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剑出天山

    商家后山小院，商天策和商玄已经返还。

    他们没有惊动家族任何人，就这样悄然回到院中。

    商天策又换上了一袭白衣，精气神各方面虽然他一再压制，但还是比从前好上不少。

    不过破境之事，除了商玄，商家暂时还无人知晓。

    按照商玄的说法，老祖作为家族的底牌，就要低调再低调，隐藏再隐藏，最终出手就是王炸，那才能惊艳所有人。

    商天策虽不知王炸是什么东西，但也能理解商玄所讲，两人一拍即合，嘿嘿笑了两声，各自埋头修炼。

    此次观商天策破境，商玄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这个世界，虽然武道为尊，但到了四境之后，好像诸多方面都有了不同。

    和老祖的沟通和交流中他也知道了，三境突破四境，重要的就是元气洗髓，然后脱胎换骨，让人体达到圆满如意的地步，所以四境也称为如意境。

    跨入四境，人就能引用天地元力御敌，即便不施展任何功法武技，也能无中生有，驾驭万物，倒有点像自己的万法自然了。

    难怪当日所遇黑衣人，能轻易破开自己的时间之箭，也能将空间轻易击碎。

    四境之人，即便没有掌控时空之力，但他们直接运用天地元力，也就带了一些时空相关的元素，因此对时间和空间，感应和破解方面都会有一些痕迹可循，加之自己的时空之力掌控的也较为薄弱，所以以后碰到四境强者，还是要小心谨慎。

    商天策之所以能突破，一是有了铁甲龙犀精血的帮助，精血过处，洗经伐髓，让其有了突破四境的基础，而其二，又是因为自己的血液，这血液的功效商玄暂时还不清楚，但现在看来，应该带有恢复或者是生机相关的能力，才能让商天策在肉身消融后又迅速生长，并且最后还抑制住了铁甲龙犀精血的破坏力，最终才成功帮助商天策破境。

    商玄的脑海里，回想商天策突破种种，加上自己的想法和猜测，只感觉头脑空明，心思活跃，一点点白光，自脑海中迸发，身边的一切，好像都陷入了停滞。

    他的手不自觉抬起，层层空间，折叠而去，空间之内，时间之箭飞舞，不再局限于一支支的箭矢，而是只要他想，整个房间里，可以瞬间布满时间之箭。

    这些箭矢飞驰，像大海的一滴滴水滴，越飞越多，越聚越密，最终一抬足，商玄踏了进去，在这条暂时由自己的时间之箭构成的时间“河流”里，他有了一种错觉，只要自己心神一动，能瞬间掌控别人生死。

    不过，前提是这个人也要在这空间中，在这时间之箭构成的“河流”上。

    脑海中有声音响起。

    【汇滴成绢，万绢成溪，你于时光中行走，领悟到一丝时光之力，时间之道——小成。】

    然后，另一道声音又响起。

    【奖励，时空观摩机会一次。】

    床榻上的商玄，只感觉浑身一轻，整个人已进入一片绚丽的世界里。

    整个人像是戴着vr眼镜，在这片时空中穿行。

    这里没有声音，只有一个又一个色彩斑斓的球状体，它们恍若一个又一个神经元细胞的放大版，不同的神经系统，连接着各种各样的末端。

    商玄和它们擦身而过，没有感觉，也不能行动，就仿若一个时空旅行的过客，唰一下穿过去，然后能看多少，领悟多少，自己决定。

    他努力的睁大自己的双眼，害怕错过每一个见到的细节，但又好像全部都错过了，只是一恍神，自身就已距离刚才的地方不知多少星域。

    光影突变，一个巨大的球体在远处的天空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射向周围的星空里，一朵朵星云在远处漂浮，还有暗黑的半圆体，正将一颗颗大星吸纳过去。

    在他的身后，分裂的球体再次重聚，真实的时间，已不知过了多少轮回，不久之后，一颗大星，又出现在了天幕之中。

    商玄闭上眼睛，将一幕幕在心中牢记。

    这些，似乎和《时间简史》上描述的，有着诸多相似。

    身体的知觉早已回到商家后山的小院床榻，但商玄的脑海，还在一遍遍重放先前看到的画面。

    其实那些画面在他退出那方时空之后就在努力的想要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但他商玄是谁，是看过《时间简史》的人，知道宇宙大爆炸，基本粒子和自然之力，黑洞还有广义相对论的蓝星人，你要消失，我就凭借自己学过的东西和看过的动漫和电影去脑补，再综合脑海中还残留的一点点记忆，硬是将整个过程再次拼凑得还算完整。

    就这样，之前的旅程被其印入脑海深处，不管是看过的时空剪映，还是自己脑补出来的时空画面，总之，还是有那么些意思在。

    他紧闭双目，整个人渐渐沉浸进去。

    大魏国，最近出现了一个怪人。

    此人于月前自大魏西疆入关，二三十岁的年纪，穿着厚重的皮袄，黏结的长发下是饱经风霜的脸。

    他的身后，黢黑的右手拖着一柄沉重的长剑，每走一步，长剑就在地上擦出一阵星火。

    每走一阵，他就会停下步伐，问一问路人，榆阳城该往哪走。

    偶尔停下讨食，他会和别人说上几句，告知好心人自己来自天山，要去榆阳城商家找一个叫商天策的人。

    说商天策在大魏可能只有高层知晓，但说商家，那可就是全民皆知了。

    听闻此子来自天山，又拖着如此一柄大剑，于是好事之人纷纷打听，并在这个青年的身后形成了一支凑热闹的队伍。

    他们眼见着那青年的剑，从无锋的黝黑，拖到开始铮亮，后面又由铮亮，拖得雪白。

    却无人能够明白，为何和石块撞击，和山石摩擦，那剑不会崩个豁口，只会越来越亮。

    最终，那剑隐隐发出寒光，很多原本能围在青年不远处的人开始纷纷后退。

    那剑，无形中好像有了一股气势，是一股专属于这个青年的、一步步走来的坚韧与执着。

    到了后来，那剑所拖过之地，不管是土壤还是砖石，都会留下一条或深或浅的沟壑，而那剑身数尺范围，即便三境武者也不敢靠近。

    今日，榆阳城外，青年抬头，终于看到了他一直找寻的那几个字。

    干裂的嘴唇裂开，露出一个不知是开心还是如释重负的表情，陆无争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铁剑，轻轻将其举起。

    这座城，他只找一个人。

    此人叫商天策，据闻是商家老祖，好像，还踏入了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