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放肆
“放肆！”来人正是被夏成文第一个召唤出来的能臣——西楚霸王项羽。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披乌金战甲，手持一柄巨大的方天画戟，宛如一尊天神下凡。他目眦欲裂，怒视着苏妲己，眼中杀机毕现。
苏妲己被项羽的气势所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但她很快便镇定下来，娇笑道：“这位壮士，何必动怒？小女子不过和陛下开个玩笑罢了。”
“玩笑？”项羽冷哼一声，手中方天画戟一挥，一道凌厉的劲风朝着苏妲己袭去。
苏妲己身形一闪，堪堪躲过项羽的攻击，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她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粗犷的武将，竟然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好你个妖孽，竟敢欺瞒陛下！”项羽怒喝一声，再次挥动方天画戟，朝着苏妲己攻去。
苏妲己知道自己不是项羽的对手，便不再与他硬拼，而是身形飘忽，在殿内四处躲闪。一时间，殿内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劲风四溢，将殿内的摆设破坏得一片狼藉。
夏成文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心中既惊恐又愤怒。他没想到，自己宠幸的妃子，竟然是一个妖孽！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个妖孽竟然敢如此对待他，将他视为玩物！
“项羽，杀了她！给朕杀了这个妖孽！”夏成文指着苏妲己，声嘶力竭地吼道。
“遵命！”项羽应了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光芒大盛，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笼罩整个大殿。苏妲己脸色大变，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座大山压住，动弹不得。
“陛下，饶命！奴婢知错了！”苏妲己花容失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夏成文怒喝道，“朕要把你碎尸万段，以泄朕心头之恨！”
“陛下，不可啊！”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手持拂尘的老者从殿外走了进来。
“太傅，你来得正好！”夏成文看到来人，顿时像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说道，“这个妖孽意图谋害朕，你快将她拿下！”
“陛下，且慢！”老太傅走到苏妲己面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她并非妖孽，而是狐族之后。”
“什么？狐族之后？”夏成文闻言，顿时愣住了。
“太傅，你…你没搞错吧？”夏成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她…她怎么可能是狐族之后？”
“陛下，老臣绝不会看错。”老太傅躬身说道，“而且，老臣观她气息，似乎与陛下您体内的龙气有些许联系。”
“什么？！”夏成文闻言，顿时脸色大变。他体内的龙气，可是他最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就连他最信任的太傅，也不知道！
“这…这怎么可能？！”夏成文看着苏妲己，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妖媚的女人，竟然会和自己体内的龙气有关？
苏妲己看到夏成文和老太傅的反应，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她抬起头，看着夏成文，嘴角勾起一抹妩媚的笑容，说道：“陛下，难道您不好奇，为什么奴婢会对您如此痴迷吗？”
夏成文看着苏妲己，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是因为，奴婢是您的命定之人啊…”苏妲己的声音，如同魅惑的魔音，在夏成文的耳边回响。
夏成文如遭雷击，苏妲己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命定之人？他从未想过，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会有一个“命定之人”。而这个“命定之人”，偏偏是妖媚惑主，意图谋害他的狐族之后！
“你…你到底是谁？”夏成文的声音颤抖着，他死死地盯着苏妲己，试图从她那张妖媚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苏妲己却只是妩媚一笑，缓缓站起身来，款款走到夏成文面前，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陛下，您难道真的不记得奴婢了吗？”苏妲己的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魅惑，“奴婢是您的…月华啊。”
“月华？”夏成文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一个身穿白衣，清丽脱俗的女子，对着他温柔地笑着，那笑容，如同月光般皎洁，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
“月华…是你？”夏成文一把抓住苏妲己的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妲己轻轻挣脱夏成文的手，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
“陛下，您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您说过，您会永远爱着我，护着我，绝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苏妲己的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可是，您却食言了。”
“我…”夏成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依稀记得，自己年少时，曾经在御花园中遇到过一位白衣女子，两人相谈甚欢，互生情愫。可是，那段记忆太过模糊，他已经记不清女子的样貌，甚至连她的名字，都快要忘记了。
“陛下，您真的不记得了吗？”苏妲己的声音充满了悲伤，“您为了得到皇位，为了巩固您的江山，您亲手将我送给了您的皇兄，您…您可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
苏妲己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夏成文的脑海中炸响。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白衣女子，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子，正是被他亲手送给了他的皇兄，最后被他的皇兄折磨致死！
“月华…我…我…”夏成文痛苦地抱住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亲手害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陛下，您不必自责。”苏妲己轻轻抚摸着夏成文的背，柔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是您欠我的，也是我欠您的。”
“不，不是这样的，月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夏成文痛苦地嘶吼着，他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苏妲己的眼泪，却如此真实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灼痛了他的肌肤，也灼痛了他的心。
“陛下，您不要再说了。”苏妲己轻轻捂住夏成文的嘴，“现在，您已经是我的了，您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苏妲己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一把推开夏成文，然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朝着夏成文的脖子咬去。
“陛下，小心！”老太傅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挥动拂尘，朝着苏妲己攻去。
然而，苏妲己的速度实在太快，老太傅的拂尘还没有碰到她，就被她一掌击飞，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哼，老东西，不自量力！”苏妲己冷哼一声，再次朝着夏成文扑去。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闪过，苏妲己发出一声惨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震飞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白狐！
“月华！”夏成文看到苏妲己的真身，顿时惊呼出声。
白狐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它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它动弹不得。
“是谁？是谁敢伤我？”白狐愤怒地咆哮着，它的眼中充满了怨恨和杀意。
“大胆妖孽，竟敢在朕的面前放肆！”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金色龙袍，头戴平天冠的男子，从殿外缓缓走来。
男子身材高大，面容俊朗，一双星眸如同寒星般闪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君临天下的王者之气。
“父皇？”夏成文看到来人，顿时惊呼出声。
来人正是大夏开国皇帝，夏成文的父亲，夏元帝！
“逆子！你在做什么？！”夏元帝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大殿嗡嗡作响。
夏成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他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父皇，又看了看地上现出原形，瑟瑟发抖的白狐，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父皇，您…您怎么来了？”夏成文说话有些结巴，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夏元帝。
“朕若不来，岂不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你被这狐妖吸干精气？！”夏元帝怒气冲冲地走到夏成文面前，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夏成文低着头，不敢言语。他心中既羞愧又害怕，羞愧的是自己差点被美色所迷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害怕的是父皇会因此事而责罚他，甚至废了他的皇位。
夏元帝看着眼前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中怒火更盛。他指着地上的白狐，厉声喝问道：“说！这妖孽是从哪里来的？为何会出现在你的寝宫？！”
“我…我……”夏成文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陛下息怒，此事与陛下无关，都是臣妾的错。”地上的白狐突然口吐人言，声音娇媚动人，却难掩其中的一丝慌乱。
夏元帝冷哼一声，道：“妖孽，休要狡辩！朕今日便要替天行道，将你收服！”
说罢，夏元帝便要出手，却被夏成文一把拦住。
“父皇！请您饶了月华！她是儿臣…是儿臣的心上人！”夏成文鼓起勇气说道。
“你说什么？！”夏元帝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贵为天子，竟敢与妖孽私通！你将我大夏皇室的脸面置于何地？！”
“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可是，儿臣对月华是真心的！求求您，成全我们吧！”夏成文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
夏元帝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一个妖孽而忤逆自己的儿子，心中又气又怒，却又夹杂着一丝悲哀。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声说道：“逆子！你可知，与妖孽相恋，是为天地所不容！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父皇……”夏成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夏元帝挥手打断。
“来人！将这妖孽拿下，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遵旨！”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上前就要捉拿白狐。
“不要！陛下！求求您！不要伤害月华！”夏成文见状，连忙起身阻止，却被侍卫拦住。
白狐眼见自己难逃一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她猛地张开嘴巴，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然后纵身一跃，将珠子吞入口中。
“月华！不要！”夏成文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狐吞下珠子后，浑身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身形也开始发生变化。转眼间，原本娇小柔弱的白狐，竟变成了一位身穿白衣，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
“陛下，我与你父子二人，恩断义绝！从此以后，你我势不两立！”
女子说完，便化作一道白光，冲破大殿的屋顶，消失在夜空中。
“月华！”夏成文看着女子消失的方向，双目欲裂，仰天发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吼。
夏元帝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出手阻止，却又不知为何，最终还是放弃了。
“逆子，你…你可知错？！”
夏成文缓缓转过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夏元帝，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错？哈哈哈…错？错的不是我，是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夏成文突然暴起，一把抓住身旁的侍卫，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侍卫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
鲜血染红了金砖，夏成文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疯狂地撕咬着侍卫的喉咙，直到那具身体彻底停止了挣扎。
“疯了，疯了！你这逆子！”夏元帝惊恐地后退，指着夏成文的手指颤抖不已，“来人！快来人！护驾！”
殿外的侍卫听到动静，鱼贯而入，却都被夏成文那副可怖的模样吓得愣在原地。他满身鲜血，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嘴角还挂着血肉，眼神却冰冷得可怕。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下这个疯子！”夏元帝声嘶力竭地吼道。
侍卫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拔出刀剑，朝着夏成文围攻而去。夏成文却毫无惧色，他随手抄起地上的一柄长戟，如猛虎下山般冲入人群，招招狠辣，毫不留情。
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瞬间变成了人间炼狱。夏成文状若疯魔，每一次挥动长戟，都会带走一条人命。他的脸上、身上溅满了鲜血，但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舔舐着嘴唇上的血迹，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躲在龙椅后的夏元帝看着眼前这人间炼狱般的景象，气急败坏地怒吼，“来人！快去请国师！”
然而，还没等侍卫冲出大殿，夏成文已经杀出一条血路，逼近了龙椅。他一脚踢翻了龙椅前的香炉，居高临下地看着夏元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父皇，您老了，也糊涂了。这天下，终究是属于年轻人的。”夏成文缓缓举起沾满鲜血的长戟，指向夏元帝的喉咙，“您就安心地去吧，我会继承您的遗志，做个千古一帝！”
夏元帝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儿子，眼中满是恐惧和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宠爱的儿子，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成文，你…你住手！朕…朕可是你父皇啊！”夏元帝颤抖着声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父皇？”夏成文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您还有脸提父皇？您可曾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您眼里只有皇位，只有权力，可曾有过我这个儿子？！”
“成文，你…你误会父皇了！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大夏的江山啊！”夏元帝慌忙解释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样的无力。
“为了我好？为了大夏的江山？”夏成文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却把我当成棋子，想要把我培养成一个傀儡皇帝！您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夏江山，却纵容贪官污吏，鱼肉百姓！您这样的皇帝，还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
“成文…你…”夏元帝被夏成文这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去死吧！”夏成文不再理会夏元帝，手中的长戟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的胸膛。
“呃…”夏元帝瞪大了眼睛，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深深的恐惧。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而杀死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鲜血顺着长戟的锋刃缓缓流淌，染红了夏元帝的龙袍，也染红了夏成文的手。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夏元帝，脸上没有丝毫的悲伤和愧疚，有的只是无尽的快意和解脱。
“哈哈哈…哈哈哈…”夏成文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和野望。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突然从天而降，笼罩在夏成文身上。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