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携手一生,他无悔,无怨
次年。
时生生的小儿子出生。
因着大女儿取名季阮洲,小儿子就取名时洲阮。
后来觉得怎么都绕口,去掉了洲字,叫时阮。
两人决定的迅速。
白白浪费家长们的操心。
江韵宁小小闹脾气,“亏得我又是找大师,拉着明英商量了一周,你们倒好,先斩后奏。”
季长夜哄着丈母娘,“小名依着你们。”
于是,大女儿取名祚儿,小儿子取名明儿。
江韵宁满意了,整天围着两个孩子转,逢人就夸。
加上两个孩子聪慧,比的叶承良都无地自容,天天看着自家的犬子,唉声叹气。
同年迟了几个月,傅洲意的双胞胎出生了。
他特地让保镖守着,就怕季长夜他们来偷小孩儿。
后来一群都孩子大了些。
祚儿像季长夜,是个腹黑佬,骗的崇礼,也就是席媛的儿子晕头转向,席媛说他是得了相思病,他不否认。
时生生倒是问过祚儿的意思,她喜欢崇礼不假,不过意松也不错。
意松,是慕倾言儿子的小字。
她晕头了。
反倒是季长夜莫名吃醋,“咱女儿这么花心,也不知道遗传的谁。”
“反正不是我,我要花心能只喜欢两个?先来八个!”时生生当即反驳。
当晚,季长夜气的搬去公司住。
本想着能让时生生哄着自己,说点好话。
结果呢,转眼就听说她把杜凌瑶接家去了,姐妹俩天天玩的不亦乐乎。
某夜,谢子琛找到他。
“姐夫,你就给姐道个歉,我跟瑶瑶同床了十几年,现在贸然一个人睡,又冷又怕,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要脸面干什么?你就去道个歉行不行。姐夫!我知道你听的见!开门,快开门!”
季长夜阴沉着张脸,没话说。
隔天,灰溜溜的回家,让人强行带走杜凌瑶,挤上时生生的被窝。
祚儿锐评:“没出息。”
“你有出息,花心大萝卜。现在崇礼哥不理你了,你恨不得住在霍家。要不是席阿姨性子好,每次都让你留宿,我倒要看你怎么办?”明儿翻了一页书,言辞犀利。
“你懂个屁!我有我的节奏。”
“呵,舔狗。”
“时阮!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明儿把书“啪”的一合,“你知道舔狗又叫什么吗?”
她摇头,心里猜测他准放不出好屁。
“叫……人皮子讨封!”明儿说完就溜了。
留下祚儿怔愣好久,才反应过来:“时阮!我今天就叫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不知几秋几冬过去。
祚儿、明儿各自有了家庭。
前者如愿嫁了霍崇礼,后者娶了慕倾言家的小女儿,名叫傅璃璃。
结婚哪天,傅洲意哭的稀里哗啦,许是这些年历练蹉跎,俨然跟年轻时候相差大。
“璃璃,以后姓时的敢欺负你,你就回家,爸爸给撑腰,我跟姓时的拼命!”
傅璃璃眼睛透亮,“时妈对我可好了,您就别担心了,多关注我弟弟吧,听说他打算抢婚,势必要娶祚儿。”
傅洲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真是跟那两口子结仇。
女儿被抢了,儿子被勾魂,作孽啊!
“爸,我有一招。”傅璃璃给他低声说,“瑶瑶阿姨家的女儿很喜欢弟弟,但是弟弟不明白……就跟……”
她咬着唇,“就跟时妈年轻时候骚扰你一样,但又有点不太相同,哎呀,反正弟弟也没认清到底喜欢谁,跟您年轻时候犯了同一个毛病呢!”
提到年轻时候的事,恍惚,久远。
傅洲意猛然间想起曾经热烈追求自己的女人。
他低头,沉默。
过了好久,嘴唇蠕动:“抱歉。”
院里的杏花树随风摇曳,像是回答。
傅洲意贸然想起,这树,是幼时跟她一起栽种的。
后来枯死了,一直没打理。
今年难得,竟然从枯木中抽出几根嫩芽,花匠原本以为要活了,后来还是没保住。
“老钱,有空让人把这树挪了吧。”傅洲意忽然道。
管家一看,心里明了,“是,要栽新的吗?”
“去问夫人吧。”
“夫人早就嘱咐过,全听您的安排。”
傅洲意又是一愣,原来慕倾言也早就知道。
他落寞的坐在庭院中。
忽然,有双手搭在她的肩膀。
扭头看,是慕倾言。
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她面容,每一条都是岁月的沉淀,见证两人风风雨雨。
“倾言,我……”
“嗯,下辈子我不跟她争你。”慕倾言故作轻松。
傅洲意反扣住她的手背,“你明白我的心,又何必说这话欺负我。这些年我虽跟时生生吵闹不停,归根结底是感谢她的,没有她的出现,才真是耽误的更多。
我没什么好的,能力金钱地位,这些东西我没资格说什么不重要。有时候也会佩服她,最起码坦荡,清楚自己明白什么,而我,才是最懦弱的。”
他把脸贴在女人手里,“倾言,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那晚遇见你。”
蓦地,傅洲意感觉脸颊有水。
抬眸看,女人早就泣不成声。
元旦。
又是一场雪。
院里灯笼橙光,雪覆了一层,寂静。
季长夜搂着时生生的肩,抬头望向无尽黑夜,还有洋洋洒洒的雪,“阮阮,这一生有你在我身边,我满足了。”
他低头,“可是我还奢求下辈子,下下辈子……”
时生生鼻尖冻红,估计唱反调,“下辈子我要找八个男的,不领证,举办八场婚礼。”
“我怎么办?”
“呃,你是大房。”
季长夜嗓音是笑,眉眼柔和,“嗯,听你的。”
恍惚着,他仿佛看见和时生生初见时候的场景。
三岁,七岁,十二岁,十八岁……
是童年玩伴,是情窦初开,是心之所向,也是情有独钟。
携手一生,他无悔,无怨。
“林洲?……林洲?”
时生生感受到肩头的男人身子渐沉,眼泪抑制不住。
她哽咽,“林洲,你耍赖……凭什么你先走?”
时生生握着他的手,鼻子酸的厉害。
她想起许多昨日,过去。所有一切都被埋进雪里。
——我一生颠沛流离,唯见你如暗室逢灯。我不信掌心纹路,却也甘愿折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