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赠书
舒菡这几天依旧是天天往茶馆酒楼跑，除了继续听说书外，还有醉仙楼新出的菜肴很是对她的胃口，因此这几天的午晚餐都是在酒楼解决的。
而她因此被迫“不期而遇”了好几次周皓庭，听了满耳朵的征讨赵王军队的军情。
也不知道周皓庭怎么会认为自己会感兴趣呢？
不过除此之外，周皓庭还会带一些志怪、武侠小说，甚至还有武功秘籍之类的给舒菡。
这倒是颇为出乎舒菡的意料。
之前在前来京城的路上虽然也有接触，但是双方毕竟都有所保留，因此倒也没有怎么深入的交流。
也不知道是否是太子的授意还是周皓庭的有意为之，舒菡明显感觉到了这段时日来周皓庭对自己的态度有了一定的转变。
说不上是刻意的殷勤，但也是让人身心愉悦的投其所好。
知道舒菡对于这些民间趣闻、前朝野史、武林秘史等等极为感兴趣。
倒是给她搜罗了不少这方面的东西给她。
由此，舒菡也得知原来周皓庭年轻的时候还曾经做过游侠，在江湖上也结交了不少武林人士。
让舒菡颇为大跌眼镜。
毕竟周皓庭外表看来就是平平无奇的文弱书生，没想到倒是使得一手好剑法。
不过这里的侠客并不是舒菡所认为的像金庸、古龙小说中那般有着神奇内力或是飞檐走壁的轻功一般。
反而更像是舒菡所在世界的国术，追求的是健康的体魄、强大的意志和坚忍的毅力，少有那些虚无缥缈的花架子。
倒是让舒菡一度怀疑系统是不是将这个位面世界的性质定位错误。
虽然心存疑惑，但舒菡也借由周皓庭的关系和江湖上的一些人士有了点交情。
而随着赵王兵败伏诛的消息传回的同时，京城里也涌来了不少身带刀剑、目光犀利看起来就不像是善类的外地人。
好在他们都有路引文书，虽然一副随时找人干架的样子，倒是意外的很是配合京城官兵的盘问巡查。
不过也因为这些人在京城的出现，原本已经趋于平静的京城舆论又翻起了新的变化。
不少人说这是赵王在江湖上的朋友为其报仇而来。
也有的说是来刺杀皇帝的。
更有的说是京城隐居着绝世高手，这些人是来进行武林大比决出武林盟主的。
各种说法甚嚣尘上，不一而足。
“哈哈哈，虽不中亦不远矣。”周皓庭边将手中的酒盏抬起朝舒菡遥遥一举，边戏谑的笑道。
舒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周皓庭对此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开始他还会劝诫舒菡注意下仪容举止，女子应该端庄娴雅。
可惜舒菡就不是让人省心的主，端的了一时的架子，却很快就会原形毕露。
周皓庭后来干脆就再也不提此事了。
要说起来，京城里突然涌进来如此多的游侠，倒还真的和舒菡有点关系。
只不过是她和那些武林朋友过招的时候没有收住手，来一个放倒一个，没想到倒是把自己打到了江湖第一的位置上去了。
这能怪得了她嘛？
分明是对方太弱了！
毕竟两方力量体系都不尽相同，就好比成年人和孩童的区别。
就算一个孩童举着砍刀都不能撼动成年人的拳头一般。
这些武林人士在舒菡面前真心不够看。
不过，自此，舒菡是基本打消了找什么古武者的想法了。
就连江湖第一高手在自己的手下都过不了五十招，舒菡对自己有清晰的认识，连她这种半路出家的野路子都打不过。
可见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也实在高不到哪里去。
不过也因此，不知道江湖上流出了关于她怎样的流言，导致源源不断的人找她挑战。
舒菡被烦的不甚其扰，干脆闭门不出。
本以为能过上几天的安生日子。
但流言一天一变，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了绝世高手邀武林同道于京城决战选出武林盟主的鬼话来。
自此，这事自然也惊动了太子，很是费了些人手来询问舒菡是什么情况。
说道此处，武朝对于游侠的包容性让舒菡很是奇怪。
不少世家大族的子弟都像周皓庭一般年轻的时候闯荡过江湖，虽不一定都有十步杀一人替天行道的本事，但是也都做过仗剑天涯的游侠。
这就很让舒菡大跌眼镜了。
明明武朝建立了比较完善的郡县制度，对于基层权力的控制应该较为严密才对，但是又放任游侠的存在削弱官府的威信和皇权的统治。
实在是有些自相矛盾。
同样的例子还有不少，让舒菡觉得武朝的统治体系就好像是东拼西凑而来一般。
但怪就怪在，这样一个四不像的统治体系居然维持了十几年没有崩塌，也是奇也怪哉。
额……好像差点就崩了，只不过被她扶了一把，暂时是缓过了一劫。
不过总体来说，武朝的隐患就像一片埋了地雷的沙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触发。
看周皓庭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察其中隐患的样子，舒菡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似乎并没有看到游侠这个群体的弊端？”
周皓庭奇怪的看了眼舒菡：“什么弊端？”
“他们打着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名义，置律法的威严于何地？正义应该由官府审判，犯罪应该由律法制裁，而不应该由个人行为主持。”
周皓庭的神色随着舒菡的话语慢慢严肃起来，他并非从未对游侠这一群体产生过质疑，但却没有想得这么深过。
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体验过一段时间的游侠经历的，也在游历中锄强扶弱，帮助了不少人，因此一直认为自己实在主持民间正义，倒是没有想到会对律法产生动摇。
“算了，我送你几本书，你好好看看吧。”说着，舒菡从袖子里掏出几本书籍递给周皓庭。
想必这些书很快就会出现在太子的书案上，舒菡看着其中参杂的几本又红又专的书籍，点了点头，暗戳戳的猜想红色会在这里撩起怎样的星火？
虽然可能需要许多的时间才能结出果实，但是种子已经埋下，生根发芽亦不远矣。
周皓庭有些愣神的接过舒菡那一些书，对于上面缺胳膊少腿的文字多看了几眼，然后又看了眼舒菡并不宽大的袖子，无解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