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探虫二楼
陶礼在大街上摇着扇子,偷偷给自己加了一个清风术,夏日清凉,不似别人满头大汗。
他的脚步坚定不移,直直走向一处风月所。
虫二楼在的这条街,是京城有名的烟花巷。
整个金凤国最大的消金窟,玩是真的好玩,花钱也是真的花钱,就陶礼这点俸禄,不攒七八个月,是根本玩不起的。
无论寒暑,虫二楼的姑娘们都用力的扭动着腰肢,本就穿着清凉的她们,香汗淋淋地模样更加惹人怜爱,路过的男子很难抵挡这样的诱惑,就算他想离开,但是他的老二不愿意离开。
陶礼刚往虫二楼门口一站,就被几个小厮拦下。
他们认识陶礼,那个没钱还来喝花酒的家伙。
“又是你,没钱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赶紧地从哪来到哪里去!”
小厮粗鲁且蛮横地把陶礼拒之门外。
陶礼反而很有风度地说:“我从没来过此处,你们何故污蔑我?怎么虫二楼不迎客了?”
“哟,您还装起来了,少装蒜入场五两银子,没钱就滚!”
“你!”
小厮的态度让陶礼十分不喜,只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锭硕大的银元宝,放在手掌中颠了颠,又跟变戏法似的掏出两锭大钱,放在小厮面前晃了晃。
小厮还没来得及讲话,老鸨就从楼里冲了出来。
“欸哟喂,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吧。”老鸨明显说着违心的话,因为上次就是她喊人把陶礼的衣服扒了丢出的门外。
“这位爷,您楼上雅间请,舒兰,雅香,快来招呼客人。”老鸨子一声呼喊,两位莺莺燕燕的少女就欲语还休的从屏风后走来。
陶礼心情大好,左拥右抱上了楼。
“卜卦什么的,根本就不准。”他对自己刚刚卜过的卦有自己的解释。
张生待在门外目睹了全过程。
“这家伙不是说这里是大凶吗?”张生望着那些抖动的肉球,嗯,确实是大凶。
张生摸摸腰间的玉佩,身形慢慢消融,小心躲避着虫二楼进进出出地客人,张生成功混进了虫二楼。
不为别的,陶礼既然说这里有祸,那张生趁此救了陶礼,岂不是有功德?
张生的盘算打的很好,然后他走到茅房,撤去了玉佩上的隐匿,大摇大摆从茅房再度回到虫二楼。
五两银子,那也是钱呐!
虫二楼不光只有因为某些需求来的客人,还有不少文人雅士聚集一起,吟诗作对,所谓风流才子俏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的文章大部分出自风月之地。
那些文人才子很喜欢来这种风月场所展示自己的才华,为的就是博得一个名声,而青楼之中也不缺以才气闻名的女子,二者相互利用而已。
张生默不作声来到一群文人聚集的地方,找伙计要了一壶酒水。
不得不说,这些风月所的酒水卖的贼贵。
一壶就要张生十两银子,他怎么不去抢?
张生想到当初因为十两都掏不出来被村民们笑话的时候,叹了一口气。
“兄台何故叹息?是否和我一样,苦等花魁罗绮姑娘吗?”一个身着华贵衣服的青年问道。
张生侧身,发现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公子哥,有些眼熟。
“欸!这不是上次跟左丘燕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张生惊讶。
“呵呵,正如兄台所言,我老早就赶过来了。”张生干脆装到底,说完还找伙计要了个酒盅,给他也倒了些酒水。
张生的这一举动让公子好感倍增,于是两人开始攀谈起来,这个公子很健谈,闲言碎语互相说了几通之后,张生知道这位公子哥姓邹名野,张生估摸着这人的身份不简单,听闻金凤国的内阁首辅就姓邹。
“罗绮姑娘怎么还不出来”邹野几杯酒水下肚,心中有些火,他很早就来这里等候了,就为了一睹花魁的面容。
“呵呵,邹兄稍安勿躁嘛,要是那么轻易就能见到,还能称之为花魁?”张生出言安抚,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陶礼卦相上的异样。
张生在虫二楼等了许久,外面的天色已经暗淡,还是无事发生,张生萌生退意。
“既然无事发生,不如早早回去。”张生准备和几位刚刚认识的公子哥儿道别,就听到二楼的小厮捏着嗓子喊道:“诸位,罗绮姑娘马上现身,请诸位爷稍安勿躁。”
听到马上就能见到花魁,几位纨绔瞬时感觉怀里搂着的姑娘不香了。
人声嘈杂的虫二楼突然变得安静,就连包厢里摇床的晃动声都停止了。
骤然间,丝竹乱耳琴瑟和鸣,乐师们在老鸨子的示意下开始奏乐,要将气氛烘托到最高点,她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些有钱的纨绔胃口吊到最足。
张生甚至透过人群,看到三楼栏杆那儿正在整理衣衫的陶礼,一脸的淫相!
“这个淫道士,他还舍得出来。”张生内心狠狠啐了一口,不屑于陶礼同流合污,他来虫二楼完全就是想知道这里为什么卦象是大凶,绝对不是为了看花魁!
随着乐师们卖力地演奏,在乐声达到最高潮时,从虫二楼的天花板上洒下无数花瓣,顺着长长的楼梯,在六位花枝招展的女子陪同下,花魁罗绮拖着华贵且带着万种风情的长裙缓缓走来。
要说这位女子不愧有花魁之名,年纪也不过十八九岁,却生的美丽至极,身段火辣,眼神之中似有万千风情,一颦一笑之间都让在场的男人眼中喷着火,雪白的香肩上绕着着一条轻薄的披红,再往下去,是一对波涛,随着她下楼的走动也在不断起伏,每次抖动,楼下男人的心也在跟着抖动,纤细的腰肢配上修长的双腿,只让台下的男人道上一句:回眸一笑媚骨香,娇嗔婉转绕心房。
若是今年选十朵金花,这位罗绮姑娘绝对有实力争的一个名次,可惜就是出身不好,十朵金花从未有过青楼女子当选。
邹野吞了一口唾沫,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女子,太过妩媚动人,若是能够一亲芳泽,让他死他也认了。
张生从邹野的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想法,不禁暗叹一声:肤浅!庸才!这种庸脂俗粉你也看得上?
花魁的魅力再大也比不上张生的师父。
张生的定力出奇的好,众人都沉醉在花魁带来的震撼中时,张生还不停转着脑袋时不时看看楼上的陶礼。
好家伙,陶礼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楼下的花魁,不曾挪动一分。
只见花魁轻起朱唇,嘤咛了一声后,面带喜色,说道:“小女子罗绮,恭迎诸位光临虫二楼,愿为小女子捧场,小女子在此谢过。”
她的嗓音婉转动听,好似一只百灵鸟,与她娇艳欲滴的外表形成了一种反差,却叫人欲罢不能。
她刚刚说完台下就发出潮水般的掌声与喝彩声,已经有不缺钱的公子哥往台上丢银子了。
此时有些微胖却风韵犹存的老鸨子扭着硕大的屁股走上台,她的出现有些大煞风景台下不免出现一些嘘声。
“快下去,快下去!”台下面有好事之人不断起哄,老鸨子面色不改依旧是那副谄媚却带着点高傲的眼神俯视台下的男人们。
“咱们的罗绮姑娘今天是第一次登台,今日第一次接客,规矩不同以往。”
老鸨子说话说一半就停了,她要观察众人的脸色变化。
果然这些臭男人都一副德行。
立马有人喊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价高者得呗!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你就想睡花魁?回家找个猪肉摊买块猪肉自己掏个洞对付对付算了吧!”
立马有人回怼,下方你一言我一句吵的不可开交。
老鸨子示意大家稍安勿躁,立马公布了新的规则,她怕再吵下去,要打起来了。
老鸨子清清嗓子说道:“咱们罗绮姑娘喜欢有文采之士,稍后罗绮姑娘会为诸位献舞一支,大家以此为题,作诗一首,才高者便可入罗绮姑娘的闺房。”
“怪了!今天不用花钱了?”台下有人问道。
“呵呵,价钱另算。”
众人无语至极,不还是要花钱吗?这老鸨子心是真的黑。
老鸨子呵呵一笑,提着裙摆慢慢悠悠下了台,肥胖的身躯真是倒人胃口。
台上的罗绮朝着众人欠身行礼,松松垮垮的衣领露出一大片雪白,让众人眼睛都亮了。
突然!罗绮双臂突然打开,乐师们在合适的时间点又开始奏乐。
罗绮的舞姿曼妙,犹如从画中走出仙子,翩翩起舞。她的裙摆随着舞姿翻飞,仿佛是一朵盛开的牡丹,绽放出别样的风韵。
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伴随着不断起伏的韵律,在台上舞动。她的舞姿如同流水般自然,每一个转身、每一个低眉,都流露出挑逗的妩媚,时不时还会露出雪白肌肤,更叫人欲罢不能。
她的眼眸清澈明亮,宛如一汪秋水,透着一股子灵气。她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带着千年的故事,让人陶醉其中,这狐媚子是懂怎么勾引男人的。
台下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众人皆陶醉在舞蹈之中,张生也不得不承认,该女子有那么几分姿色。
抬头看看陶礼,这个没出息的,口水流了一下巴,鼻子下方挂着两条红印!
张生摇着头,低头看了看自己两腿之间,自己竟然也是个没出息的!
再看看周围,好家伙,大家没一个有出息,还有个哥们已经出息过头,进入贤者模式了。
一支舞罢,罗绮踩着轻盈的步伐登上台阶,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只留下如痴如醉的一群人。
“诸位,请留下笔墨,才华出众者才有机会一亲芳泽。”老鸨子一句话点醒了在场之人。
张生就不参与了,他是个肚里没有墨水的,让他写诗,他只会写,啊!你好漂亮!真漂亮!
他身边的邹野按耐不住,第一个就冲上台去,念了一首打油诗,就被众人轰下台来。
面子挂不住的匆匆下台,躲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张生只觉得好笑,没那个实力也敢上台?写的东西还不如自己。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上台念出自己作的诗句,其中不乏有几句佳作,气氛越来越热闹,就连一心向道的陶礼都忍不住翻越栏杆一跃而下,气势很足,写的东西确实狗屁不通。
一群大老爷们越来越上头,只有张生还站在原地,慢慢地他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头,在场的男人不管会不会写诗,都会上去卖弄一下,胡诌的也有不少。
现场越来越激烈,甚至有人争论的面红耳赤。
“这些人神情为何如此癫狂?”张生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狂热,不自然的狂热。
最后,一位相貌英俊的中年人走上台,吟了一首水平相当高的佳作,力压群雄。
“佳人曼舞如仙姿,玉足轻动步步奇。”
“红裙飘飘随浪起,腰肢袅袅似云移。”
张生虽然不是很懂诗,但也知道这首确实对仗工整朗朗上口,算的上是一首佳作。
这时,楼上罗绮姑娘的房门轻轻打开,男子嘴角上扬,在众多男人嫉妒的目光中,迈着自信的步伐走上楼梯。
随着这名男子消失在众人眼光之中,张生瞧见大家眼神中的那一丝狂热逐渐消退。
“我刚刚是怎么了?”邹野此时又回到张生身边,诉说着刚才的奇妙经历。
“花魁跳完舞之后,我就觉浑身燥热无比……”
“你就想着登台表演?”
“不!我心里想的,是占有她!说来也是奇怪,我现在身上有些难受,有些疲倦,兴许是等的时间太久了吧。”
张生不可思议地望向邹野,他的心里有了一些不妙的直觉。
“失陪一下,我喝了太多酒水,想上个茅房。”张生找了个理由,来到虫二楼的茅房,自己身上的遮掩气息的符箓还能用,随后他搓了一下自己的玉符,整个身影消失在原地。
张生蹑手蹑脚地避开来往的人,他已经是个成熟的五品武者了,做到脚步没有声音简直是易如反掌。
张生避开众人,悄无声息地来到花魁的房间门口,花魁的房间是个独立的包厢,两边都没有相连的房间,房间侧面则是长长的走道。张生来到走道边上,悄悄地塞了一张符箓进去,随后便离开了,再次躲进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