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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滚!我以后再没有你这个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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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凝不知道是不是她前半辈子做人太失败,人人都觉得她是一个不会发脾气,只会逆来顺受的底层囚徒,每天都在为能安稳活下去而奋斗。

    薄宴淮见状,那张黯淡无光的脸如同一记耳光当众打在他脸上,半抱半拖着她往外走。

    安凝自顾自地落泪,活生生被薄宴淮拎成了一个提线木偶,再无反应。

    眼见两人快出门,安胤突然抬头,朝安凝大喊:“安凝,我是真的没想害你!我以妈妈的名义起誓!”

    安凝一听这话,就好像妈妈忽然回到了她身边,骤然回魂。

    但就是这一短暂的停顿,她整个人已经被薄宴淮带了出去。

    安胤起身想要跟上,却被工作人员按回座位:“老实点。”

    他死死地握住拳头,强忍着从心间冒出来的痛感。

    好半晌,安胤才稳住心绪,双眼通红地对着工作人员说:“我要见安柔。”

    车上。

    安凝靠着车窗,止不住地流泪,似乎在用泪水洗涤心中的尘埃和伤痛,也似乎是在和过去的自己告别,就那么一言不发地任由泪水决堤。

    薄宴淮坐在旁边,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后悔带安凝来。

    车外风景一闪而过,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

    安凝狠狠地闭上眼睛,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

    这是个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动作。

    安凝的脑袋一阵阵痛,就像是有两个自己在里面打架。

    一个自己在不停地嚎啕大哭,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另一个自己在不停叫嚣:振作起来,激活自己,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付出代价!

    安凝心里好乱,将头埋入膝盖间,当全世界都孤立她的时候,她能寻找到的只有自己给自己的依靠。

    一阵温热忽地盖住了她。

    安凝微微睁开眼睛,透过腋下的角度,看到薄宴淮将外套披在了她身上,目视前方,并未看她:“他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安凝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竭力忍耐着想要跳车的冲动,问:“你之前说的投资还算数吗?”

    “当然。”薄宴淮答完才看安凝,这是安凝想通了的意思?

    “好。”安凝抹干眼泪,强迫自己面对薄宴淮的表情柔和些,“我会重新开始。”

    薄宴淮眸中闪现亮光,竟有些意外之喜的激动。

    他咳嗽一声,掩饰住心里的小庆幸:“我说过的话永远不会反悔,你尽管做,我会陪你,直到你康复为止,嗅觉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安凝点点头,遇到困难就放弃,可不是爷爷带出来的孙女,她不能辜负爷爷所期。

    只有自己强大了,她也才有足够的权势,去让那些害她的人付出代价!

    薄宴淮看着安凝那瞪得大大的眸子,恨不得把仇人全部吃掉的样子,不由陷入沉思。

    他刚刚在门外听到安凝和安胤的对话,但安胤掩饰情绪的本领不到位,薄宴淮和安凝一样,一眼就看出了不对。

    他心中的震惊不比安胤少,从了解层面上说,他的震惊比安胤大。

    若安胤当真是冤枉的,那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是谁?

    薄宴淮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冒出安柔的名字。

    加上之前种种行迹,薄宴淮心中的反感愈发旺盛。

    按下手机屏幕,吩咐秘书调查安柔。

    而后目光沉沉地看向窗外,时至今日,他对安柔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失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长期欺瞒他,戏耍他于股掌之上,还敢对他身边人下手的愤怒!

    安家。

    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再次上门,将安柔带到了相关部门。

    因此前也接受过几次调查,安柔照样装作一副担心兄长的模样,面对工作人员不断问出细节问题,按照早已准备好的腹稿,应对得从容不迫。

    法律面前最讲究证据,就算工作人员有心将她视作嫌疑人,也无法挑她的刺。

    临走前,安柔还不忘假惺惺关心一句:“我哥哥没事吧!我是真的不相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们一定要调查清楚,千万别冤枉了好人,我姐姐自从嫁给我姐夫,明里暗里的,很多人都嫉妒她,你们不妨扩大一下调查范围。”

    工作人员看她攥着纸巾,一副哭哭啼啼又委屈巴巴,活像是被欺负的样子,没好气说:“你去看看他吧,正好他也想见你。”

    “想见我?”安柔心下一惊,擦着眼泪的手紧了紧。

    “是的。”工作人员盯着她,见她泪眼朦朦的眼睛里藏着一丝慌张,斥道,“哥哥想见妹妹不是很正常吗?你心虚什么。”

    “我,我哪有心虚,我只是有些意外,”安柔维持好脸上的难过,“我们家这些日子东奔西走的,都没能找到能证明哥哥清白的证据,我以为他更想见的是我姐姐,好能求情嘛。”

    工作人员没接她话茬,转身出门。

    眼前局势,安柔跟在后面,大脑飞速运转开。

    安胤要见她?为什么?难道真是想她了?

    等再次进入会客室,安柔被安胤狼狈的模样吓了一大跳,随即满脸心疼地上前关心:“哥,几天不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这里的日子是不是很难过?他们是不是难为你了?”

    “柔柔。”安胤看着这满眼关心自己的妹妹,心中五味杂陈。

    “我在。”安柔握住他的手,立马抚摸到了对方掌心的粗糙,心中一凛!

    她哪里不明白这里的日子有多难过,堪称人间地狱。

    所以安胤这种享惯了清福的大少爷不过几日皮肤就粗糙成这么样?

    连她看了都于心不忍呢,很难想象,如果今天自己和安胤换个位置会怎样。

    不行!她绝对不能沦落于此。

    “柔柔,你告诉我一句实话,那天为什么让我去送汤?”安胤面色平静地看着她,目光却不善。

    安柔一愣,松开握着安胤的手:“哥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我故意在害你?”

    安胤平静了一瞬,忽见到安柔比他还要委屈的反应,心底的那股被陷害叠加被隐瞒之火,倏地一下窜上心头,拍了一下桌面,冷斥:“难道不是吗?”

    这话忽然像一道闪电落在安柔头顶,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地一抖:“哥,你怎么了?”

    她不由想到这几日急着把她嫁出去应对危机的安父,这父子俩真是一个德行!

    出事前还一副一家亲的和谐样,一旦出了事,谁都没把她当家人看!

    大难临头各自飞,飞得真是彻底,很好!

    安柔强忍着也想拍桌而起的怒意,扶住额头,像只受伤的小鸟:“当然不是,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虽然不是跟你不是一个妈妈生的,但我们是一个爸爸呀,我怎么会……”

    好一个“一个爸爸”,这话让安胤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和莫大的讽刺。

    他攥紧拳头的手背上有青筋爆出:“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柔见他突然变成了她从未见过的狠厉,心里慌得一批:“哥,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关在这里关傻了?我是你妹妹呀,怎么会害你呢?”

    “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时候会有一个小动作。”安胤本想让她自行认错,不曾想,还是要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安柔的心跳漏了一拍,强装镇定:“哥,我能体会你在这里很难受,但你不能因为你想出去,而栽赃给我呀,还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这让我们以后还如何相处呢?”

    安胤低头,闭了闭眼,对安柔已经失望透顶。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谁会下毒的苗头,见完安凝后,他就像是在一团糟中找到了一个线头,可怀揣着“不可能”的怀疑一直梳理,才发现线头的尽头是安柔。

    他还不敢相信。

    直到刚才……

    安柔佯装无辜的背叛几乎将他心里还空缺的那个口子淹没。

    事情发展到今天,要不是安凝受伤过重,排除了她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他怕是到被落实罪名,都不会怀疑到安柔头上!

    真相之所以让人难以接受,就是因为和自己想象中的出入巨大,安胤很受伤。

    安柔却面露疑惑:“哥,你怀疑我,我可以理解,但你要说说你为什么怀疑我,甚至于肯定是我在害你,捉贼要拿赃,如果你没证据,就算你是我哥,我也会保留追究你的权利!”

    安胤狠狠地闭上了眼睛,语气里满是绝望:“你之前也是这么冤枉安凝的吗?”

    何其可笑?

    安胤想到安柔当初也是这套装无辜的说辞,怼得安凝总是百口莫辩地站在一旁,用一种不算求助,却极其失望的眼神看得他心里发毛。

    那时候她是怎么应对的呢。

    安胤怎么也想不起来了,难过、懊恼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的脑子里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啃食。

    安柔的目光也冷了不少,嘴上还在叫嚣:“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滚!”安胤爆发得猝不及防,外加歇斯底里。

    安柔吓得浑身一震!

    安胤低头,不想再看她,语气决绝:“别再叫我哥哥,我以后,再没有你这个妹妹!”

    安柔紧抓住衣角,这下当真是愣在了原地:“哥?!”

    她说不清此刻冒出来的焦虑和着急是什么滋味,就是单纯地没想到这事的后果会如此严重,安胤从小就护着她,连安凝都没有那份宠爱,事到如今,他却对她说了绝交的话……

    安柔“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流下的眼泪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随即跟着爆发的歇斯底里比安胤来得更突然。

    工作人员忙按住两人,一个被带走,一个被请走,让这次对话不得不就此打住。

    安柔一上车,一双比血还红的眼睛吓得秦玥忙着慰问:“这是怎么了?”

    “安凝这个贱人!”安柔坐定后,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角,“她到底给安胤说什么了?!”

    秦玥眼皮一跳:“安凝不会是找到证据了吧?”

    “妈,安胤说不要我这个妹妹了!”安柔面容扭曲,目光狠辣,“我不就是拿他做了回棋子吗?他居然这么对我!”

    秦玥听见这话,心里发麻,头一次觉得自己女儿的想法有些歪得没边了。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安柔狂躁得手心一用力,捏碎了衣服上的装饰珍珠,“安凝真是该死!”

    秦玥无言,本来不是一个妈生的哥哥就有随时划清界限的风险,倒是比安柔想得开,只要没有怀疑到她们身上,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她发动车子,得赶紧离开这个怨气通天的地方。

    安凝没回家,半路下了车,去了霍垣公司,一进霍垣办公室就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霍垣体贴地打开窗户透气。

    “没什么,可能鼻子有点敏感,”安凝揉了揉肉鼻子,看着霍垣苦笑,“千万别同情我,我不需要同情,我需要的是从哪儿跌的就从哪儿爬。”

    霍垣不同情,却也笑不出来:“我当然不同情你,我认识的安凝不是遇到困难会一蹶不振的人,我已经在找医生了,你能恢复一次,就一定能恢复第二次!”

    安凝和薄家火灾一事不是秘密。

    正好医院有他认识的医生,正好是安凝的主治医生,正好在一次醉酒后跟他说了安凝和薄宴淮的详细情况。

    要问他有多了解这事,大概就是薄宴淮之外的第二人了吧。

    “师兄,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安凝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自责,反倒不好意思了,她定定地看着男人,说,“霍总,我正式向你报道,担当顾问,没忘吧?”

    安凝有此斗志,他当然巴不得:“当然,顾问位置一直给你留着。”

    霍垣不知她是怎么调整好的状态,但也知道这过程就像怀胎十月一朝临盆,绝对艰辛。

    他忍住鼻酸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办公室,每天都有阿姨打扫,就等你大驾光临了。”

    两个人走出办公室,一路上备受瞩目。

    霍垣家的员工们都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凝,之前还在好奇这位貌美的新员工到底什么时候履职,如今再见到安凝,却觉得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质疑归质疑,谁也不敢上前搭话。

    安凝没有错过这些神色各异的表情,跟着霍垣去了隔壁办公室。

    一进屋,整体观感和霍垣办公室无差,宽敞明亮的布局,简单舒适的装潢,暖色系的格调十分优雅,自然光与柔和的灯光交织,营造出既不过于刺眼又充满活力的办公氛围,墙上还挂着几幅抽象艺术画,为这个小空间增添了几分艺术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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