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心中有你
傅禾菀深知,在春桃还在场的情况下,宋檀是不会说出她那日的心声,毕竟他那般爱护弟弟。
“为何我时而能听着,时而听不着?阿淮是不是也能听到弟妹的心声,除了我与阿淮,还有谁?”宋檀眸光扫过一旁的春桃。
发现傅禾菀的丫鬟春桃只是微微一怔,急忙低下了头。
“所以弟妹是知道别人能听着你心声的。”
傅禾菀做出一副气笑了的模样,“世子这话当真是在怪力乱神了?”
“世子可是看到我丫鬟没有大惊失色,才这般断定的?”
“世子怎知我的丫鬟没有大惊失色过?”
“前几日我夫君来清辉院里来闹,说着什么,大哥你能听着我心声,他也能听着我心声,还质问我,与世子您有何干系,质疑我的清白,当时我丫鬟便吓坏了,将她的护身符给了我。”
傅禾菀从袖袍之中拿出了护身符紧紧握在手中,“只求世子别说这些话吓唬我了,这几日一想到此事,我便什么都不敢想,怕极了!”
“若是世子执意说能听着我的心声,还说我会害了夫君,那世子便说说,我现如今的心声是什么?”
傅禾菀说完,忽地眸光扫过不远处的林子,瞧见了什么。
那躲藏之人,又慌慌张张躲了起来。
傅禾菀默不作声,收回视线看向宋淮。
宋淮皱眉,他是当真没想过,他那天夜里和弟弟交代了一番,弟弟非但没有安抚好傅禾菀,避免她胡思乱想,竟还怀疑起他和傅禾菀是否清白?
不论对他,亦或者是对弟妹来说,皆是因为不信任,所以才会这般猜忌!
宋檀压下心中那一丝难过,嗓音也不似方才那般咄咄逼人。
“心声之事如同弟妹所说,怪力乱神,暂且不提。”
“自从我回府之后,祖母这几日总是在我面前夸赞弟妹,说弟妹将广平侯府后宅打理的井井有条,我听到也是钦佩不已。”
“弟妹既在后宅上都这般肯花心思,若是将这份心思也花在阿淮身上,你们夫妇二人定能消除嫌隙,琴瑟和鸣。”
“况且我瞧着,阿淮心里头是有你的。”
傅禾菀轻轻叹了一声,“禾菀明白了。”
宋檀朝着傅禾菀拱手行礼,“弟妹可是要去玉璋院,我送弟妹前去。”
“不必了世子,远处还有个解语院的婆子在盯梢,恐招惹流言,还是请世子止步吧。”
傅禾菀说完,朝着宋檀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自始至终没朝远处的林子里头看上一眼。
走远之后,她才敢想与宋淮宋檀想干的事情。
她是想过宋檀难以轻易说服,却没想过这般油盐不进,甚至还让她向宋淮低头。
不过这样也好,宋檀越是信任宋淮,那便越是好。
“主子,方才那个是吕贵家的?她前些日子不是挨了板子,还被吕贵抽了一鞭子,她又去雪姨娘那头了?”
春桃嘀咕着,“雪姨娘挨了那么多板子,竟然还不肯安分。”
她还以为雪姨娘挨了板子,起码能安分几个月,夹起尾巴做人。
还敢派那婆子来盯主子的梢,还盯到了世子爷头上。
“安分了便不是她了。”
“主子,奴婢还有一事不解,您一早从揽月阁那处,拿那些香灰是作何用的?”
春桃知道那燃香,是翠茗给玉姨娘说的,但是翠茗聪明,除了头一次帮玉姨娘买过之后,此后边说买不着了,玉姨娘便找了她的心腹丫鬟出府采买。
那燃香可不是什么好的,她都忧心主子碰了那燃香伤了身子。
“随便拿拿罢了。”傅禾菀看了眼春桃。
春桃更是疑惑了。
傅禾菀掩唇笑出声。
“主子,您快告诉奴婢吧。”
“没骗你,当真是随便拿拿的,我只是瞧见玉姨娘那处有些不对。”
“如何不对?”
傅禾菀细声细语道:“药碗里有药渣,看似是给玉姨娘喂了药了,可药碗隐隐泛着一点酸味,可见是用过了却从未洗过,留着碗底药渣也是为了让人瞧见是给玉姨娘喝过药的。”
“至于那药膏,一多半都没了,而玉姨娘身上的衣裳,却是那日我们所见之时穿着的,一丝药膏的痕迹都瞧不见。”
“玉姨娘既是被绑起来的,可见她是疯狂挣扎才会被绑起来,一个挣扎不配合的人,床褥软枕上没有药汁洒下,衣裳上没有药膏痕迹,你说是因为什么?”
春桃听完便明白了,“是这个丫鬟不给玉姨娘喂药,可她哪里那么大的胆子?这般折磨一个姨娘!况且她怎知玉姨娘就此失宠了呢,莫非,莫非她被解语院那头收买了。”
傅禾菀轻轻“嗯”了一声。
雪娘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原本就对玉姨娘恨得要死,恨玉姨娘爬到她头上。
这一次因为玉姨娘腹中那个死胎被打了,必定会恨不得玉姨娘去死。
“主子,我们不是去玉璋院吗?”春桃瞧见她家主子走的方向不对,倒像是去解语院的路。
“先前的册子,全都交给了雪姨娘。”傅禾菀笑道:“我得亲自去取这个册子,顺便瞧瞧雪姨娘。”
解语院。
雪娘正疼的冒汗,浑浑噩噩之际,门口绿儿的声音便响起了。
“姨娘,二少夫人过来了,说要拿走册子。”
雪娘听了这话,头皮发麻,“她拿什么册子,不许她拿!”
此番既已撕破脸,她也不需要再对着傅禾菀曲意逢迎。
只是想着傅禾菀是来拿什么册子的?
虽说广平侯夫人前些时候说要收走她的掌家权。
可是大部分册子账本还是在她这头放着的。
她以为,这边是广平侯夫人默许的,有朝一日,她还可以重新掌家。
可现如今傅禾菀却说要来拿走什么册子?
那她这一个月多月以来,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妹妹当真是好生霸道!”傅禾菀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雪娘看到傅禾菀之时,脸色一阵青白。
她本以为借了那死胎之事,能彻底让傅禾菀在府中失了势,却不曾想,挨了板子的竟成了自己。
“姐姐,我记得姐姐曾说过,并不想要这掌家权,莫非姐姐其实心里头想要的很,这般嫉恨妹妹手里头的东西吗?姐姐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要坐上侯门主母的位置了,是不是连母亲你都不放在眼中了?”
此番已经撕破脸。
她怕是不论再怎么软声细语,傅禾菀也会同她敌对。
况且,从一开始,傅禾菀便是极度嫉妒她的,本就是势不两立。
“雪娘可是烧糊涂了,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还扯到了母亲,我只是拿一本玉璋院的物品册子罢了。”傅禾菀晃了晃手里的册子。
“拿玉璋院的册子做什么?”雪娘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瞧见傅禾菀好端端的站在她面前,而她则是在床上躺着,心里头便更是恨的厉害。
“听母亲和世子说,凌大人一个月后便会搬离侯府了,凌大人让人去清点一番广平侯府的物件儿,母亲让我前去。”
雪娘脸上的血色一点点退掉,她愕然,“哥哥要离开广平侯府了?”
傅禾菀蹙眉惋惜,“凌大人竟没有派人来同雪娘说过此事?原来全府,只有雪娘你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