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混子的最终归途
没有什么意外，徐牧被劝退了。
当听到这个消息，沈念也要走，但是却被徐牧给劝住了。
当天晚上下班以后，沈念黑着一张脸找到了徐牧。
一见面，她直截了当的问道：“徐牧，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瞬间，徐牧懵了，一脸疑惑的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深吸一口气，沈念冷声说道：“为什么我听他们说，你是一个混子？”
徐牧沉默了，沉默了良久，他开口道：“沈念，我我可能不是一个好人！”
话音刚落，沈念的眼泪便流了下来，她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我不信，你把你的上衣脱了，我看看。”
说完，她伸手就要去扯徐牧的衣服。
“沈念！”
对着她，徐牧大喊了一句，沈念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看到她的模样，徐牧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随即说道：“对，我就是一个混子，我之所以来汕市，是因为我犯了事儿，我杀过人，我的手上有很多条人命，我”
“噔噔噔！”
他还没说完，沈念便连退三步，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深吸一口气，徐牧的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继续道：“我没有退路，我早晚都要回莞市的，这条路我必须要走下去，并且并且很有可能在某一天我横尸街头。”
说完这句话，徐牧的眼眶也红了，对于沈念，他的内心很复杂，他之所以没有对沈念捅破那层窗户纸，就是因为自己的身份。
沈念看着徐牧，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片刻之后，他颤抖着嘴唇说道：“今天今天一整天，整个餐厅里面的人都在讨论你，说你是混子，说你身上都是刀疤，起初我还不相信但是”
说到这里，她已经是泣不成声。
徐牧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之色，他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如果可以，谁又想做个混子？都是生活所迫。”
“那那你以后改邪归正，好不好？”看着徐牧，沈念的脸上都是祈求之色。
摇了摇头，徐牧叹了一口气：“沈念，我刚才就说了，我没有选择，这条路我必须要走下去。”
“徐牧！”
突然间，沈念对着他大喊了一声，随即哭着说道：“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过日子？非得去当个混子吗？”
这一次，徐牧沉默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到徐牧没有回答，沈念脸上的期待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浓的失望之色。
“徐牧，我恨你！”
再一次对着徐牧大喊了一句，沈念转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抹着眼泪。
伸出手，徐牧想叫住她，但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喉咙。
站在原地，徐牧出了神，心中也充满了凄凉。
一直到深夜，他才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躺在床上，他的内心像是难抓一般难受。
这一夜，他失眠了，睁着眼睛到天亮，在这期间，他有无数次冲动想去找沈念，但都被他硬生生的压了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是到了中午，他依旧没有起床，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从昨晚到现在，他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瘫在了床上。
或许是有些饿了，也或许是躺累了，失魂落魄的穿好衣服，他下了床。
走出房门，站在走廊上，他的眼睛又看向了下面的马路。
此时此刻他多希望阿胜能开着他的那辆面包车来接自己，让自己离开这个满是伤心的地方。
从口袋中掏出烟，他点着火，缓缓的抽了一口。
青烟在他眼前肆虐，让他的前方略微有些朦胧。
“滴滴”！
“滴滴”！
突然间，两道急促的喇叭声让徐牧回过了神，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他抬起头又将烟放到了嘴巴里。
还没来的及抽，他便愣住了，眼睛瞪的如同铜铃般，死死地盯着楼下的鑫鑫超市。
还是那辆熟悉的面包车，还是那个熟悉的莞市车牌，此时正缓缓的朝着里面开来。
看到这辆车，泪水瞬间模糊了徐牧的眼睛，盼望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终于等到了莞市来人，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游子，突然间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面包车停下，阿胜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四处看了一眼，随即朝着二楼走来。
深吸一口气，徐牧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尽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不多时，阿胜从楼下走了上来，当他看到徐牧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徐牧，红姐来让我带你回去。”
短短的一句话，让徐牧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再次在眼睛里面打转了起来。
红姐没有忘记他，阿胜也没有忘记他，他的兄弟们也没有忘记他。
“胜哥，麻烦你了！”
阿胜往前走了几步，对着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说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回茶山镇。”
重重的点了点头，徐牧转身朝着屋子里面走去。
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一些衣服外加一些洗漱用品，但当他看到沈念给他买的那件外套时，徐牧犹豫了。
“自己马上就要走了，是不是要去跟沈念告个别？”
“徐牧，快点啊，天黑之前我们要赶回茶山的。”
正当徐牧发愣之际，靠在门口抽烟的阿胜催促了起来。
“哦，哦，胜哥，马上，马上！”
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徐牧继续收拾着东西。
一根烟抽完，阿胜皱了皱眉头问道：“对了，丁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丁哥？”
瞬间，徐牧的手停滞在了半空中，接着，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骨灰坛子，一脸失神的回道：“丁哥丁哥他，在这个坛子里。”
“卧槽，死了？”
阿胜满脸都是震惊之色，看着骨灰坛子，愣在了原地。
微微点了点头，徐牧满脸哀伤道：“在一场争斗中被人捅了。”
阿胜嘴巴微张，看了一眼徐牧，又看了一眼骨灰坛子，喃喃道：“就就这么没了？”
走上前，徐牧抱起了那个装着丁奉的罐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胜哥，走吧，这或许就是混子的最终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