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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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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草喊了会儿,也哭了会儿,然后把眼泪一抹,打来凉水,取来洗脸巾,不停的交替,不停的擦拭。

    温时宁的哭声像迷路的猫儿一样,听得她心都碎了。

    “小姐,你别难过,等你嫁到傅家就好了。”

    “傅家二公子确实是顶顶好的男儿,他一定会待你好的……”

    香草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听见,但她想,人要活着,就得有盼头。

    傅家二公子就是她们的盼头。

    快天亮时,温时宁的烧终于退了下去。

    婆子来时,听闻香草说起昨晚的事,非但没有半分愧疚或是后怕,而是不屑地嗤了声。

    “这府上就是进了只老鼠,府兵也能第一时间知道,你不是叫不答应,是咱们的主子不值得而已。”

    香草瞥见温时宁的身影,急的想去捂婆子的嘴。

    婆子推开她,声音更大:“许是夫人的猫昨个儿走丟了,府兵们都找去了吧。”

    温时宁没什么表情地转身进了屋。

    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她虽比不上那只猫儿得到万千宠爱,但她有奶娘,有阿姐,有楚砚……她也是有人牵挂惦记的人。

    刚用早膳,林嬷嬷领着几名丫鬟来了偏院。

    见温时宁脸色更加惨白难看,红肿倒是消了些,但手指印还是十分明显。

    林嬷嬷拧了眉,吩咐丫鬟们多上点粉。

    温时宁像个木偶一样任她们摆弄。

    反正也没得选,她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

    弄不好还会连累香草。

    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丫鬟们终于将她收拾妥当,但林嬷嬷的脸色似乎更难看了。

    香草更是欲言又止,看着她家小姐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无非就是衣裳不合身,妆容和发饰都不合适。

    她身形单薄,撑不起样式繁琐又太过艳丽隆重的华服锦衣。

    那样厚的粉,那样浓的妆,更不适合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头上的珠钗,显贵的发髻,仿佛将她整个人压的又矮又小……像戏台子上滑稽的丑角儿。

    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前院已经派人来催,林嬷嬷没办法,只得将温时宁带了出去。

    傅家今日来人不少。

    傅问舟,老夫人,傅晏修夫妻,以及未出阁的傅晚儿,还有几位旁支的宗亲代表。

    作为一家之主,温庆宗八面玲珑,尽可能的维持着场面。

    温子羡也打起精神来帮腔,时不时的想和傅问舟说上话。

    可傅家人始终没个好脸色,也就傅晏修勉强应付着。

    温书妍站在温夫人身边,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傅问舟,心情复杂极了。

    既希望今天能顺顺利利的谈拢,又希望傅家能拂袖而去,严辞拒绝。

    她甚至想,若傅问舟说非她不娶,若他放下身段来哄她求她,也许……

    不不不,没有也许。

    二皇子如日中天,若将来……那她怎么着也是个妃。

    为妃和寡妇,并不难选。

    温书妍背脊又挺直了些,再不去看傅问舟。

    又等了片刻,林嬷嬷领着温时宁终于出现在视线内。

    那样一副滑稽又丑陋的模样,别说傅家人了,就是温家人也个个吃惊。

    温庆宗心里大失所望,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温夫人。

    早知道是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还不如随便从外面买个丫鬟来替代的好。

    丈夫这一眼,仿佛从温夫人心口挖走一块肉。

    这就是她差点付出性命生下来的……早知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留她。

    可事已至此,后悔无用,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时宁,还不快见过长辈们。”

    温时宁从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只觉得那一双双的眼睛,像烙铁一样印在她身上。

    她不认识人,自然也不懂得叫,只木讷地行了个晚辈礼。

    在场众人,无一不蹙眉。

    温书妍心里窝火,嘴角又不自觉地扬起一丝得意。

    她忍不住去看傅问舟,想从他脸上看到嫌弃,愤怒,以及不甘。

    就在她目光望过去时,傅问舟突然开口。

    “可否让我与温大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傅家人诧异地看着他。

    温时宁也下意识朝他看去。

    男子坐在轮椅上,刚入秋而已,腿上已经盖着薄毯,脸色也极差,苍白憔悴,眼窝深陷,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

    眉如远山,鼻梁高挺,目若朗星,气度从容。

    最重要的是,他眼神是温柔的,善意的,有种悲天悯地的慈悲。

    想来,他就是傅家二公子吧。

    温时宁心里竟也生出一些怜悯来……他确实是这世间顶顶好的男儿,好可惜,他似乎也被命运给捉弄了。

    温庆宗这时开口道:“院里景色不错,时宁,你领二公子去转转,子羡你也去。”

    温夫人则是招呼大家吃茶,恨不得这茶能让所有人忘却刚才的一幕,忘却她究竟生了个什么不能入眼的东西!

    温子羡自是乐意推傅问舟的,趁机贴着他的耳朵说悄悄话。

    “问舟哥,你若瞧不上她,拒了便是……长姐也是无奈,心里许是盼着你能坚持的。”

    傅问舟眉头微微地皱了皱,“长姐?”

    温子羡轻咳了声:“叫习惯了……应该是二姐。”

    温时宁没得选,默默跟着他们。

    香草想跟又被婆子拉住,焦急的跺脚,不停朝她打手势。

    意思是小姐你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温时宁只觉苦涩。

    这种事,哪里是她努力就可以的……况且,她拿什么努力?

    到了庭院里,傅问舟让温子羡停下来。

    “你也回避吧,我想单独同你长姐说几句话。”

    温子羡有些受伤。

    自两家在亲事上有了分歧后,傅问舟对他就疏远了。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决定不了什么。

    与温时宁擦肩而过时,温子羡压低了声音。

    “你若是个有廉耻的,就别让二公子为难。”

    温时宁只当没听见。

    奶娘说,若听到不想听的话,就当是狗叫,无需计较。

    她走过去,乖乖地站着,也不敢看人。

    傅问舟打量她片刻,开口问:“你真的及笄了吗?”

    看着真的好小,和晚儿差不多。

    温时宁老老实实说:“我只知,我比嫡妹大三天。”

    还是香草说的。

    “你不知自己的生辰?”

    “是。”

    温时宁解释说:“庄子上看守我的婆子们从不许我提,她们说,我的生辰是灾难日,不必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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