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操之过急
“小子……有没有兴趣来巴萨？”
面对皮克的邀请，何塞翻个白眼，直接转身，甩给皮克一个后脑勺，将皮克湿漉漉的球衣搭在肩膀上，走向球员通道。
这是不愿意？
皮克没想到何塞拒绝的如此干脆，有些错愕。
巴塞罗那随着哈维和伊涅斯塔先后离开，皮克和布斯克茨的老去，现在的巴塞罗那，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的格里兹曼和1月份就重伤需要休息六个月的苏亚雷斯，只靠着梅西，想在这个赛季卫冕西甲冠军，恐怕很难。
所以皮克才打起了何塞的主意，何塞的威胁有多大，只有那些跟何塞对位过的后卫们才最清楚。
若是巴萨能够得到何塞，凭借何塞在中锋位置上的冲击力、吸引防守，就会给梅西更大的控球空间，也能丰富巴萨的进攻套路。
只是这都是皮克一厢情愿罢了。
皮克也很纳闷，巴塞罗那这种豪门球队，吸引力都这么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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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几分钟才结束比赛的皇家马德里，在下半场由本泽马连进两球，在主场2-1顺利的战胜了保级球队维戈塞尔塔，全取3分。
大呼小叫庆祝着胜利的队员们冲进更衣室，待到安切洛蒂进来，声音渐渐变小。
“先生们，恭喜你们在伯纳乌取得一场胜利，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
他接过一名教练递过来的手机，盯着屏幕说道：“刚刚，巴塞罗那那边打平了。”
他的眼睛从手机上移开，微笑着看向球员们，“现在，我们是西甲领头羊了。”
“嗷~~~~~”
更衣室里炸开了锅，欢呼声此起彼伏。
所有人都知道，在联赛还剩下十三轮的情况下，能够踩着死对头巴塞罗那登顶，意味着压力完全给到了巴塞罗那那边。
“先生，特内里费上半场0-2，下半场谁进的球？”马塞洛问道。
安切洛蒂翻看手机，说道：“一个叫何塞的球员，打进一记头球，还有一次远射击中门柱，队友补射。”
“吼吼，我们得感谢这家伙，他帮我们阻击了巴塞罗那！”
马塞洛跳到椅子上，挥舞着白毛巾，引来其他人一阵哄笑。
皇家马德里的足球总监马丁内斯拿着一份球探报告走进了弗洛伦蒂诺的办公室。
……
“主席先生，这是一份球探报告，我们的首席球探给他打了四星半的级别，所以我拿给您看看。”
“哦，是吗？”弗洛伦蒂诺来了兴趣，上一个能被皇马的首席球探打出四星半的评价，还是本泽马。
他拿过报告，打开看了起来。
“何塞，特内里费队，一个……华国人？”
“是的，主席先生，他刚刚在1月份的东亚杯上拿到了冠军，他是那次杯赛的最佳球员，三场比赛打进了5球，还有几次助攻，他是一个站桩中锋，身体非常强壮，冲击力十足，相信您也知道我们的竞争对手巴塞罗那，皮克在和他的对位中落了下风，他在巴萨身上取得了一粒漂亮的进球。”
“嗯，这事值得庆祝，应该喝一杯，无论如何，把巴塞罗那踩在脚下，我们都应该很高兴。”
“哈哈哈……”
两人笑了起来。
“你觉得呢，马丁内斯？”弗洛伦蒂诺放下报告，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足球总监。
“要从两方面说起，好的方面，这个何塞，还不到19岁，上个赛季在西班牙乙级联赛，半个赛季打入了20粒进球，进球效率非常高，目前在西甲完成了六场比赛，打进7粒进球，他在租借华国联赛期间，简直是碾压级别的中锋，我了解到他出生在西班牙，只是选择了华国籍，所以他在语言和生活上融入皇家马德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坏的一方面，他只打了六场西甲，实际上征战西甲的经验还很少，一旦对手开始研究他，做出针对性部署，他的威胁会下降很多，就像上一场巴塞罗那做的那样，另外他的技术相比同龄的年轻人还是粗糙很多，但是根据球探的报告，他的进步非常快，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
马丁内斯停顿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也许他不喜欢我们球队，他曾经在伯纳乌朝我们的球迷竖中指，还打过拉莫斯一拳，在那场比赛中，拉莫斯铲断了他好朋友的腿，所以，其实可以说他和我们‘有仇’。”
弗洛伦蒂诺听完以后，闭上了眼睛，马丁内斯知道，这是他在思考问题。
过了一会儿，弗洛伦蒂诺睁开眼睛，“有其他球队的消息吗？”
马丁内斯知道，主席先生的意思是，是否还有其他球队对何塞有意思。
“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情况，马德里竞技已经派出了随队球探，专门了解何塞的情况，您也知道，西蒙尼对于这种强力中锋，一直都是有着偏爱的，特别是他们输给了特内里费的那场比赛，西蒙尼在场边看到了这个年轻前锋的表演。另外塞维利亚和瓦伦西亚这种善于培养球员的球队，也都看到了他的潜力，想要买入他，出成绩的同时，还能大赚一笔。”
“还有一件事，我听说巴萨也在留意他……”
这一句话立刻让弗洛伦蒂诺脸色沉重起来。
“由于苏亚雷斯重伤六个月，伤愈后的状态谁也不能保证，而何塞在几次面对他们的时候，表现得都非常好，有传言说皮克非常欣赏他，已经跟巴萨的主席打过招呼，希望能够引进他。”
弗洛伦蒂诺立刻下定了决心，“去问价吧，我认为我们应该引进他，一方面可以给本泽马找一个替补，另一方面……”
他笑了起来，“他可是华国人，他背后的市场，大到无法想象。”
“那安切洛蒂教练那里……”
“放心吧，我会和他说的，卡洛尔最擅长的就是整合球队，所以完全不必要担心阵容的事，如果他的能力真的够强，那就和本泽马打轮换，如果他能力不行，只要在杯赛中或者不重要的比赛让他去露露脸就行了，能够加入伟大的皇家马德里，他一定会为此高兴的。”
“可是主席先生，他的解约金达到了一千万欧元。”
“我们买马里亚诺还花了两千一百万欧元呢，想想何塞背后的市场，会回报我们无数个一千万欧元的，马丁内斯。”
“我还是担心塞尔吉奥会反对这桩转会，他们两个……”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相信塞尔吉奥应该明白，个人恩怨任何时刻都不能凌驾于球队之上。”弗洛伦蒂诺停顿片刻，接着说道：“这样吧，下个月有u23亚洲杯的比赛，我想这个年轻前锋应该会入选，派人去再考察一下，顺便也看看那个我们从日本买下的那个中后卫，明年夏天也许就能够为皇马效力了。”
“正好下个月我和华国的足协主席有个商业合作要谈，也许我可以当面考察，看看他的实力，你说是吧，马丁内斯。”
“我会安排好的，主席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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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二月，四场西甲联赛取得3胜一平的成绩，顺利让特内里费来到了西甲积分榜第17名的位置，终于逃离了降级区。
弗兰克德波尔意气风发，特别是战胜马德里竞技和打平巴塞罗那的两场比赛，含金量十足，球队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给了德波尔保级的信心。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德波尔一边看着比赛录像，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同时自言自语，他脸上的微笑也不曾消失。
敲门声响起。
“请进！”德波尔头也不抬。
来人走进房间，来到德波尔的桌前。
直到这时，德波尔才抬起头，看清楚来人的脸。
“噢，是阿尔瓦洛啊，请坐。”
“弗兰克，都快晚上10点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家。”
德波尔的脸上笑容愈发的灿烂，双手指向桌上一堆杂乱的纸张。
“你知道吗？阿尔瓦洛，昨天打平了巴塞罗那，我们已经在积分榜上上升了一位，已经真正的逃离了降级区……”
“你果然为球队找到了一名优秀的青年球员，假以时日，何塞能够成长为一名超级球星……”
“他出场的这四场联赛，我们三胜一平，拿到了10个联赛积分，那打败了联赛第三，打平了联赛第一，真是不可思议……”
“只是何塞的脚下技术还是太粗糙了些，你看看这些，我为何塞量身定做的技术训练，原地摆脱、行进间射门、转身射门……”
德波尔献宝一般抓起纸张，有些语无伦次。
“只要他能够坚持练习，能力肯定会有巨大的提升，今年联赛要进行到7月末，还有十几场比赛，如果打得好的话，我们甚至能够排名联赛中游……”
“你知道何塞让我想起了谁吗？我的老乡哈塞尔巴因克，还有维埃里，虽然他们的个人技术都很一般，但是何塞的特点跟他们都太像了，冲击力十足，我觉得我得为何塞量身定做一种战术，让他能够冲起来……”
“呃……弗兰克……”阿尔瓦洛打断了他。
“啊？什么？”德波尔终于从自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阿尔瓦洛，你来一定是有事吧？”
阿尔瓦洛将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语气有些沉重，“弗兰克，这是华国足协发来的传真，3月8日—26日是u23亚洲杯的比赛，他们要求俱乐部放何塞去参加……”
“什么？u23亚洲杯？何塞？”德波尔大吼道：“这怎么行，看看这赛程，真该死，我们三月份有5场比赛要打，这是最重要的一个月，是我们抢分的重要机会。”
德波尔从一堆杂乱的纸张中找到赛程表，用力的戳在上面。
“冷静些，弗兰克，我们当然知道三月对我们的重要性，可是我们不能拒绝何塞出战国家队。”
“我们当然能，是俱乐部给球员发工资，而不是国家队。”
“弗兰克……”阿尔瓦洛停顿了一会儿，见到德波尔的情绪稳定下来才接着说道：“问题在何塞，我们可以拒绝放人，但是何塞他……”
阿尔瓦洛在脑中开始组织语言，就在德波尔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才想好了词，“何塞……他们……呃……这些东方人，对自己的国家都有一些……呃，我们无法理解的一种……情绪……”
阿尔瓦洛又想起了上一次，因为国籍问题跟何塞的争吵，何塞一拳打碎了电视机，那个愤怒得像要杀人的眼神，让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总之，我建议你现在最好想想别的办法，来弥补何塞缺阵的这段时间。”
“不，我想亲自劝劝何塞，主动拒绝这次国家队的征召，他才19岁，完全可以参加下一届的u23国家队。”在德波尔看来，为国家队效力，完全是个人行为。
第二天，球队训练结束，德波尔叫住了何塞。
“何塞，你今天也要加练吗？”
何塞点头。
“何塞，你的训练态度棒极了，但是我认为你需要加练一些短板，你的头球和大力射门已经足够好了。”德波尔招招手，“鲁道夫，过来。”
德波尔搂着鲁道夫的肩膀说道：“这是我为你找的老师，以后每天训练结束后，你跟鲁道夫练习一个小时的个人技术，就是摆脱后传球或射门，以及控球的一些小技术，上一场对阵巴塞罗那，你摆脱皮克那一球，说实话，如果不是皮克大意，你根本就过不去，你的动作太慢了，假动作也不像，我也会在这里指导你，怎么样？”
何塞有些狐疑，还是点头同意。
一个小时后，何塞大汗淋漓，受益匪浅。
别看弗兰克德波尔是后卫出身，可是作为当年号称“无冕之王”的荷兰队的主力中后卫，他的技术在队内也是一流的，指导何塞绰绰有余，更别说还找来了一个技术很不错的球员做示范。
看着何塞眼神中有些感激的神情，德波尔觉得已经拉近了他和何塞的距离，于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何塞，我想你也知道了，你入选了华国u23国家队，马上要去征战u23亚洲杯，可是特内里费也非常需要你，你能不能拒绝国家队的征召，下一次再为国效力……”
眼看着何塞越来越冷的眼神，德波尔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内心自责，完了，操之过急了。
3月1日，何塞坐上了回国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