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可笑,宋淮疯了吧!
傅禾菀停下脚步,回头行礼,“凌大人说笑了,我一介无知妇孺,怎敢生凌大人的气!”
“看来二嫂是生气了!既是这样,那便还是杀了吧。”
凌隽驰黑眸沉静,说这番话的时候,唇角带着半分笑。
傅禾菀深知这是玩笑话。
凌隽驰入内阁以来,提拔了不少寒门学子,在文官中颇有威望。
自然是没必要为了哄她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沾惹上擅杀别家私有奴婢的恶名。
不过凌大人既然这样说了,她自然要顺着台阶下。
傅禾菀笑了笑,“凌大人莫要说笑了,这一路我自省了,是我考虑不周,太后生辰宴将至,不宜杀生。”
她确实不该在太后生辰宴这几日杀人,就当是为太后娘娘祈福吧。
况且今日并不是全无收获,由此来看,凌隽驰在意太后娘娘,胜过雪娘。
不然,从凌隽驰的立场来看,留下玉儿只有为太后生辰积德这一用处。
可却让他亲妹妹无比糟心。
只要玉儿一日是姨娘,雪娘堵着的这口气怕是下不去。
凌隽驰怎会想不到这一点,但是他还是为了太后娘娘,饶了玉儿一命。
只是,这其中有一处她始终想不通,不让杀便算了,怎还要抬成个姨娘?
“侯府后宅之事,我本不该插手,今日是我僭越,若是你日后有所求,无论何事,凌某必定为你办到!”
傅禾菀闻言,喜大于惊。
凌隽驰这番话的分量太重了。
怕是大历朝没几人能得到他这般许诺。
“多谢凌大人!”傅禾菀朝着他认真行了礼,“禾菀现在就有所求!”
“说来听听!”
“若是日后,我犯了大错,凌大人可否答应,保我和我家人性命!”傅禾菀这番话说的忐忑,说完更是忐忑。
八成是被拒绝的!
她提这要求,哪怕是对九五之尊的皇帝来说,都是非常无礼的要求。
相当于是在索要免死金牌了。
“好!”
凌隽驰答应了。
不远处的卫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明显,这是真的。
他这时才品出了那么一丝不对劲儿,眼皮跳了好几下。
他家大人从未给别人这样的许诺机会。
傅禾菀闻言,压下了心底的意外,又是郑重地朝着凌隽驰行了一礼。
——【若是凌大人真能一言九鼎,那信女便乞求上苍,保佑凌大人能多活几年,最好能活到七老八十,颐养天年!】
傅禾菀抬起头,就看到凌大人眼中不知为何堆满了笑意,模样甚是奇怪。
“方才想了想,满足二嫂一个要求,是我太过吝啬了。”
傅禾菀已经和他保持距离,走到了清辉院门口,闻言略微不解,“凌阿人的意思是?”
“再许二嫂一个诺言吧,和方才一样,二嫂有所求,我必帮你办到,这次不要急着说,回去仔细想想。”
“多谢凌大人慷慨,我知道大人这许诺,比万金还要重,我会回去好好想的。”
既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儿,她必定会好好接着。
回了院子,偏房地上的墨迹已经被打扫干净。
傅禾菀合衣躺在了床上,不似往日那般举止步步循规蹈矩。
春桃和冬竹互看了一眼,从雪姨娘入了侯府之后,从未见过主子心情这般好过。
傅禾菀沐浴过后,躺在床上盯着帷帐,总觉得今日某一刻,她察觉到了一丝怪异感。
她想了一下,忽地坐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
就在这个屋里,宋淮将她拉扯到床上,说了一句话。
他说的是:【我下流下作?】
可她那时候分明没有对宋淮说过这句话。
然而宋淮却那般生气,这话也是在质问她的语气。
她非常肯定自己不曾说出口,只是在心中是用这话来骂他了。
实在是理不清头绪,傅禾菀带着疑虑,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翌日,傅禾菀起了个早。
春桃进来为她挽发。
“昨夜二公子回来了没有?”
“主子,昨夜二公子不曾回清辉院。”
“嗯。”傅禾菀揉了揉眉心。
她想着,若是宋淮回来了,她便将他叫醒,在心里再骂他几句难听的试试,看他作何反应。
人通常在刚醒,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反应是最直接最真实的。
可现下宋淮并不在清辉院,这个想法只能作罢。
————
解语院中,雪娘一夜未眠,浑浑噩噩起身之后,不满地朝门外唤了声玉儿,喊了之后,才记起昨夜发生之事。
门外丫鬟进来,看到雪娘的脸色,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她不像是傅禾菀,身边能留着两个一等丫鬟。
她身边的一等丫鬟,只有玉儿一个,没曾想这个贱蹄子,竟然背叛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香儿,是主子赐的名。”
“香儿,你可知公子爷昨夜在哪儿过的夜?”
“回主子的话,公子爷昨夜是在侯爷书房宿下的。”
看样子是早早打听过,等着她问。
“不错,你挺机灵的,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身边的一等丫鬟,你去和管事说一声,我要再买一个丫鬟进来,册子上的名字,也写作玉儿!”
“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去办!”
————
因着宫里热闹忙碌了起来,傅禾菀出宫时候晚了一些,又在宫门口和皇宫门口换了班的守卫解释了许久,回到广平侯府,已经是亥时三刻了。
进了清辉院,傅禾菀见到了宋淮。
“夫君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明日妾身不用去宫里,已经和母亲说过了,玉姨娘的妾室礼,明日已经挑好了吉时。”
将玉儿抬为姨娘是凌大人的意思,那侯府必定是要重视的,这口妾室茶,她也是非喝不可。
不过,这口茶,她倒是愿意喝的。
“这几日,真的不是你?”
傅禾菀当然知道宋淮说的是什么事,这几日他都以为和他夜夜胡闹的,是自己?
可笑,他疯了吧!
怎么会觉得是她?
“自然不是。”
“第一日上药的人,也不是你?所以是你故意让玉儿过来的?让玉儿去了揽月亭!”
宋淮怒极,上手就要抓住傅禾菀手腕,被傅禾菀眼疾手快避开。
傅禾菀嗓音一贯轻柔,可她咬字清晰说话之时,质问都变得相当有力量。
“夫君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玉儿能在我院子里来去自如,是因为她是雪娘的贴身丫鬟,这是你,是侯府赋予雪娘的特权,昨日发生之事,皆因为此!”