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一次交谈
聂汝璇嘴角噙着一抹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在自己对面如坐针毡的方不语，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方不语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聂汝璇，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当时自己是心血来潮，才没忍住抄了白哥的这首诗，送给了甄月蓉。
而且，他万万没有想到甄月蓉会把这首诗告诉聂汝璇。
不过，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甄月蓉并没有什么恶意。
比如说想要说出来恶心聂汝璇，然后显摆自己。
她只不过是想把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分享给自己好久不见的好朋友罢了。
而且，直到现在，甄月蓉也不知道自己和璇儿已经成亲。
不过算起来，自己和聂汝璇也算是相濡以沫的老夫老妻了。
见方不语迟迟没有回答，聂汝璇又微微一笑，不再为难方不语，轻声说道：
“夫君若是不想回答就不用回答，不必苦思冥想，把脸都拧成麻花了，妾身不会在意的。”
聂汝璇虽然如此般说着，但方不语已经感觉到客厅内的气温仿佛又下降了几分，于是急忙解释道:
“那个……其实，是因为蓉儿帮了我一个大忙，所以为了感激她，我才抄了一首诗送给她的。”
“而且，我就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大老粗，根本作不出如此有水平，如此高雅的诗。”
“既然如此，夫君可以说一下做这首诗的人名字叫谁吗？在圣朝若是做出如此高雅之诗，想必还是有些名气的。”，聂汝璇轻笑一声，问道。
方不语一听，心中忍不住暗暗吐槽：还说不在意。
在吐槽完之后，方不语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其实，是一位叫李白的诗人所写，他号称青莲居士，被世人尊称为诗仙。”
“这首诗共有三首。我送给蓉儿的那一首名为《清平调·其一》，剩下的还有两首，分别是《清平调·其二》和《清平调·其三》……”
聂汝璇右手放在桌子上，左手托着如羊脂白玉般的脸颊。
眼眸如同一轮弯月，正慵懒地望着正在胡言乱语的方不语。
在圣朝，根本就没有李白这么一位诗人。
倘若真有，并且能作出如此构思精巧、辞藻华丽的诗。
在圣朝恐怕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家喻户晓了。
哪还轮得到夫君在这里说什么抄袭！这个夫君，一点都不老实！
不过……
聂汝璇微微一笑，在心中暗想：不过，夫君给自己取的“青莲居士”和“诗仙”这两个称呼倒是不错，我很喜欢！
“既然夫君说有三首，那么《清平调·其二》和《清平调·其三》是什么？可以念给妾身听吗？”，聂汝璇轻声问道。
听了聂汝璇的问话，在其对面的方不语便抬头望去。
只见在一片漆黑之中，烛光散发着昏黄朦胧的光，一张娇嫩婉约的玉容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出现在其中。
眸子清澈如泉，倒映出了朦胧的芒光，青丝清晰可见，偶尔有那么几根在夜风的徐徐之下，滑落至红唇的缝隙之中……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宁静与美好。
或许人世间最美丽的东西，并不是诗与远方，而是现在坐在自己眼前的这一抹倩影……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就在这时，方不语注意到眼前有着什么东西在挥动着。
“啊！没想什么。”，方不语连忙收神，心虚回答道。
见方不语不愿意说出后边的两首诗，聂汝璇表情微微失落。
其实也是，自己在他人面前都不敢承认眼前之人就是她的丈夫。
的确没有资格让夫君告诉自己这两首诗是什么。
想到这儿，聂汝璇微微叹息，心中略微惆怅，轻言：
“若夫君不愿意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的，是妾身唐突了，望夫君……”
然而，聂汝璇的话还没有说完，方不语就把《清平调》后两首给念了出来。
“《清平调·其二》，一枝浓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清平调·其三》，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这便是后面两首。”，方不语如实回答道。
聂汝璇一听，心中的惆怅瞬间一扫而光，眸子如同星辰般放光，脸上洋溢着比花还美的笑容。
同时，心中喜道：自己的夫君真是才华横溢！开口便是绝世之诗，这世间怕是再无他人能与之相比！
方不语望着聂汝璇一脸陶醉，眼中带着坚信不疑的目光。
心中不由暗道：得！璇儿真的相信这三首诗是我做的了。
李白爷，对不住了！不是我不解释，而是她不信，还望您老人家不要怪罪于我。
“夫君，可以把《清平调·其二》送给妾么？”，聂汝璇放下支撑玉容的左手，轻声询问道。
“璇儿想要那首就要那首，咱们本是夫妻，不必如此拘谨，而且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也是我的……嘿嘿……”
方不语说完后，嘿嘿一笑。
聂汝璇听了方不语暧昧的话，脸儿不由一红，嘴里轻轻发出了“嘴贫”二字。
“对了夫君，明日你是不是还要去‘送别亭’？”，聂汝璇收了心绪，问起了正事。
“嗯嗯。”
方不语点点头，继续道：“去会一会这个二皇子，至于原因大致有二。”
“其一，就是他竟然敢在我面前抢我的娘子，挖我的墙角，简直就是当面牛头人！我生平最讨厌牛头人了，当年就因为看了某国的某漫，搞得我胃疼……”
“其二，就是他太嚣张，太不把人当人看了。那个小男孩只不过是顽皮撞了他一下，他却要把小男孩丢入河水里淹死，并且要带众杀害那位手无寸铁的妇女……”
“至于他做的其他坏事，我就不多说了。仅基于这两点，我和朱宣之间，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
“虽然我也算不上什么好人，也会被感情所左右，从而无法去判断一件事情的对与错。”
“但只要有人触碰我的逆鳞，管他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敢上去，给他几巴掌！”
“那妾就是夫君的逆鳞了？”，聂汝璇玉指卷丝，微笑着问道。
“那是自然！不止是璇儿你，还有小玖，以及……”
方不语兴奋地说着，突然急忙刹住了车，讪讪一笑，“没有了…嘿嘿……”
“哪里没有，还有蓉儿以及夫君的头儿吧！”，聂汝璇接过了方不语的话，笑盈盈道。
“这……”，方不语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同时，心中也是庆幸，还好璇儿见不到妖女亦红蕴和冷二娘两女，不然肯定要加上去了。
“夫君，你可以把你和你的头儿，还有蓉儿相识的故事说给妾听么？”，聂汝璇把目光放至别处，慵懒地问道。
“得！开始查岗了。”，方不语心中暗道。
“若夫君不想说，妾也不会为难夫君，不用说也可以的。”，聂汝璇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就说给璇儿听吧！”
同时，方不语在心中暗暗给自己补上一句，反正圣朝娶多了老婆又不犯法……
接着，方不语便清了清嗓子，将故事娓娓道来……
客厅里，烛光在夜风的轻抚下，摇曳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