住了她的手腕，“楚姑娘你来的正好！”
“嗯？”她被拉的一个趔趄，诧异地看着他，“怎怎么了？”
“快进来……”说着，于笙拉着她就往屋里跑，进屋便道，“爷爷，楚姑娘来了。”
老爷子那眼睛便瞪了过去，看到他孙子握着人姑娘的手，是一烟袋锅子就敲到了于笙的头上，“还不松手！”
于笙蓦地红了脸，一把松开后就将手背到了身后，不敢在呆在屋里，转身跑了出去。
楚寒摸了摸鼻子，而一旁的梁捕头却笑道，“笙儿说白小子说的，白家老宅失窃，可能是家贼，你觉得呢？”
楚寒急忙摇头，“梁捕头，这这事真不是俺们家人干的！你看俺们家人不是病的就是残的……”
老爷子手里的烟袋杆子就敲了过来，“莫闹，哪个说是你家里人干的了？好好说话。”
楚寒捂着脑袋皱了眉，突然发现，自己被白玉珩那死小子当枪使了，当即便磨起了牙，死小子，回头不挠死他！
“咬什么牙！”老爷子哼了她一句。
“牙疼！”
梁捕头便笑道，“听说你还有个姑姑……”
楚寒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里，“白香，白家出嫁二十几年的大姑娘，夫家姓乔，货郎出身，十年前一家子搬到了郡里。据说开了几间杂货铺，日子过的越发富足，自是瞧不起娘家人，就连老爷子去逝，家里出事也都没有回来。”
于笙却在门外接了一句，“近来朴家跟乔家搭上了线，两家有意结成亲家……”
“有这事？”老爷子反问了一句并将他拽了进来，只是于笙却不敢去看楚寒。
低头道，“这个……朴家做的很隐秘，就近几天才开始的。”
梁捕头道，“你们这是怀疑，白家失窃跟朴家有关？”
楚寒轻咳一声，“我想梁捕头你没急着抓人，应该是老宅登记在册的物件并未真的丢失吧！如今这般也不过是走走样子，让人知道官府对此事的重视罢了。”
对于楚寒不客气地指出，梁捕头老脸红了红，就连老村长也有些不自在。
楚寒便耸了耸肩，“即是这样，那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走了……”走了两步，回头问着老村长，“老爷子，我家那盖房的批示呢？”
老爷子去柜子里拿了张纸出来，楚寒看了看便不客气地收起，“告辞。”
说走就走一点没含糊。
那于笙就有点傻地看着他爷爷又看了看梁捕头，突然觉得被耍了，便紧紧地咬了下唇，“爷爷，这……你们……”
“笙儿啊，白家老宅里啥也没丢，所以梁捕头怀疑有人特意作妖……”
“可，可，可是白玉珩说，他爷爷有藏私房钱的习惯！”
“啥？”
老爷子眼睛瞪成了铜铃，就连一侧的梁捕头也不笑了，还有没在册的东西？
“白玉珩刚才告诉孙儿的。这总不能有假啊！”
没丢东西就如楚寒说的，梁捕头只是带人做做样子，可若真的丢了，那就不是做样子的问题了。
急忙带着人再次钻进老宅去查看。
老爷子背手在屋里转着，“你是觉得那白香回来了？”
“孙儿不知。”
“没外人了，好好说！”
于笙却低头不言语。
老爷子叹了口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爷爷错了，爷爷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所以并未告诉你……毕竟，你将来是要走科举入官场的，官场的尔虞我诈……好好好，爷爷不说了……”
“爷爷，你不觉得朴家三叔今儿很怪吗？他来闹的时候，我只说：等着官差拿人吗？他的神情就不对了！”
老爷子想了想，“有不对吗，不跟大家一样，吓的脸色发白……”
“吓着是吓着，只是相比其它人，他在藏着什么而且他变的太快，谁不知道整个村里最能贪便宜的就是他，只我几句话就能让他把到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吗？倒是让孙儿觉得他在掩饰什么……”
老爷子背着绕着圈，嘟囔道，“你是在怀疑，朴老三跟白香有来往，所以……白香不见得是回来了，但是，白家藏私房的位置，白香有可能透给他，以他那个贪便宜的劲……”
于笙点头，“孙儿也是这么猜测的……”其实，他现在想想，白玉珩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