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太宗命高公公拿来纸张，秦怀玉用两张纸铺成大大的一张，在上面开始画，三两下就画出一个天球坐标系
在天球坐标系上标注了南北天极，标注了二十四节气的春分，秋分，夏至，冬至，并详细讲解了二十四节气，黄道十二宫，周天二十八星宿，以及天赤道，白道，并一一做了标注，李淳风越听越惊讶
“敢问护国公，你是否见过汉时的浑天仪”
“未曾见过，只有略有耳闻”
“那为何你这图形酷似浑天仪，却比太史局的浑天仪更加详细，要不是见过失传的汉浑天仪是什么”
“李先生，那你先别着急”
秦怀玉又画了另一副图，把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纷纷标注在另一副图上，并着重讲解了岁星的运行规律，荧惑和太白的几个运行特征
紧接着画一副月相变化图，画出地球，外圈画出月相变化，最外面用线条表示太阳光的照射角度，通过图形给李淳风详细讲解了月相的朔望变化，并讲解了月亮，太阳，地球之间的运动关系，月食，日食的发生和来历，并问李淳风
“先生的疑惑是否是度日食的推测有些失准呢”
“正是”
“先生还有什么疑惑？”
“护国公，这几幅图都是描述天相变化的，但是您似乎在说，这些天体都是围绕太阳转动的，而太阳时不动的”
“相对的，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月亮是围绕地球转动的，地球带着一起未然太阳转动，月亮是地球的卫星”只能讲到这里，如果告诉李淳风太阳带着太阳系围绕银河系转动的话，估计他要疯掉
“那这个浑天仪，这个天球坐标系就不准确了”
“也不是，在地球上，只能用这种视角，把以地球为中心的观察角度，称为视运动，这样能更好的观察，计算天体的运行规律，浑天仪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李淳风详细在几幅图之间详细的观察着，提出要带回太史局详细研究，太宗允许了
“李先生，我回府给您做一个地球仪模型给你送到太史局，然后有劳李先生给陛下做一个铜制的地球仪，有了地球仪，更有利于你研究天相，历法”
“多谢护国公”
“怀玉，照你这么说，天相对应的占卜预测，并不可靠了？”
“父皇，如果把天体运动生拉硬扯到占卜来蛊惑人心，是不可取的，但是在天成像在地成形，这图上所标注的左右天体对地球上的影响都是已存在的，这个是真的”秦怀玉不知道太宗想问什么，看着李淳风正在守那几幅画，看太宗在看他，猛然跪下道：“陛下，微臣绝不是蛊惑人心，实在是天相如此，臣也是据实而论”
“起来说话，护国公也说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还是有影响的”
“陛下，微臣所说之事，确实是根据天相推测而来”
“那你为何跟朕说天之所命，人不能为，王之不死，徒多杀无辜之言”太宗感觉要暴走了
太宗此刻又想到了李君羡，又看向李淳风
“你今天就告诉朕，此人到底是谁，不要给我讲什么天命，快说”
“陛下，臣观天相，一年多以来，紫微星明朗，有将星守护，天相已有变化，太白势微，恐已改变”
“你是说有人出现护住紫薇星，不会出现武代李兴的局面了？”
秦怀玉猜测二人密谈是在说这个，现在得到了证实，李淳风和袁天罡交好，肯定是知道此人是谁的
“怀玉，民间传言你也听说过吧”
“有所耳闻”
“你对天相如此了解，仙人有没有告诉你此人是谁”
“父皇，天相也罢，人为也罢，李先生实在不敢说出口，还望父皇宽宥一二”
“为何？”
“如果李先生说出此人是谁，陛下必杀之，杀掉此人，还会不会出现类似的人未可知，如果陛下外开疆扩土，内修政理民，一样可以改变天相，刚才李先生也说，天相正在改变，恐已无此人”
“他告诉我，此人已在宫中，怎会没有此人”
秦怀玉心想，李淳风李淳风呀，你既然依然知晓是谁，又不说明，徒增陛下心病，何苦，难道太宗晚年寻丹问药，是因为这个
“父皇，儿臣有一请，此时讨论不管说什么，不论罪”
“朕准了”
“李先生，此人已在宫中，你既已知晓，为何不可说明，你可知如此下去，父皇为落下心病，猜忌无辜之人，造成朝局变化，反而会助长应劫之人的气势，如果把这个叫做天意，实为牵强，是天意是人为，很难说”
“护国公，不是我不可说，实在是我只知道这么多，不过我确实未曾想过这样会给陛下落下心病，只知道修道之人不可妄加干涉自然之数”
“父皇，你若知道此人是谁，会怎么做”
“杀之”
“杀了然后呢，就一定不会出现另外的人么，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万物皆有因果，我相信李先生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
“父皇，恕儿臣斗胆，大唐打下偌大疆域指日可待，百姓安居乐业，农业生产增收一定会更加欣欣向荣，等中原一定，儿臣远赴重洋，将几种农作物带回，百姓休养生息，人口增加，朝廷一片大好，国家安定，四海来朝，只要将太子好好培养，接的住这大好江山，选贤用明，自然天下太平，关河宁定，此人杀不杀又有何干？”
“怀玉说得有理”
“如果李先生不说，陛下王家猜测，所有与此信息有关之人皆回受牵连，朝野动荡，人心惶惶，由此真给此人以时机，李先生，这个劫难按照天相是否是因为太白出日，应劫在四十年以后了”
“护国公，言之有理，确实如此”
“你与袁天罡二人曾推算大唐国运，大唐起码有几百年气运，此人也未必就能翻起什么大浪吧”
“陛下，护国公，最近观天象，太白势微，估计此劫已经慢慢化解，正如护国公先前所说”
“李先生，你通晓阴阳，可否看看在下的相能当多大的官”
“这”
“你说说看，大胆说”
“从相学来看，护国公只是一个四品官”
“再无寸进了？”
“从相学看，四品官，再无寸进”
“哈哈哈，怀玉打下突厥，已是四品上将军，白衣卫指挥使，再打下辽东，吐蕃，南诏，替大唐拿回玉米，土豆等作物，岂会再无寸进，不准，不准”
“父皇，所以民间传言不信也罢，李先生据天相而言，也是忠于陛下，情有可原”
“怀玉说得对，只要朕恪修君德，让百姓安居乐业，好好培养太子，将来一定四海来朝，关河宁定”
“父皇，天下修道之人也并不是都向魏大人和李先生这样志虑忠纯，比如那些丹道就需谨慎，常以金石炼丹对，服之伤及人体根本，有伤人寿”
“陛下，护国公言之有理，道门对丹道也颇有微词，多蛊惑之人”
“你二人的苦心朕明白，怀玉早就说过，宁愿相信医道也不要信丹道”
“父皇有此心，实乃百姓之福，天下之幸，儿臣还有一请”
“怀玉，你说吧”
“儿臣请父皇恩准，有李先生寻访召集精通数算，发明技艺之人来主持科技馆，为大唐培养科技进步，农耕技术，数算之论等领域的人才，有助于百工兴茂，农耕发达，百姓安居乐业，自然对大唐基业有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